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
己巳,帝發鎮江府,乘馬而行,晚,次下蜀鎮。
庚午,帝發道中,望幾筵轝辇在前,恐趣行頓撼,駐馬久之。
晚,宿東陽鎮。
辛未,帝次建康府,賜百司休沐三日。
時行宮皆因張浚所修之舊,寝殿之後,庖圊皆無。
上既駐跸,加葺小屋數間,為宴居及宮人寝處之地。
地無磚面,室無丹雘。
壬申,诏:“軍旅方興,庶務日繁,若悉從相臣省決,即于軍事相妨。
可除中書、門下省依舊外,其尚書省常陳事權從參知政事分治,合行事令張浚條具取旨。
”浚奏:“欲張守治吏、禮、兵房,陳與義治戶、刑、工房。
如已得旨合出告命敕劄,與合關内外官司及緊切批狀堂劄,臣依舊書押外,馀令參知政事通書。
”從之。
癸酉,秘閣修撰、知建康府葉宗谔,率在府文武官入見。
輔臣奏事畢,率百官詣幾筵殿焚香。
手诏降建康府流罪已下囚及鬥殺情輕者,釋杖已下。
建康府、太平、宣州紹興五年以前稅賦及五等戶今年身丁錢并放。
又免建康府五等戶科敷一年,太平、宣州半年。
時中原遺民有自汴京來者,言劉豫自猊、麟敗後,意沮氣喪,其黨與攜貳,金人謂豫必不能立國,而民心日望王師之來。
朝廷因是遂謀北伐。
嶽飛謂豫不足平,要當以十萬衆橫截金境,使敵不能援,勢孤自敗,則中原可複;張浚不以為然。
會劉光世乞奉祠,飛乃見帝,請由商、虢取關陝、欲并統淮右之兵,帝問:“何時可畢?”飛曰:“期以三年。
”帝曰:“朕駐跸于此,以淮甸為屏蔽。
若辍淮甸之兵,便能平定中原,朕亦何惜?第恐中原未複而淮甸失守,則行朝未得奠枕而卧也。
”
丙子,召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安國赴行在。
時安國上所纂《春秋傳》。
翰林學士朱震乞降诏嘉獎,帝曰:“安國明于《春秋》之學,向來偶緣留程瑀而出,可召之。
”張浚曰:“若安國,乃君子之過于厚耳;小人必須觀望求合,豈肯咈旨!”帝曰:“安國豈得為小人?俟其來,當置之講筵。
”故有是命,仍用金字遞行。
賜都督府摧鋒軍統制韓京金束帶、戰袍、銀笴槍。
先是虔寇劉宣犯梅州,京引所部解圍,遂至惠州之河源,讨軍賊曾衮,衮挺身出降,故有是賜。
丁醜,宰臣率文武百僚遙拜淵聖皇帝畢,詣常禦殿門進名奉慰。
自是未祔廟皆如之。
同知樞密院事沈與求進知院事。
己卯,尊宣和皇後為皇太後。
先是帝谕輔臣曰:“宣和皇後春秋已高,朕朝夕思之,不遑安處。
”翰林學士朱震,乃奏引唐建中故事,乞遙上寶冊,且言:“陛下雖從權宜,而退朝有高世之行,謂宜供張别殿,遣三公奉冊,以伸臣子之志。
冊藏有司,恭俟來歸。
”诏禮官條具。
太常少卿吳表臣請依嘉祐、治平故事,俟三年禮畢,檢舉施行。
乃先降禦劄,播告中外焉。
起複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降授雄州防禦使、行營前護副軍都統制王彥複洪州觀察使、知邵州。
解潛既罷,彥亦不自安,因乞持馀服,故有是命。
彥入辭,帝撫勞甚厚,曰:“以卿能牧民,故付卿便郡,行即召矣。
”将行,又錫以金帶。
诏彥軍并隸權主管馬軍司公事劉锜,于是锜始能成軍。
辛巳,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新兩浙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臨安府呂頤浩為少保兼行宮留守。
頤浩比至臨安,處事甚有緒,豪右莫敢犯禁。
時已命百司漸赴行在,所謂留守司,名存而已。
召觀文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行宮留守孟庾赴行在。
甲申,少保、護國、鎮安、保靜軍節度使、淮南西路兼太平州宣撫使劉光世為少保,仍三鎮舊節,充萬壽觀使、奉朝請,封榮國公。
時光世入見,再乞罷軍,且以所管金谷百萬獻于朝,乃以其兵屬都督府而有是命。
張浚因分光世所部為六軍,令聽本府參謀軍事呂祉節制。
丁亥,通侍大夫、武康軍承宣使、行營左護軍前軍統制王德落階官,為相州觀察使。
劉光世既罷軍,都督府以德提舉訓練諸将軍馬,故優擢焉。
乙醜,禮部太常寺言:“今歲當行大禮,而郊天法物未備。
國朝故事,仁宗皇祐五年南郊。
嘉祐元年恭謝,四年祫祭,七年明堂,蓋嘗逾九年而不再郊。
将來大禮,請合祭天地于明堂,祖宗并配,兼祀百神,于禮為便。
”诏行明堂大禮,令有司條具以聞。
是春,金右監軍完顔昌居祁州,都監宗弼自黎陽歸燕山,完顔杲居雲中。
尚書左丞高慶裔,以贓下大理寺。
夏,四月,壬辰朔,诏築太廟于建康,以臨安府太廟充本府聖祖殿。
甲午,少師、萬壽觀使劉光世,特許任便居住,從所請也。
光世遂居溫州。
丙申,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劉锜,奏以前護副軍及馬軍司,見在通為前、後、左、右、中軍及遊奕,凡六軍,每軍千人,共為十二将,從之。
前護副軍,即八字軍。
丁酉,徽猷閣待制王倫、右朝請郎高公繪入辭。
倫自平江至建康,凡四召對。
帝使倫謂金右副元帥魯國王昌曰:“河南之地,上國既不有,與其付劉豫,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