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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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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無隐,時号“強棠古”。

     六月,庚申,诏:“元符末上書進士,類多诋讪,令州郡遣入新學,依太學自訟齋法,候及一年能革心自新者,許将來應舉;其不變者,當屏之遠方。

    ” 辛酉,王厚、童貫發熙州。

    初,厚與貫會諸将部分軍事,諸将皆欲并兵直趨湟中。

    厚曰:“賊恃巴金、把拶之險,挾大河之阻,分兵死守以抗我師,若進戰未克,青唐諸部之兵繼至,夏賊必為之援,非小敵也。

    不若分兵為二,南道出安鄉,沖其前;北道出京玉,搗其後。

    賊腹背受敵,勢不能支,破之必矣。

    ”貫猶未決。

    厚曰:“它日身到其地,計之熟矣,願毋過疑。

    ”遂以岷州将高永年為統制官,權知蘭州姚師闵佐之,及管句招納王端等率蘭、岷州、通遠軍漢蕃兵馬二萬出京玉關,厚與貫親領大軍出安鄉關,渡大河,上巴金嶺。

     癸亥,厚次河州;甲子,次安鄉關。

    貫率李忠等以前軍趨巴金城,舊名安川堡,在巴金嶺上,多羅巴使其三子長曰阿令結、次曰厮铎麻令、次曰阿蒙率衆拒守。

    城據岡阜,四面皆天塹,深不可測,道路險狹。

    我師至,望見城門不閉,偏将辛叔詹、安永國等争先入,賊出兵迎擊,師少卻。

    永國堕天塹死,叔詹等馳還,幾為所敗,會雨,各收軍而止。

    翼日,乙醜,賊以大衆背城而陳,埤間建旗鳴鼓;決戰,複有疑兵據高阜,張兩翼。

    會厚以軍至,賊望見氣沮。

    厚乘高,列大帥旂幟,遣人谕以恩信,開示禍福。

    數返,阿令結等不肯降,語益不遜,遂命諸将攻城。

    賊力戰拒險,我軍不能過天塹。

    厚親至陳前,督強弩射之,賊稍卻。

    别遣偏将鄒勝率精騎由間道繞出其背,賊大驚。

    因鼓之,諸軍四面奮擊,殺阿令結、厮铎麻令于陳。

    阿蒙流矢中目貫腦,遁去;多羅巴率衆來援,聞敗,亦遁去。

    日未中,大破賊衆,遂克其城,遠近争降附。

    厚誅強悍首領數百人,入據城,遣高永年引兵萬馀出京玉關。

     丙寅,厚進軍次瓦吹,舊名甯洮寨。

    永年等進據把拶、宗城。

     阿蒙道遇其父多羅巴引衆來援,告之曰:“兵大敗,二兄皆死,我亦重傷,漢家已入巴金城矣!”父子相持恸哭,恐追騎及,偕馳而去。

    至癿當城,所居附順者張心白旗甚衆,複懼見禽,逾城奔青唐。

    然馀黨猶盛,王厚慮其或掎我軍後,丁卯,大軍留甯洮,厚與童貫率李忠等将輕騎二千馀人趨癿當,破不順部族,焚其巢穴,臨大河據險,命忠等率衆守之。

    厚即日還甯洮。

     戊辰,進下隴朱黑城,城舊名安隴寨。

     己巳,進至湟州。

    會高永年等軍于城東坂上,諸将各率所部環城,遣人約降,其大首領丹波秃令結盡拘城中欲降者,據城不下。

    厚與童貫登城南山,視城中,盡見其戰守之備,分遣諸将各守一面攻城。

    賊援兵自城北宗水橋上繼至,勢益張。

    日暮,諸将有言:“賊得援力生,我師攻戰久已疲,請暫休士卒,徐圖之。

    ”厚謂貫曰:“大軍深入至此,是為死地,不急破其城,青唐王子擁大衆來援,據橋而守,未易以旬日勝也。

    形見勢屈,将安歸乎!諸将不以計取,顧欲自便,豈計之得邪!敢再言者斬!”于是諸将各用命。

    死士乘城,賊以石縱擊,垂至堞而墜,奮複上者,不可勝數,鼓四合,晝夜不絕聲,矢下如雨,城中負盾而立。

    庚午,别遣骁将王用率精騎出賊不意,亂宗水上流,擊破援兵,絕其路,乘勝奪水寨。

    初,元符間,築城宗水之北以護橋,至是賊據守之。

    有蕃将包厚緣城而上,捴槍擊賊,引衆逾入城,退保橋南。

    厚開其門,王用因以其衆入據橋城,而戰勢猶未沮,遂火其橋,中夜如晝。

    諸将乘火光盡力攻城,城中不能支。

    大首領蘇南抹令咓潛遣人缒城送款,請為内應,許之。

    是夜,王亨奪水門入,與其麾下登西城而呼曰:“得湟州矣!”諸軍鼓噪而進。

    丹波秃令結以數十騎由西門遁去。

    辛未,黎明,大軍入湟州。

    假高永年知州事,完其城而守之。

    前後招納湟州境内漆令等族大首領七百五十人,管戶十萬。

    厚具捷書以聞。

     初,湟州未克,青唐王子谿賒羅撒率衆來援,過安兒峽,聞城已破,遂駐宗哥城,以丹波秃令結不能守,斬之以徇。

    時論者皆欲席卷而西,王厚與童貫及諸将議曰“湟州雖下,形勢未固,新附之人,或持兩端,青唐馀燼尚強,未肯望風束手,我師狃于新捷,其實已罷,若貪利深入,戰有勝負,後患必生。

    歲将秋矣,塞外苦寒,正使遂得青唐,諸将未可興築。

    若不暴師勞費,則必自引而歸,玩敵緻寇,非萬全之策。

    往年大軍之舉,事忽中變,正以此耳。

    湟州境内要害有三:其一曰癿當,在州之南,前已城之矣。

    其二曰省章,在州之西,正為青唐往來咽喉之地,漢世謂之隍峽,唐人嘗修閣道,刻石記其事,地極險阻,若不城之,異日出兵,賊必乘間斷我歸路。

    其三曰南宗寨,在州之北,距夏國卓羅右廂監軍司百裡而近,夏人交構諸羌,易生邊患,今若城之,可以控制。

    況此三城正據鄯、湟腰背、控制之利,可斷其首尾之患。

    厚在元符間,已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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