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卯,戶部尚書陳顯,因對,言再用蔡京,士民失望。
帝怒,貶顯知越州。
顯不複仕,歸隐四明。
秋,七月,乙醜,遼主獵于南山。
壬申,訪天下遺書。
九月,己未,遼主射獲熊,宴群臣,遼主自禦琵琶相娛樂。
癸未,更定官名。
蔡京率意自用,欲改制以繼元豐之政,乃首更開封守臣為尹、牧。
由是府分六曹,縣分六案,内侍省職,悉仿機廷之号,修六尚局,建三衛郎。
遂诏:“太師、太傅、太保,古三公之官,今為三師,古無此稱,合依三代以三公為真相之任。
司徒、司空,周六卿之官,太尉,秦主兵之任,皆非三公,并宜罷。
仍立三孤為次相之任。
更侍中為左輔,中書令為右弼。
尚書左仆射為太宰兼門下侍郎,右仆射為少宰兼中書侍郎。
罷尚書令及文武勳官,而以太尉冠武階。
”然是時員既濫冗,名且紊雜,甚者黃冠道流,亦濫朝品,元豐之制,至此大壞。
阿古達自混同江宴歸,疑遼主知其異志,遂稱兵先并旁近部族。
女直趙三阿鹘産拒之,阿古達擄其家屬二人,走訴鹹州詳衮司,送北院樞密使蕭奉先,作常事以聞。
遼主仍送鹹州诘責,欲使自新。
後數召阿古達,竟稱疾不至。
冬,十月,乙巳,得玉圭于民間,宣示群臣。
蔡京、何執中等議,以為:“此即禹錫之玄圭,陛下缵禹之緒,行堯之道,故天授以至寶,不勝大慶!”己酉,奏請行授寶之禮,诏不允,自是三上表,從之。
遼主駐奉聖州。
十一月,乙卯,遼主如南京。
己未,置知客省、引進、四方館、東、西上閤門事。
丁卯,遼主谒太祖廟。
丁醜,禦筆言:“方田之法,本以均稅,有司奉行違戾,貨賄公行。
豪右形勢之家,類蠲賦役而移于下戶,緻使流徙;常賦所入,虧額緻多,殊失先帝厚民裕國之意。
已降指揮,權罷方量;有訴訟賦役不均者,且依未方以前舊數。
其流移人戶,仰守令多方措置,招誘歸業。
”
戊寅,日南至,受元圭于大慶殿,赦天下。
辛巳,蔡京進封魯國公。
以何執中為太宰、少傅兼門下侍郎。
執政皆進秩。
十二月,乙酉,以鄭居中為特進。
丙戌,以武信軍節度使童貫為太尉。
乙巳,定命婦名為九等。
丙午,宴輔臣于延福宮。
初,蔡京欲以宮室媚帝,召内侍童貫、楊戩、賈詳、何訴、藍從熙,諷以内中逼窄之狀。
貫等乃請于大内北拱宸門下,因延福舊名而新作之。
五人分任工役,視力所緻,争以侈麗高廣相誇尚,各為制度,不務沿襲。
及成,号延福五位,帝自為文以記之。
每歲冬至後即放燈,自東華門以北,并不禁夜。
徙市民行鋪夾道以居,縱博群飲,至上元後乃罪,謂之先賞。
癸醜,始诏諸路給地牧馬。
又以諸路馬食儲積亦艱,沿邊土曠,乘春發生,青草茂盛,諸城寨宜分番出牧,就野飽青,晚持草歸以充夜秣,則官刍可省,诏陝西諸路相度措置奏聞。
是歲,高麗入貢。
成都路夷人董舜谘、董彥博内附,置祺、亨二州。
遼放進士韓昉等七十七人。
政和三年遼天慶三年
春,正月,甲子,以天錫元圭,遣官冊告永裕、永泰陵。
丙寅,遼賜南京貧民錢。
丁卯,遼主如大魚泺。
癸酉,追封王安石為舒王,子雱為臨川伯。
仲春釋奠,以兖國、鄒國公及舒王配飨文宣王廟。
甲戌,遼禁僧尼破戒。
丙子,遼主獵于狗牙山。
大寒,獵人多死。
丁醜,吳居厚罷,以鄭居中知樞密院事。
居厚久居政府,以周謹自媚,一時聚斂者推為稱道。
至是上章告老,除武康軍節度使、知洪州。
庚辰,诏:“議禮局新修《五禮儀注》,宜以《政和五禮新儀》為名。
”
二月,甲申,以德妃王氏為淑妃。
庚寅,罷文臣勳官。
崇恩皇太後劉氏,帝以哲宗故,特加恩禮,而後頗幹預外事,且以不謹聞。
帝與輔臣議,将廢之。
辛卯,後為左右所逼,即簾鈎自缢而崩,年三十五。
甲午,以遼、女直相持,诏饬河北邊防。
丁酉,诏:“百官奉祠祿者,并以三年為任。
”
乙巳,增定六朝勳臣一百十六人。
三月,壬子朔,日有食之。
戊辰,升永安縣為永安軍。
癸酉,賜上舍生十九人及第。
複置算學。
甲戌,左街道錄徐知常,特授沖虛先生。
辛巳,诏濮州王老志賜号安泊處士。
老志,濮之臨泉人,隸東京轉運司為書吏。
自言常遇鐘離真人授内丹要訣,棄妻子,結草為廬,施病者藥,喜與人言休咎,頗藉藉有聞,故有是命。
女直阿古達,一日率五百騎突至遼鹹州,吏民大驚。
翼日,赴詳衮司,與趙三等面折庭下,阿古達不屈,送所司問狀。
一夕遁去,遣人訴于遼主,謂詳衮司欲見殺,故不敢留。
自是召不複至。
夏,四月,甲申,宣義郎黃冠言:“欲令天下士自鄉而升之縣學,自縣學而升之州學,通謂之選士,其自稱則曰外舍生。
才之向成,升于内舍,則謂之俊士,自稱内舍生。
又其才之已成而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