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儀真、廣陵、京口、當塗皆被其害。
淮西宣撫使劉光世軍于當塗郡治,其府被焚,軍需帑藏,一夕而盡。
太平州錄事參軍呂應中,當塗丞李緻虛,悉以燔死。
緻虛時攝縣事,後求得其屍,尚握縣印。
事聞,诏鎮江府、太平州各給米二千石,赈民之貧乏者。
應中、緻虛,皆官其家一人。
己亥,小祥,百官五拜表請聽政,許之。
庚子,帝始禦幾筵殿西庑之素幄,召輔臣奏事。
張浚見帝,深陳國家禍難,涕泣不能興,因乞降诏谕中外。
诏曰:“朕以不敏不明,托于士民之上,勉求治道,思濟多艱。
而上帝降罰,禍延于我有家,天地崩裂,諱問遠至。
朕負終身不戚,懷無窮之恨,凡我臣庶,尚忍聞之乎!今朕所賴以宏濟大業,在兵與民,惟爾大小文武之臣,早夜孜孜,思所以治。
”
诏幸建康,令有司擇日進發。
右文殿修撰、主管亳州崇道觀王倫為徽猷閣待制,充奉使大金國迎奉梓宮使,武節郎、閤門宣贊舍人高公繪為武經大夫、達州刺史,副之。
賜裝錢如前數,仍加賜銀帛各二百兩匹。
起複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嶽飛,以親兵赴行在。
翼日,内殿引對,飛密奏請正建國公皇子之位,人無知者。
及對,帝谕曰:“卿言雖忠,然握重兵于外,此事非卿所當預也。
”飛退,參謀官薛弼繼進,帝語之故,且曰:“飛意似不悅,卿自以意開谕之。
”
辛醜,诏以太陽有異,氛氣四合,令中外侍從各舉能直言極谏之士一人。
自複賢良方正科,久未有應者,至是張浚乞因災異降诏,上從之。
賜修武郎朱弁家湖州田五頃。
弁初副王倫北使,十年未歸,倫為之請。
于是诏諸郡存恤奉使未還魏行可、郭元邁、洪晧、龔璹、崔縱、郭元、杜時亮、宋汝為、張邵、楊憲、孫悟、蔔世臣家屬,各賜錢三百缗。
壬寅,行宮太常寺言:“仲春薦獻諸陵,乞依乾興故事權易吉服;内祀、祭天地及諸大祀,亦乞依時日排辦。
”從之。
先是有旨,未祔廟前,停宗廟祭享及中小祀,故禮官以為請。
丙午,诏:“内中祖宗神禦殿,俟權制畢,遇節序等酌獻如舊。
”
庚戌,吏部尚書孫近等請谥大行太上皇帝曰聖文仁德顯孝,廟号徽宗。
于是監察禦史已上,先集議而後讀谥于南郊,用翰林學士朱震、給事中直學士院胡世将請也。
自是遂為故事。
辛亥,大祥。
诏:“俟至建康日,奉安太廟神主于天慶觀,天章閣神禦于法寶寺。
”
癸醜,禫祭。
先是幾筵朝夕上食各五十品。
自是減為三十。
甲寅,改谥甯德皇後曰顯肅。
乙卯,百官三上表請禦殿聽政,許之。
直徽猷閣、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司參謀官薛弼,請褒建康以來盡節死難之臣,诏州郡于通衢建立廟廷,揭以褒忠之名,朔望緻酒脯之奠,春秋修典禮之祀,使忠義之節,血食無窮。
诏樞密院、三省賞功房,開具自靖康元年以來,不以大小、文武吏士應緣忠義、死節之人姓名取旨。
丙辰,帝始禦便殿。
素杖在庭,上服淺黃袍、黑銀帶,望之若純素,群臣莫不感動。
丁巳,起複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嶽飛為太尉,賞商、虢之功也;翼日,升宣撫使。
飛威名日著,淮西宣撫使張俊益忌之。
參謀官薛弼每勸飛調護,而幕中之輕者複教飛勿苦降意,于是飛與俊隙始深矣。
飛時留行在未去,遂衛帝如建康。
己未,帝發平江府,以舟載徽宗皇帝,顯肅皇後幾筵而行。
将發,召守臣章誼升舟奏事。
上每旦乘辇詣幾筵前焚香,宿頓亦如之。
庚申,帝次常州。
淮西宣撫使劉光世乞在外宮觀。
先是議者謂光世昨退保當塗,幾誤大事,後雖有功,可以贖過,不宜仍握兵柄;又言其軍律不整,士卒恣橫。
張浚自淮上歸,亦言光世沈酣酒色,不恤國事,語以恢複,意氣怫然,請賜罷斥以儆将帥,帝然之。
光世聞之,乃引疾乞祠。
帝曰:“光世軍皆骁銳,但主将不勤,月費錢米不資,皆出民之膏血,而不能訓練,使之赴功,甚可惜也。
不抵将帥不可驕惰,若日沈迷于酒色之中,何以率三軍之士!”後三日,親筆答光世曰:“卿忠貫神明,功存社稷,朕方倚賴,以濟多艱。
俟至建康,召卿奏事,其馀曲折,并俟面言。
”
時上賜諸将诏書,往往命浚拟進,未嘗易一字。
辛酉,帝發常州;壬戌,次呂城閘。
三月,癸亥朔,帝次丹陽縣。
京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以親兵赴行在,遂衛帝如建康。
甲子,帝次鎮江府。
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以所部赴行在,诏沂中總領彈壓車駕巡幸一行事務。
拱衛大夫、和州防禦使、湖北、京西宣撫司都統制王貴落階官,為棣州防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賞功也。
統制官、中侍大夫、武泰軍承宣使牛臯亦落階官,為建州觀察使。
乙醜,诏:“駐跸及經由州縣,見欠紹興五年以前稅賦,并與除放。
”
丁卯,尚書吏部侍郎呂祉試兵部尚書,升兼都督府參謀軍事;顯谟閣直學士梁汝嘉試戶部侍郎,仍兼巡幸都轉運使。
權戶部侍郎劉甯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