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王時雍、曹矇館之。
時雍議以三鎮所入歲币并祖宗内府所藏珍玩悉歸二帥,且以河東宿師暴露日久,欲厚犒之。
天吉、汭頗颔其說,先取犒師絹十萬匹以行。
時既遣使講和,金人陽許,而攻略自如。
諸将以和議故,皆閉壁不出。
禦史中丞呂好問,乃請亟集滄、滑、邢、相之戍以遏奔沖,而列群勤王之師于畿邑以衛京城,疏入,不省。
金人破真定,攻中山,上下震駭,廷巨狐疑相顧,猶以和議為辭。
好問率台屬劾大臣畏懦誤國,坐貶知袁州;帝闵其忠,下遷吏部侍郎。
庚子,日有赤青黃戴氣。
金人攻汾州,知州張克戩畢力扞禦,城破,猶巷戰,不克,乃索朝服,焚香,南向拜舞,自引決,一門死者八人。
兵馬都監賈亶亦死之。
金人攻平定軍。
辛醜,下哀痛诏,命河北、河東諸路帥臣傳檄所部,得便宜行事。
壬寅,天甯節,率群臣詣龍德宮上壽。
甲辰,诏用蔡京、王黼、童貫所薦人。
丙午,集從官于尚書省,議割三鎮,召種師道還。
師道行次河陽,遇王汭,揣敵必大舉,亟上疏,請幸長安以避其鋒。
大臣以為怯,故召還之。
丁未,以禮部尚書馮澥知樞密院事。
庚戌,以範讷為河北、河東路宣撫使,代種師道也。
遼故将小呼魯攻破麟州,知建甯砦楊震死之。
王雲遣使臣至自真定,報金人已講和,不複議割三鎮,但索五辂、冠冕及上尊号等事,且須康王親到,議乃可成。
壬子,诏太常禮官集議金主尊号,命康王構使宗望軍,尚書左丞王宇副之,宇辭,以馮澥行,知東上閤門事高世則充參議官。
尋貶宇為單州團練副使。
乙卯,雨木冰。
丙辰,金人入平陽府。
初,汾州既破,議者謂汾之南有回牛嶺,險峻如壁,可以控扼,乃命将以守,朝議又遣劉琬統衆駐平陽以扞北邊。
然國用乏竭,倉廪不足,士之守回牛者,日給豌豆二升或陳麥而已。
士笑曰:“軍食如此,而使我戰乎!”金人領銳師攻嶺,于山上仰望官兵曰:“彼若以矢石自上而下,吾曹病矣,為之奈何?”徘徊未敢進。
俄而官軍潰散,遂越嶺至平陽。
琬領兵遁去,城遂破,官吏皆缒城而出。
已而威勝、隆德、澤州皆破。
庚申,日有兩珥及背氣。
侍禦史胡舜陟請援中山,不省。
辛酉,檢校少傅、鎮洮軍節度使種師道卒。
十一月,甲子,康王構入辭,帝賜以玉帶,撫慰甚厚。
王出城北,權留定林院,候冠服禮物成而行。
丙寅,夏人陷懷德軍,知軍事劉铨、通判杜翊世死之。
初,經略使席貢牒铨知懷德軍,铨奉檄,即日就道。
夏人素聞铨名,乃屯兵綿亘數十裡而圍之。
铨晝夜修戰守之備,賊百計攻城,铨悉以術破之。
後矢盡糧絕,铨度力不支,乃同翊世聚焚府庫,環牙兵為三匝,出戰谯門中,官軍殲焉。
翊世同妻張氏義不受辱,遂火其室,舉家死于烈焰中,翊世自缢死。
铨欲自裁,已為敵所執。
夏太子遣人置之别室,将官之,铨罵曰:“我甯死,顧肯降賊邪!我苟不死,決不貸汝!”遂遇害。
籍譚稹家。
康王未行,而車辂至長垣,為金人所卻,王遂不行。
戊辰,王雲至自金軍,言事勢中變,必欲得三鎮,不然則進取汴都,中外大駭。
康王複入門。
罷馮澥為太子賓客。
己巳,集百官議三鎮于延和殿,各給筆劄,文武分列廊庑,凡百馀人。
惟梅執禮、孫傅、呂好問、洪刍、秦桧、陳國材等三十六人言不可與,自範宗尹以下七十人皆欲與之。
宗尹言最切,至伏地流涕,乞予之以纾禍。
已而黃門持宗尹章疏示衆曰:“朝廷有定議,不得異論。
”會李若水歸自宗翰軍,恸哭于庭,必欲從其情。
何初主不與,及退,謂唐恪曰:“三鎮之地,割之則傷河外之情,不割則太原、真定已失矣。
不若任之,但饬守備以待。
”恪唯唯。
梅執禮建議清野,尋召孫傅及執禮入對,議遂定。
庚午,诏:“河北、河東、京畿清野,令流民得占官舍、寺觀以居。
”
辛未,有流星如杯。
壬申,禁京師民以浮言相動者。
金宗翰自太原趨汴,官吏棄城走者,遠近相望。
癸酉,至河外,宣撫副使折彥質領兵十二萬與之對壘。
時佥書樞密院事李回以萬騎防河,亦至河上。
敵發數十騎來觇,回報其帥曰:“南兵亦盛,未可輕渡。
”或欲整兵俟戰,洛索曰:“南兵雖多,不足畏也。
與之戰則勝負未可知,不若加以虛聲,盡取戰鼓,擊之達旦,以觀其變。
”衆以為然。
黎明,河上之師悉潰,遂長驅而南。
甲戌,金兵悉渡。
知河陽燕瑛、西道總管王襄皆棄城走,永安軍、鄭州并降于金。
宗望屯兵慶源城下,欲為攻城之計,宣撫範讷統兵五萬守滑、浚以扞之。
宗望知有備,乃由恩州古榆渡趨大名。
王雲固請康王往使。
乙亥,命雲副康王構再使宗望軍,許割三鎮,并奉衮冕、車辂以行,仍尊金主為皇伯,上尊号曰大金崇天繼序昭德定功休仁惇信修文成武光聖皇帝。
丙子,王及之同金使王汭來,言軍已至西京,不複請三鎮,直欲畫河為界;陛對殊不遜,有“奸臣輔暗主”之語。
上下洶懼,即許之,且以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