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士當務至公,既有初複考、詳定宮,豈宜以朕意更自升降!自今勿先進卷子。
”
壬辰,诏:“朝議大夫褚宗鄂第二十一人,并令乘驿赴行在;秘書省校書郎富直柔、太學正王覺,并令赴都堂審察。
”
先是,帝嘗語大臣以從官班列未當,且謂黃潛善曰:“求賢,宰相之職也,宜加意詢訪。
”因命取舊從臣姓名來上,亦有召還複用者。
它日,帝又以人才未能廣收為言,潛善乃請用祖宗故事,命近臣各舉所知一二人以俟選擇。
于是戶部尚書呂頤浩舉宗鄂,兵部尚書盧益舉朝請郎惠柔民,刑部尚書兼侍讀王賓舉新通判襄陽府程千秋,翰林學士葉夢得舉直龍圖閣、新知潭州辛柄、朝散郎緻仕王庭芳,端明殿學士、提舉醴泉觀黃潛厚舉登州學教授鄒潛,禦史中丞兼侍讀王綯通舉直郎蔡向,吏部侍郎劉珏舉前秀州崇德縣令鄧根、從事郎朱鞸,禮部侍郎張浚舉富直柔,工部侍郎康執權舉王覺及朝請大夫李公彥,給事中黃哲舉杭州州學教授李誼,中書舍人黃唐傅舉朝請大夫、知興化軍張讀,中書舍人張徵舉從政郎緻仕周虎臣等,各二人。
帝問輔臣:“今所舉進士人,卿等有識者否?”潛善曰:“臣等未識者數人,亦皆知名之士。
”帝甚喜。
宗鄂,高密人;柔民,晉陵人;潛,浩弟;根,邵武人;鞸,安吉人;公彥,臨川人;誼,南昌人;讀,閩縣人;虎臣,管城人也。
政和間,虎臣為永康令,部使者科須甚峻,虎臣争不聽,即請老,人惜其去,繪像祠之,至是得召。
是日,葉濃入浦城縣。
癸巳,金人破冀州,權知軍州事單某自缢死。
初,權邦彥既以兵赴帥府勤王,有将官李政者,措置守城甚有法,紀律嚴明。
金人攻城,屢禦退之。
或夜劫金人寨。
所得财物盡散士,無纖豪入私,由是皆用命。
一日,金人攻城甚急,有登城者,火其門樓,與官軍相隔。
政曰:“事急矣,能躍火而過者有重賞。
”于是有數十人以濕氈裹身,持仗躍火,大呼力戰。
金人驚駭,有失仗者,遂敗走。
至是金以計誘其副将使害政,故不能保。
事聞,贈政忠州刺史。
乙未,诏:“諸路禁兵隸帥府,土兵射士隸提刑司,即調發,皆無過三之一。
”
丁酉,賜新及第進士錢千七百缗,為期集費。
自是以為故事。
李易等以帝憂勞,辭聞喜宴,從之。
冬,十月,癸醜,诏:“瀕江州縣官渡口,并差官主之,應公私舟船,遇夜并泊南岸。
”以禦營使司都統制王淵言金人在河陽,恐其奄至也。
甲寅,诏揚州修城浚濠,仍令江、淮州軍閱習水戰。
壬戌,诏禦營平寇左将軍韓世忠以所部自彭城至東平,中軍統制官張俊自東京至開德,以金人南下故也;仍命河外元帥府兵馬總管馬擴充河北應援使,與世忠、俊互相應援。
是日,金人圍濮州。
初,馬擴既至北京,欲會兵渡河,複所沒諸郡;次館陶,聞冀州已破,而金人在博州,皆彷徨不敢進,其副任重與統制官曲襄、魯、杜林相繼遁歸。
擴軍乏食,衆讠兇讠兇,以頓兵不動為言,擴遂引兵攻清平縣。
金右副元帥宗輔、左監軍昌、左都監棟摩,合兵與擴戰于城南,統制官阮師中、鞏仲達及其子元忠皆死于陳。
日向晡,清平人開門助金,金繞擴軍之背,擴軍亂,統制官任琳引衆叛去,其屬官吳铢、孫懋皆降金,信王不知所終。
擴知事不集,乃由濟南以歸。
主管機宜文字萬俊虡與敵遇,及其子剛中死之,後贈朝散大夫。
擴之未敗也,左副元帥宗翰以兵來會,聞擴敗,遂由黎陽濟河以侵澶淵,守臣王棣禦之,不能下,進攻濮州。
時遣韓世忠、張俊以所部兵迎敵,而命擴佐之,蓋未知擴敗也。
既而言者以俊中軍,不可遠去,遂命禦營平寇前将軍、權同主管侍衛馬軍同公事範瓊代行。
瓊請閤門宣贊舍人王彥與俱,乃以彥為平寇前軍統領。
彥知瓊臣節不著,難與共事,即稱疾,就醫真州,瓊并将其軍萬人而去。
擴至揚州,上疏待罪。
诏降三官,罷軍職。
甲子,命常德軍承宣使孟忠厚奉隆祐太後幸杭州,以武功大夫、鼎州團練使苗傅為扈從統制。
先是張浚為侍禦史,嘗請“先措置六宮定居之地,然後陛下以一身巡幸四方,規恢遠圖。
”帝納其言,遂命六宮随太後先往。
忠厚申明應辦事,帝谕大臣曰:“三省須與定色目,若倉卒索難得之物,使百姓何以供億!太後比朕雖粗留意,亦不以口腹勞人。
如朕于兩膳,物至則食,未嘗問也。
向自相州渡河,野中寒甚,燒柴溫飯,用瓢酌水,與汪伯彥于茅舍下同食,今不敢忘。
”輔臣曰:“陛下思艱崇儉以濟斯民,天下幸甚!”
京西北路安撫制置使、知河南府翟進戰死。
進與金人夾河而戰,屢破之。
時東京留守杜充,酷而無謀,士心不附,謀将多不安之。
馬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