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監司。
俟吾政事已修,然後可議興師。
中尤急者,當先理河北、河東,蓋兩路,國之屏蔽。
今河北惟失真定等四郡,河東惟失太原等七郡,其馀率推其土豪為首,多者數萬,少者數千。
宜于河北置招撫司,河東置經制司,擇有才者為使,以宣陛下德意。
有能保一郡者,寵以使名,如唐之方鎮,俾自為守。
否則食盡援絕,必為金人所用。
”帝許之。
複帝姬為公主。
于是賢德懿行大長帝姬封秦國,淑慎長帝姬封吳國。
始,張邦昌既廢,範瓊不自安。
朝議以其握兵,特诏:“節義所以責士大夫,至于武臣卒伍,理當闊略。
惟王宗濋首引衛兵逃遁,以緻都城失守,不可不責。
此外一切不問,以責後效。
”
乙醜,馬忠為河北經制使,張所、直秘閣、通判河陽府傅亮赴行在。
以王淵代忠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
诏:“自今以絹定罪,并以二千為淮。
”舊制,以絹計贓,千三百為一匹。
有言絹直近高,乃改定。
丁卯,诏河東、北郡縣,略謂:“河東,北國之屏蔽,靖康間,以金人憑陵,不得已以割地為名,将以保全宗社。
今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兩河之地,何割之有!方命帥遣師以為聲援,州縣守臣,有能保一方及力戰破敵者,當即授以節钺。
應移用稅賦,辟置将吏,并從便宜。
其守臣皆遷進職。
馀次第錄之。
”
喻汝砺為四川撫谕官。
初,汝砺自京師見帝,複命為郎,汝砺因對:“近聞遷都之議,臣以為敵可避,都不可遷。
汴都,天下根本,舍汴都而都金陵,是一舉而擲中州之地以資于敵矣。
夫以諸葛亮之才而不能軋曹操,李克用之勇而不能抗朱溫者,蓋曹魏、朱梁先定中原,庸蜀、晉陽朅然一方,安足以當其強大!臣謂中原決不可舍,以為興王之資:汴都決不可遷,以蹈金人之計。
”帝命赴都堂與李綱語。
綱奇之。
尋以母老、乞歸省,遂除撫谕官,且令督輸四川漕計羨缗及常平錢物。
汝砺入辭,複奏言:“金人決渡河,陛下宜急為之防,毋以宴安之故而成鸩毒之憂。
”帝嘉納之。
戊辰,以宗澤知開封府。
澤聞黃潛善等複倡和議,上疏言:河之東北、陝之蒲、解三路,為祖宗基命之地。
今聞刑部指揮,不得譽播赦文于兩河、蒲、解,是欲裂前王一統之宏規,蹈東晉既遷之覆轍。
誰為此謀,不忠不孝!臣雖驽怯,當躬冒矢石,為諸将先。
”帝壯之,以澤知青州,召延康殿學士、知青州曾孝序赴行在。
李綱言:“京師根本之地,新經擾攘,人心未固,不得忠義之士加意撫綏,非獨外憂,且有内變。
”帝乃徒澤知開封府。
既而青州民詣南都借留孝序,帝許之。
己巳,俞向改知陝州。
向初除朝議郎、充秘閣修撰、知河南府兼西道都總管,代姚古也,至是以孫昭遠代之。
朝廷先聞昭遠在陝西,就除知陝州,既而令将所募西兵赴行在。
内鄉賊尚虎,有衆萬馀,昭遠破之。
至南都,入見,即以為河南尹、西京留守、西道都總管,悉以昭遠所募兵三千人付張俊,昭遠獨與蜀兵數百之河南。
庚午,尚書右司員外郎蘇遲直秘閣、知高郵軍。
既至,守臣趙士瑗以發運司舉留,遮境不受代。
诏貶士瑗二秩,依舊在任,徙遲知婺州。
汪藻言:“今以士瑗為非,則方命不從者,堯四兇之罪也,不可使之在任;以士瑗為是,則借留在任者,漢循吏之恩也,不可使之降官。
一士瑗之身而賞罰如此,臣竊惑之。
願斥士瑗,以為後來鄙夫之戒。
”不從。
辛末,以賢妃潘氏生皇子旉,赦天下。
籍諸路神霄宮财谷付轉運使,充省計;拘天下職田錢隸提刑司。
士民封事可采者,看詳官由尚書省取旨旌擢;黨籍及上書人,盡還合得恩數。
諸郡縣各舉才謀勇略可仗者三人,赴禦營司量才錄用。
始,李綱言:“陛下即位,赦書不及河東、北勤王之師。
夫兩路為朝廷堅守,赦令不及,人皆謂已棄之,何以慰忠義之心!至勤王之師,雖未嘗用,然在道半年,荷戈擐甲,冒犯雪霜,疾病死亡,不可勝數,倘不加以恩恤,後複有急,何以使人!願因今赦,并示德音。
”帝從之。
唐重充天章閣直學士、知京兆府。
直秘閣劉岑,自河東還行在,帝問可守關中者,岑薦重可用。
又薦朝請大夫、提舉陝西常平公事鄭骧,除直秘閣、知同州兼沿河安撫使;通判京兆府曾謂為陝西轉運判官。
時軍興之後,軍府壁立,重乃告之于成都府路判官趙開,籍其資,修城池,備供張,且率長安父老子弟請帝駐跸漢中,治兵關中。
骧亦疏言:“長安四塞,天府之國,項羽棄之高祖,李密棄之太宗,成敗灼然,乞為駐跸之計。
”
壬申,李綱請降見錢鈔三百萬缗,賜兩河市軍需。
因命使臣赍夏藥,遍賜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