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均州居住。
戊午,遼遣使決五京滞獄。
己未,遼以遼興軍節度使梁援為樞密副使。
遼主召參知政事耶律俨至内殿,訪以政事。
遼主晚年倦勤,用人不能自擇,令各擲骰子,以采勝者官之。
俨嘗得勝采,遼主曰:“上相之征也。
”遷知樞密院事。
俨妻邢氏有美色,嘗出入禁中,俨教之曰:“慎勿失上章。
”由是權寵益固。
秋,七月,丙寅朔,奉皇太後诏,罷同聽政。
庚午,遼主如沙嶺。
八月,乙未朔,以秘書少監鄧洵武為國史院編修官,從蔡京之薦也。
給事中龔原、葉濤駁奏洵武不宜濫廁史等,乃令中書舍人徐勣書讀行下。
庚子,作景靈西宮,奉安神宗神禦;建哲宗神禦殿于其西。
辛醜,出内庫金帛二百萬籴陝西軍儲。
壬寅,葬哲宗欽文睿武昭孝皇帝于永泰陵。
庚戌,诏以仁宗、神宗廟永世不祧。
癸亥,祔哲宗神主于太廟。
左正言陳瓘言:“山陵使章惇,奉使無狀,以緻哲宗靈轝陷濘不前,露宿于野。
願速罷惇職事,免其朝見,别與差遣,然後降出臣僚前後章疏,别議典刑。
”
遼西北諸部寇邊,招讨使額特勒以兵擊敗之,是月,使來獻捷。
九月,甲子朔,诏修《哲宗實錄》。
尚書左仆射章惇五上表乞罷政事,诏答不允,惇徑出居僧舍。
帝謂輔臣曰:“朕待惇如此,體貌不為不至矣。
惇乞越州,當與之。
”
初,台谏豐稷、陳師錫、陳瓘屢劾惇,有以定策時異議為言者。
至是帝将罷惇,謂輔臣曰:“朕不用定策事貶惇,但以扈從靈駕不職罷之,馀事候有人論及,别議行遣。
”
丙寅,遼遣使來賀即位。
丁卯,減兩京、河陽、鄭州囚罪一等,民緣山陵役者蠲其賦。
己巳,幸龍德宮。
辛未,章惇罷為特進、知越州,仍放辭謝。
丁醜,诏修《神宗正史》。
己卯,右司谏陳瓘言:“向宗良兄弟,依倚國恩,憑藉慈蔭,誇有目前之榮盛,不念倚伏之可畏,所與遊者,連及侍從,希寵之士,願出其門。
裴彥臣無甚幹才,但能交通内外,漏洩機密,遂使物議籍籍。
或者以為萬幾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後至今猶與也。
”庚辰,禦批:“瓘言虛誕不根,可送吏部與合入差遣。
”三省請以瓘為郡,帝不可,乃添差監揚州糧料院。
瓘初不知被責,複求翼日見上,閤門不許。
瓘即具以劄子繳進,其一論景靈西宮,其二論章惇罷相制所稱國是,其三、其四皆指陳蔡京罪惡。
帝密遣使賜以黃金百兩。
先是禦史中丞豐稷、殿中侍禦史陳師錫言:“翰林學士承旨蔡京,資政殿學士、知江甯府蔡卞,兄弟同惡,迷國誤朝。
卞雖去位,尚竊峻職,玷名邦。
京偃然在職,日夜交納内侍、戚裡,以觊大用。
京好大喜功,銳于改作,若果大用,必變亂舊政,天下治亂自此分,祖宗基業自此堕矣。
”辛巳,稷登對,又言:“陛下持萬乘威權,何憚一蔡京不能去,無乃為聖母主張乎?當紹聖、元符間,章惇、蔡卞,竊弄威權,陷哲宗于有過之地,廢元祐皇後于瑤華宮,京皆與有力焉。
惇、卞之惡,賴陛下神斷,投之外服;而京猶泰然在朝,有自得之色。
忠臣寒心,良士痛骨,非自愛而憂之,蓋為陛下憂,為宗廟憂,為天下賢人君子憂也。
”
癸未,遼主望祀木葉山。
甲申,诏:“蔡卞落職,提舉洞霄宮,太平州居住;知成都路昌衡,知郓州呂嘉問,并分司南京、光州居住。
”坐尹京時附會惇、卞、殺戮無辜也。
河北都轉運使張商英,知瀛州範镗,并落職,商英知随州,镗知滁州,亦坐惇、卞黨、故責。
是日翰林學士曾肇上書皇帝及皇太後曰:“夫以皇太後定策之明,還政之速,著人耳目,可謂盛矣。
今陳瓘以一言上及,遂至貶斥,雖非皇太後聖意,然四方萬裡之遠,豈能家喻戶曉!萬有一人或謂皇太後有所不容,則盛德不為無累。
臣愚計謂皇帝以瓘之所言狂率而逐之,皇太後以天地之量隐忍包容而留之,則天下之人,必曰皇帝恭事母儀,不容小臣妄議,其孝如彼;皇太後能含宏光大,雖有狂言,不以為罪,其仁如此。
兩誼俱得,豈不美哉!”丁亥,诏瓘改知無為軍。
時瓘已出國門,即于門外露章辭免曰:“臣昨所進劄子,請正蔡京之罪,陛下若以臣言為是,則當如臣所請;若以臣言為非,則重加貶竄,乃得允當。
所有知無為軍敕,不敢祗受。
”诏不許辭免。
戊子,遼主駐藕絲澱。
己醜,複均給職田。
冬,十月,丙申,以蔡京為端明殿學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