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降于空中,議者謂老志所為。
道教之盛自此始。
己醜,以賢妃崔氏為德妃。
壬辰,築祥州。
甲午,遼以三司使虞融知南院樞密使事,西南面招讨使蕭樂古為南府宰相。
知樞密使事耶律俨有疾,遼主命乘小車入朝,疾甚,遣太醫視之。
己亥,诏有官人許舉八行。
是月,大雨雪,連十馀日不止,平地八尺馀,冰滑,人馬不能行,诏百官乘轎入朝。
十二月,癸醜,诏天下訪求道教仙經。
甲寅,遼以樞密直學士馬人望參知政事。
人望有操守,未嘗附麗求進。
至是人賀,人望愀然曰:“得勿喜,失勿憂,抗之甚高,擠之必酷。
”其畏慎如此。
河北轉運判官張孝純言:“《周官》以六藝教士,必射而後行。
古者諸侯貢士,天子試之于射宮。
乞诏諸路州郡,每歲薦貢士于國學,因講射禮。
”從之。
乙卯,诏天下貢醫士。
丙辰,遼知樞密院事耶律俨卒。
贈尚父,谥忠懿。
俨頗以廉潔聞,顧不能以禮正家,藉以固寵,聞者鄙之。
北院樞密使蕭奉先,素與俨相結,俨死,薦其侄李處溫為相,俨本姓李也。
外溫因奉先有援己力,傾心阿附,而貪污尤甚,凡所接引,類多小人。
辛酉,太白晝見。
癸亥,高麗貢于遼。
遼生女直部節度使烏雅舒,夢逐狼,屢發不能中,阿古達前,射中之。
旦日,以所夢問僚佐,皆曰:“吉,兄不能得而弟得之之兆也。
”是月,烏雅舒卒,阿古達襲位為達貝勒。
遼使阿勒博往謂之曰:“何故不告喪?”阿古達曰:“有喪而不吊,而乃以為罪乎?”它日,阿勒博徑至烏雅舒殡所,閱赗馬,欲取之,阿古達怒,将殺之,宗雄谏而止。
宗雄本名摩啰歡,烏雅舒之長子也。
阿古達欲伐遼而未決,乃之完顔部,謂都古噜納曰:“遼名為大國,其實空虛,主驕而士怯,戰陳無勇,可取也。
吾欲舉兵而西,君以為何如?”都古噜納曰:“以公英武,士卒樂為用。
遼帝荒于畋獵,政令無常,易與也。
”阿古達然之。
是歲,江東旱。
政和四年遼天慶四年
春,正月,戊寅朔,置道階六字先生至額外鑒議品秩,比視中大夫至将仕郎,凡二十六等,并無請給人從及不許申乞恩例。
甲申,知秦州胡師文進中奉大夫,以讨論元圭推賞也。
辛醜,王老志加号觀妙明真洞微先生。
甲辰,通判開府王景文,轉奉直大夫,與知州差遣,仍赴召都堂,以元圭得之其家也。
是月,遼主如春水。
二月,丁巳,賜上舍生十七人及第。
癸亥,改淯井監為長甯軍。
癸酉,皇長子桓冠。
三月,丙子朔,以淑妃王氏為貴妃。
丁醜,诏:“諸路應小學生及百人處,并增差教谕一員。
”
辛卯,诏:“諸路監司,每路通選宮觀道士十人,遣發上京,赴左右街道錄院講習科道聲贊規儀,候習熟遣還本處。
”
夏,四月,庚戌,幸尚書省,以手诏訓誡蔡京、何執中、各官遷秩,吏賜帛有差。
癸醜,閱太學、辟雍諸生雅樂。
甲寅,尚書省言:“水磨茶場歲收錢約四百萬貫以上,比舊已及三倍,不系省錢,别無支用,尚循舊例,隻每季泛進,未有月進之數。
今欲每月進五萬貫,所收錢尚有馀,不至阙少。
”诏依所奏,仍自今月為始。
甲子,改戎州為叙州。
五月,丙戌,初祭地祇于方澤,以太祖配。
降德音于天下。
遼主清暑于散水原。
六月,戊午,慮囚。
庚午,诏:“小學仿太學立三舍法。
”
壬申,以廣西谿洞地置隆、兌二州。
秋,七月,丁醜,置保壽粹和館,以養宮人有疾者。
戊寅,焚苑東門所儲藥可以殺人者,仍禁勿得複貢。
甲午,祔明達皇後神主于别廟。
遼主好畋獵,怠于政事,每歲遣使市名鷹于海上,道出生女直,使者貪縱,征索無藝,女直厭苦之。
烏雅舒嘗以遼主不遣阿蘇為辭,稍拒其市鷹使者。
及阿古達襲節度使,相繼遣普嘉努、實古讷等索阿蘇,遼主終不許。
實古讷歸,具言遼主驕肆廢弛之狀。
阿古達乃召其所屬,告以伐遼之故,使備沖要,建城堡,修戎器,以聽後命。
遼主使侍禦阿勒博往诘之,阿古達曰:“我,小國也,事大國不敢廢禮。
大國德澤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無望乎!若還阿蘇,朝貢如故;苟不獲已,豈能束手受制也!”阿勒博還,遼主始為備,命統軍蕭托蔔嘉調諸軍于甯江州。
阿古達聞之,使布薩哈複索阿蘇,實觀其形勢。
布薩哈還,言遼兵多,不知其數。
阿古達曰:“彼初調兵,豈能遽集如此!”複遣呼實布往。
還,言唯四院統軍司與甯江州軍及渤海八百人耳。
阿古達曰:“果如吾言。
”謂諸将佐曰:“遼兵知我将舉兵,集諸路軍備我,我必先發制之,無為人制。
”衆皆曰:“善!”乃入見頗拉淑妻富察氏,告以伐遼事,富察氏曰:“汝嗣父兄立邦家,見可則行。
吾老矣,無诒我憂,汝亦必不至是。
”阿古達奉觞為壽,即奏富察氏率諸将出門,舉觞東向,以遼人荒肆不歸阿蘇并已用兵之意禱于皇天後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