大學士,知颍昌府。
帝既親政,言者急論垂簾時事。
純仁數稱疾求罷,最後出居慈孝寺,請降诏以禁約言者,帝不從。
純仁連章求罷,許之。
陛辭日,命坐,賜茶,慰勞甚渥。
帝曰:“卿耆德碩望,朝廷所倚賴,今雖在外,凡時政有可裨益者,但入文字言之,無事形迹。
”純仁頓首受命。
命曾布修《神宗正史》。
丙寅,罷五路經律通禮科。
丁卯,诏諸路使:“免役法依元豐八年見行條約施行。
”
鄧溫伯言:“舊名潤甫,昨避高陳王諱,今請複舊名。
”從之。
戊辰,同修國史蔡卞上疏言:“先帝盛德大業,卓然出千古之上,而《實錄》所紀,類多疑似不根,乞驗索審訂。
重行刊定,使後世無所迷惑。
”诏從之,以卞兼國史修撰。
己巳,遼除玉田、密雲流民租賦一年。
是月,知汝州蘇轍,降授左朝議大夫,徙知袁州。
責詞略曰:“垂簾之初,老奸擅國,置在言路,使诋先朝,反以君父為仇,無複臣子之義。
”中書舍人林希所草。
老奸,蓋陰斥宣仁也。
希典書命,自司馬光、呂大防、公著、劉摯等數十人之制,極其醜诋。
一日,草制罷,擲筆于地曰:“壞盡名節矣!”
閏月,壬申,以陸師闵等二十三人為諸路提舉常平官。
癸酉,罷十科舉士法,從井亮采言也。
翟思言:“先帝正史,将以傳示萬世。
訪聞秉筆之臣,多刊落事迹,變亂美實,以外應奸人誣诋之說。
今既改命史官,須别起文,請降旨取《日曆》、《時政記》與今《實錄》參對。
。
”從之。
甲申,以觀文殿學士安焘為門下侍郎。
以禮部侍郎孔武仲為寶文閣待制、知宣州。
乙酉,以工部尚書李之純為寶文閣待制、知單州,禦史劉拯言其為中丞時阿附蘇轼故也。
丙戌,虞策請複置天下義倉,每苗稅一石,出米五升,自來年為始,專充赈濟;從之。
貶通判杭州秦觀監處州茶鹽酒稅,以劉拯言其影附蘇轼、增損《實錄》也。
丁亥,诏神宗随龍人趙世長等遷秩賜赉有差。
戊子,诏:“在京諸司所受傳宣中批,并候朝廷覆奏以行。
”
癸巳,命知蘇州呂惠卿改知江甯府。
乙未,章惇入見,遂就職,命提舉修《神宗實錄》、《國史》。
戊戌,诏改隆祐宮曰慈德宮,前殿曰慈德,中曰仁明,後曰壽昌。
以黃履為禦史中丞。
元豐末,履嘗為中丞,與蔡确、章惇、邢恕相交結,每确、惇有所嫌惡,則使恕道風旨于履,履即排擊之,時謂之“四兇”,為劉安世所論而出。
至是驚複引用,俾報複仇怨,元祐正臣,無一得免矣。
帝之初即位也,程颢知扶溝縣,以檄至河南府,留守韓宗師問:“朝事如何?”颢曰:“司馬君實、呂晦叔作相矣。
”又問:“果作相,當如何?”曰:“當與元豐大臣同。
若先分黨與,它日可憂。
”宗師曰:“何憂?”曰:“元豐大臣皆嗜利者,使自變其已甚害民之法,則善矣。
不然,衣冠之禍未艾也。
”至是其言乃驗。
宗師,绛之子也。
庚子,遼賜西北路貧民錢。
五月,壬寅,罷修官制局。
甲辰,罷進士習試詩賦,專治二經。
遼主駐赤勒嶺。
己酉,诏以王安石《日錄》參定《神宗實錄》、《正史》。
初,安石将死,悔其所作,命從子防焚之,防詭以它書代。
至是蔡卞即防家取以上之,因芟落事實,文飾奸僞,盡改元祐所修。
辛亥,劉奉世罷。
奉世為人,簡重有法度,常雲:“家世唯知事君,内省不愧作士大夫公論而已。
得喪,常理也。
譬如寒暑加人,雖善攝生者不能無病,正須安以處之。
”時以章惇用事,力乞外。
乃罷為真定府路安撫使,兼知成德軍。
癸醜,诏:“中外學官,非制科、進士、上舍生入官者,并罷。
”
編類元祐群臣章疏及更改事條。
甲寅,殿中侍禦史郭知章言:“先帝辟地進壤,扼西戎之咽喉,如安疆、葭蘆、浮圖、米脂,據高臨下,宅險遏沖。
元祐初,用事之臣委四寨而棄之,外示以弱,實生戎心。
乞檢閱議臣所進章疏,列其名氏,顯行黜責。
”惇等因開列初議棄地者自司馬光、文彥博而下凡十一人。
惇奏曰:“棄地之議,司馬光、文彥博主之于内,趙昪、範純粹成之于外,故衆論莫能奪。
若孫覺、王存輩,皆闇不曉事,妄議邊計者。
至于趙昪、範純粹,明知其便,而首尾異同以傅會大臣,可謂挾奸罔上。
夫妄議者猶可恕,挾奸者不可不深治。
”帝以為然。
右正言張商英言:“先帝謂天地合祭非古。
”诏禮部、太常詳議以聞。
以右正言上官均為工部員外郎。
章惇方欲擅權,惡均異論,故罷均言職。
尋以均權發遣京東西路刑獄。
戊午,遼有司言:“德勒諸部侵邊,統軍使出戰不利,招讨使以兵擊破之。
敦睦宮太師耶律安努及其子殁于陣。
”
己未,以禮部侍郎楊畏為吏部侍郎。
初,呂大防既超遷畏,畏知章惇心複用,時惇居蘇州,有張擴者,惇妻之侄,畏托擴緻意雲:“畏度事勢輕重,因呂大防、蘇轍以逐劉摯、梁焘輩;又欲并逐大防及轍,而二人覺之,遽罷畏言職。
畏迹在元祐,心在熙甯、元豐,首為公辟路者也。
”及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