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以見報。
”宗幹謂杲曰:“再使來請,必非輕舉。
且彼發兵,不可中止。
”再三言之,杲乃許會師。
杲出請嶺,宗翰出瓢嶺,期會于羊城泺,宗望、宗弼率百騎先進。
遼主聞金師将出嶺西,遂趨白水泺。
宗翰、宗幹以精兵六千襲之,希尹為前驅,一日三敗遼師。
遼主至漠北,聞金兵将近,計不知所出。
蕭奉先請趨夾山,遼主遂棄辎重,乘輕騎入夾山。
既至,始悟奉先之不忠,怒曰:“汝父子誤我至此,今欲誅汝,何益于事!恐軍心忿怒,爾曹避敵苟安,禍必及我,其勿從行。
”奉先下馬哭拜而去。
行未數裡,左右執其父子,縛送于金,金人斬其長子昂,以奉先及其次子昱械送金主;道遇遼軍,奪以歸國,并賜死。
元妃蕭氏,德勒岱之姑也,謂德勒岱曰:“爾任國事,緻君如此,何以生為!”德勒岱但謝罪而已。
明日,遼主遂逐之,召托蔔嘉典禁衛。
戊辰,遼同知殿前點檢事耶律高八率衛士降金。
初,遼主走雲中,留南府宰相張琳,參知政事李處溫與秦晉國王淳守燕京。
處溫聞遼主入夾山,命令不通,即與族弟處能及子奭,外假怨軍,内結都統蕭幹,謀立淳。
處溫邀張琳白其事,琳曰:“攝政則可,即真則不可。
”處溫曰:“今日之事,天意人心已定,豈可易也!”琳不敢執,遂與諸大臣耶律達實、左企弓、虞仲文、曹勇義、康公弼,集番、漢百官諸軍及父老數萬人詣淳府,引唐靈武故事勸進,淳不許。
李奭持赭袍被之,令百官拜舞山呼,淳驚駭,再三辭,不獲,從之。
群臣上尊号曰天錫皇帝,改元建福,以妻蕭氏為德妃。
妃,普賢女也。
加處溫守太尉,琳守太師,馀與謀者授官有差。
改怨軍為常勝軍。
軍旅之事,悉委達實。
遙降天祚為湘陰王,遂據有燕、雲、平及上京、遼西之地。
天祚所有,沙漠以北、西南、西北兩都招讨府諸番部族而已。
淳将降赦,燕京父老俱言内庫都點檢劉彥良以奸佞得幸于天祚,專導引為失德之事;其妻倡也,出入禁中,夫婦并為國害。
乃枭彥良夫婦于市,然後大赦。
達實,太祖八世孫,通遼、漢字,善騎射,登進士第,累擢翰林學士承旨,故稱達實林牙雲。
耶律淳請和于金,都統杲責其不先禀命,辄稱大号,若能自歸,當以燕京留守處之。
淳複乞存宗祀,杲複書曰:“閣下向為元帥,總統諸軍,任非不重,曾無尺寸之功,欲據一城以抗我國之兵,不亦難乎?所任用者既不能死國,今誰肯為閣下用者?欲恃此以成功,計亦疏矣。
幕府奉诏,歸者官之,逆者讨之,若執迷不送,期于殄滅而已!”淳乃遣使請于金主,賜以诏曰:“汝,遼之近屬,位居将相,不能與國存亡,乃竊據孤城,僣稱大号,若不降附,将有後悔!”
命童貫為河北、河東路宣撫使。
睦寇初平,帝亦悔用兵。
王黼獨言曰:“中國與遼雖為兄弟之邦,然百馀年間,彼之所以開邊慢我者多矣。
且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
今而不取燕、雲,女直必強,中原故地将不複為我有。
”帝遂決意治兵。
黼于三省置經撫房,專治邊事,不關樞密。
括天下丁夫,計口出算,得錢六千二百萬缗以充用。
黼又遺童貫書曰:“太師若北行,願盡死力。
”會耶律淳遣使告即位,且言免歲币,結前好。
朝議謂機不可失,乃以蔡攸副貫,勒兵十五萬巡北邊以應金,且招谕幽燕。
攸童騃不習事,謂功業可唾手緻,入辭之日,肆言無忌,帝弗責。
初,夾攻之約,蔡京、童貫主之。
熙河钤轄趙隆嘗極言其不可,貫曰:“君能共此,當有殊拜。
”隆曰:“隆武夫,豈敢幹賞以敗祖宗二百年之好!異時啟釁,萬死不足謝責。
”貫不悅。
鄭居中亦力陳不可,謂京曰:“公首台元老,不守兩國盟約,辄造事端,誠非廟算。
”京曰:“上厭歲币五十萬故爾。
”居中曰:“公獨不見漢世和戎之費乎?使百萬生靈肝腦塗地,公實為之!”時又有安堯臣者,亦上書論燕、雲之事曰:“宦寺專命,倡為北伐。
燕、雲之役興,則邊釁遂開;宦寺之權重,則皇綱不振。
今童貫深結蔡京,納趙良嗣以為謀主,故建平燕之議。
臣恐異時唇亡齒寒,邊境有可乘之釁,強敵蓄銳伺隙以逞其欲,此臣所以日夜寒心。
伏望思祖宗積累之艱難,鑒曆代君臣之得失,杜塞邊隙,務守舊好,無使新起之敵乘間以窺中國,上以安宗廟,下以慰生靈。
”帝然之,由是議稍寝。
及遼勢日蹙,貫乃複乞舉兵,居中又言不宜幸災而動,待其自斃可也,不聽。
遼耶律淳僣立,患本俗兵少;蕭幹建議籍東、西奚及嶺外南北大王諸部,得萬馀戶,戶選一人為軍,謂之瘦軍,散處涿、易間,肆為侵掠,民甚苦之。
蕭德勒岱之見逐也,道為金兵所執;伺間亡歸,複為人執送耶律淳。
德勒岱自知不免,詭曰:“吾不能事僣竊之君。
”不食數日死。
夏,四月,辛卯,遼西南面招讨使耶律佛頂及雲内、甯邊、東勝等州并降于金。
金獲阿蘇以歸。
金人之起兵也,以不歸阿蘇為詞,及既獲,不過杖而釋之。
金人見阿蘇,或問為誰,阿蘇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