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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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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紀一百六∷起屠維作噩閏八月,盡十二月,凡五月。

     ○高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德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 建炎三年金天會七年 閏八月,丁醜朔,诏曰:“敵人迫逐,未有甯息之期。

    朕若定居建康,不複移跸,與夫右趨鄂、嶽,左駐吳、越,山川形勢,地利人情,孰安孰否,孰利孰害?三省可示行在職事、管兵官,條具以聞。

    ” 始,張浚建武昌之議,呂頤浩是之,有成說矣。

    浚行未幾,江、浙士大夫搖動,頤浩遂變初議。

    是日,诏随駕百官及諸統制赴都堂,至晚,封進入,大率皆言:“鄂、嶽道遠,饋饷難繼,又慮上駕一動,則江北群盜乘虛過江,東南非我有矣。

    ”翼日,輔臣入對,上猶未觀,謂頤浩曰:“但恐封事中趣向不一。

    昔真宗澶淵之役,陳堯叟蜀人,則欲幸蜀,王欽若南人,則欲幸金陵,惟寇準決策親征。

    人臣若不以家謀,專為國計,則無不安利矣。

    ”然卒定東行之策。

     戊寅,徽猷閣待制、知廬州胡舜陟知健康府,充沿江都制置使,集英殿修撰王羲叔副之。

     先是舜陟言:“欲專治軍旅,前迎大敵,以謀與戰,仰護行在。

    ”王綯曰:“舜陟語甚壯,似可托以方面。

    ”上曰:“言未可信,須在行事。

    ”會兵部侍郎、沿江措置使陳彥文引疾,罷為龍圖閣直學士,在外宮觀,乃卒用之。

    自軍興後,淮西八郡,群盜攻蹂無全城;舜陟守廬二年,安堵如故,由是廬人德之。

     丁亥,輔逵攻漣水軍南寨,大掠之,殺漣水軍使、朝請大夫郝璘,丞、修職郎吳深,遂以其衆降于淮南招撫使王侄。

    先是太學博士孟健,自海州率民兵數千勤王,至漣水軍南寨,因留焉。

    逵攻之數月,及陷,健與其家皆死。

    後贈璘等官,錄其家有差。

     是日,帝召諸将,問以移跸之地。

    禦前右軍都統制張俊,禦營都統制辛企宗,勸帝自鄂、嶽幸長沙。

    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後至,曰:“國家已失河北、山東,若又棄江、淮,更有何地!”帝乃帝内侍押三人赴都堂議。

    帝聞俊等退避之說,殊怫然,至晚不食。

    戊子,呂頤浩等人奏,帝謂曰:“俊、企宗不敢戰,故欲避于湖南。

    朕以為金人所恃者騎衆耳,漸西水鄉,騎雖衆,不得騁也。

    且人心一搖,雖至川、廣,恐所至皆敵國爾。

    ”頤浩曰:“金人之謀,以陛下所至為邊面。

    今當且戰且避,但奉陛下于萬全之地。

    臣頤浩留常、潤死守。

    ”帝曰:“朕左右豈可無宰相?”周望曰:“臣觀翟興、李彥仙輩,以潰卒群盜,猶能與金兵對壘,拒守陝、洛。

    臣等備位宰執,若不能死戰以守,異日何顔見彥仙輩!臣實恥之。

    ”帝曰:“張守入對,言不如留杜充建康,不可過江。

    ”頤浩曰:“臣與王綯、周望、韓世忠議,本自如此。

    ”帝又欲令世忠守鎮江府,劉光世守太平及池州,頤浩等以為然,防淮之議遂格。

     己醜,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呂頤浩進左仆射,同知樞密院事杜充守右仆射,并同平章事兼禦營使。

    充既升秩,自言中風,在告。

    上知其不滿,且以允久司留鑰,天下屬望,将授以兵柄,故越次用之。

    制下四月,充即起視事。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知濟面府宮儀屯盤石河,數與金人戰,勝負略相當。

    金人患之,乃宣言:“宮太尉馬軍五不能當我之一,然步軍絕勝。

    ”儀聞之,以為然。

    金人屯密州北二十裡,時出兵而南,儀禦之。

    敵佯若不勝而退,儀易之;敵伺知懈,至是引兵攻儀,馬步俱進,方戰,馬軍少卻,既而分為兩翼,直攻中軍,儀猶不知,衆遂大潰。

    儀與京東經略安撫制置使劉洪道奔九仙山,金人又逼之,洪道以馀兵二千奔海州,李逵、吳順乃以密州降金。

    洪道過楚州,為郭中威所敗,遂至真州。

    诏儀即真州屯駐。

     淮東副總管靳賽,以所部詣禦營副使劉光世降,光世因以為将,就統其軍。

     庚寅,起居郎胡寅上疏曰:“世為陛下畫七策為中興之術:其一曰罷和議而修戰略。

    蓋和之所以可講者,兩地用兵,勢力相敵,利害相當故也,非強弱盛衰不相侔所能成也。

    而其議則出于耿南仲,南仲依李邦彥,諧谑小人,不知遠濾,分明植黨,必欲自勝。

    主戰伐者,李綱、種師道兩人而已。

    機會一去,國論紛然,中制河東之師,必使陷沒,以伸和議之必信。

    二帝遠去,宗族盡徙,中原塗炭,至今益甚。

    使其可和,則淵聖執德不回,馴緻禍敗,而陛下卑詞厚禮,避地稱臣,宜其少緩師矣,何乃累年尚無效耶?若以為強弱絕不相侔,則自古徒步奮臂,無尺寸之地而争帝王之圖者,彼何人哉!伏望陛下明照利害之原,罷絕和議,刻意講武,以使命之币為養兵之費,此乃晉惠公征繕立圉之策,漢高祖迎太公、呂後之謀,斷而行之,庶幾敵國知我有含怒必鬥之志,沙漠之駕,或有還期。

    不然,則僻處東南,萬事不競,納賂則孰富于京室?納質則孰重于二帝?飾子女則孰多于中原之佳麗?遣大臣則孰加于汴京之宰輔?如此計出萬全,而強敵之來日甚一日,陛下可以深長思矣。

    其二曰置行台以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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