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權知州事,追執野于張蒼鎮,數其棄城之罪,脔之,惟一子學老得脫。
彥盡刺城中人以益其軍。
辛亥,金人破河間府。
趙叔近言杭卒今已就招,請授以官,許多。
劉珏言:“今盜賊數殘州縣,以招安之說誘之也。
金陵黥徒,既被厚賞,錢塘之兵,建安之卒,道宗之師,又襲是迹而動,今湖又見告矣。
其視殺漕憲守倅,若刈草菅,非徒無罪,且有子女金帛之獲。
紫袍象簡之榮。
觀今叔近所乞,乃群盜逼作此奏,非實情也。
”許景衡亦言:“官吏無罪,而被誅戮,軍吏有罪,反受爵命,其為賞罰,不亦倒置乎!”帝用二人言,乙卯,寝其命。
初,壽春賊丁進,自号丁一箭,聚衆至數萬,遂圍壽春府,守臣康允之募人出城見進,許以金币犒師。
進殺使者,圍城二十五日,不能拔,乃引去。
劉光世讨張遇于池州,至近郊南門,賊望之曰:“官軍少,且不整,可破也。
”時湖水涸,賊出城,越湖占長堤,繞出官軍背,官軍敗績,遇率衆循江而上,光世亦整兵追之。
十二月,丙辰朔,诏以侍從四員充講讀官。
命諸路轉運司類省試以待親策。
先是諸州發解進士當以今春試禮部,會圍城,不果。
上以道梗難赴,乃命諸路提刑選官,即轉運司所在州類省試,每路選官六員,臨期實封;移牒漕臣一員監試,不得幹預考校;仍用省額,統計十有四人而取一人。
省試有額自此。
丁巳,诏:“朕罔好遊畋,有以鷹犬辄稱禦前者,流海島。
”
辛酉,禦營使司都統制王淵入杭州。
初,淵至秀州,下令治兵,十日乃行,杭賊陳通等聞之,緩為之備。
乃是淵與統制官張俊馳至城下,傳呼“秀州趙龍圖來”,通出不意,出迎。
淵谕以朝廷遣賜告身,通等皆喜。
淵、俊入州治,命軍士分守諸門,淵召其首三十人至庭下,遽執之。
通呼曰:“已受招安,何為乃爾!”淵曰:“我受诏讨賊,不知其它!”并執其馀黨,悉腰斬之,凡百八十馀人。
百姓相賀。
壬戌,資政殿學士、京東東路制置使、知青州曾孝序為亂兵所殺。
先是臨朐土兵趙晟,聚衆為亂,奪門而入。
孝序度力不能制,因出據廳事,瞋目罵賊,與其子宣教郎訏皆遇害,時年七十九。
诏贈光祿大夫,谥曰威。
癸亥,金人攻汜水關。
初,宗翰聞帝如維揚,乃約諸軍分道南侵。
宗維自河陽渡河,攻河南;右副元帥宗輔與其弟宗弼自滄州渡河,攻山東;陝西諸路都統洛索與副都統薩裡罕自同州渡河,攻陝西。
時西京統制官翟進扼清河白磊,而帶禦器械鄭建雄守河陽,敵不得濟。
宗翰乃屯重兵于河陽北城以疑建雄,而陰遣萬戶尼楚赫自力鼎渡河,背攻南城,破之,建雄遂潰。
西京留守孫昭遠,既罷西道都總管,所調西師,以非所隸,悉引去。
昭遠數以洛陽無城池而強敵對境侵轶之狀聞于朝,且遺其子書曰:“今日捍禦,甚難為功。
四男二女,無可置念,要為忠義死耳。
”乃遣骁将姚慶拒之于偃師縣,軍敗,慶死之。
昭遠知城危,即命其将王仔奉啟運宮神禦間道赴行在。
既而金人大入,昭遠引馀兵南去,翟進率軍民上山保險。
宗翰據汜水,引軍而東,命尼楚赫分兵攻京西。
先是知階州董庠以勤王兵入援,潰散無所歸,宗澤以庠知鄭州。
澤聞金兵入境,遣将劉達援之,未至,庠棄城走。
是日,尼楚赫至鄭州,不入城而去,徑如京西,中原大震。
甲子,谏議大夫衛膚敏上疏,謂:“本朝後族、戚裡,祖宗以來例不得任文資。
乃者除邢煥徽猷閣待制,孟忠厚顯谟閣直學士,比又降中旨,王羲叔與郡,與羲叟除太府寺丞。
物議太暄,頗為聖政之累。
”疏入,改煥光州觀察使。
乙醜,诏:“自今除授及行遣有罪之人,并須經由三省及宰執進呈,方得施行;或有幹求請托,乞禦寶以行下者,重置于法。
”
丙寅,張遇寇江州,守臣陳彥文視事始十日,固守不下。
遇引去,江淮制置使劉光世截其後軍,破之。
丁卯,诏:“諸路都總管司走馬承受公事使臣,使舊法隸屬帥司。
”先是政和中,改走馬承受為廉訪使者,其權與監司均敵;朝廷每有所為,辄為廉訪所議,樞密院藉以搖宰相,因複舊制。
戊辰,衛膚敏疏論:“先朝嫔禦皆至行在,建承慶院以處之,又置升旸宮以治兵器及服禦所須之物,而使内侍典其役。
或母後戚裡之家,有所幹請,間以内批禦寶行之,人言啧啧。
望以承慶營繕付之揚州,升旸造作歸之有司,戚裡内侍有幹請過例者,勿複降出。
其錫赉之費,量力支賜,則人言不戒而自孚矣。
”上嘉納之。
金人圍棣州,守臣姜剛之率軍民拒守,不拔而去。
金洛索渡河,拔韓城縣。
初,京兆府路經略制置使唐重在關中,以将官曲方為沿河安撫使。
方老而缪,統兵屯韓城,日以飲食蹴鞠為事。
時河東經制使王〈王燮〉在陝府,遣人渡河劫寨。
洛索遂自慈、隰引兵而南,重遣兵馬都監、貴州刺史劉光弼赉金帛至河犒師。
光弼至華州,聞敵逼河,遂留不進。
洛索至河中府,官軍扼蒲州西岸。
洛索患之,夜,潛由上流清水曲履水渡河,出龍門出,并河而南,距韓城四十裡,方始覺,引兵遁去。
光弼聞之,不歸長安而走邠、岐間。
先是榮州團練使陳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