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左護軍出城副都統制以下将佐軍兵,诏書到日,以前犯罪,不以大小,一切不問,并與赦。
”
壬寅,兵部尚書、都督府參謀軍事呂祉,為郦瓊所殺。
先一日,瓊與其衆擁祉次三塔,距淮僅三十裡。
祉下馬立棗林下,謂曰:“劉豫逆臣,我豈可見之!”衆逼祉上馬,祉曰:“死則死此!爾等過去,亦豈可保我也?”軍士聞之,有傷感咨嗟者。
瓊恐搖衆心,乃急策馬先渡淮,至霍丘縣,命統領官尚世元殺祉。
世元以刃刺祉,且顧統領官王師晟,師晟不肯。
祉罵瓊不已。
遂碎首折齒死,年四十六。
于是直徽猷閣趙康直亦為所害。
世元斬祉首示瓊,瓊标之木末,從者江渙,取而埋之。
主管馬軍司公事劉锜、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吳錫,尋至廬州,以兵追之,不及。
帝遣樞密都承旨張宗元往招叛卒。
制置使楊沂中聞瓊已渡淮,乃遣人持羊酒相勞苦,于是锜複還濠州。
甲辰,手诏:“觀文殿大學士、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趙鼎充萬壽觀使兼侍讀,疾速赴行在。
”
是日,張浚留身,求去位,帝問可代者,浚不對。
帝曰:“秦桧何如?”浚曰:“近與共事,始知其闇。
”帝曰:“然則用趙鼎?”遂令浚拟批召鼎。
桧謂必薦己,退至都堂,就浚語良久。
帝遣人趨進所拟文字,桧錯愕而出。
浚始引桧共政,既同朝,乃覺其包藏顧望,故因帝問及之。
乙巳,僞齊劉豫得郦瓊降報,大喜。
先是豫聞南師移屯,遣僞戶部員外郎韓元英乞師于金主,以南師進臨長淮為詞,欲并力南侵,金主不許。
至是穎昌馳報喜旗至,言淮西百姓十馀萬來歸附,已交收器甲接納矣。
豫乃命粉飾門牆,增飾仗衛,以待其至,又命僞戶部侍郎馮長甯為接納使,僞皇子府選鋒統制李師雄副之。
戊申,權禮部侍郎吳表臣言:“科舉校藝,詩賦取其文,策論取其用,二者誠不可偏也。
然比年科舉,或詩賦稍優,不複計策論之精粗,以緻老成實學之士,不能無遺落之歎。
欲望特降谕旨,今年秋試及将來省闱,其程文并須三場參考,若詩賦雖平而策論精博,亦不可遺。
庶幾四方學者知所向慕,不徒事于空文,皆有可用之實。
”輔臣進呈,帝曰:“文學、政事自是兩科,詩賦止是文詞,策論則須通知古今。
所貴于學者,修身、齊家、治國以治天下,專取文詞,亦複何用!”
乙卯,诏:“來年禮部奏名進士,依祖宗故事,更不臨軒策試。
”權吏部侍郎陳公輔入見,請罷經筵、策士等事,以為三年之内,凡涉吉禮者,皆未宜講,故有是诏。
己未,刑部尚書胡交修等奏以故尚書左仆射韓忠彥配享徽宗皇帝廟庭。
诏:“自今當講日,隻令講讀官供進口義,更不親臨講筵。
”以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言,恐日臨講筵有妨退朝居喪之制故也。
九月,辛酉,申命吏部審量崇、觀以來濫賞。
初,範宗尹既免相,遂罷讨論。
及是複開坐二十四項,凡調官、遷秩、任子,皆令吏部審量以聞,自是追奪者衆矣。
起複太尉、湖北、京西宣撫使嶽飛,初效用,張所為河北招撫使,見而奇之,用為中軍将。
所以斥死,飛欲厚報之,至是請以明堂任子恩官其子宗本,仍依近例改補文資,從之。
甲子,攝太傅張浚,率百官上徽宗皇帝、顯肅皇後谥冊于幾筵殿。
丁卯,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淮西宣撫使張俊皆入見,議移屯,命俊将所部自盱眙移屯廬州。
時俊軍士皆以家屬行,而官舟少,參知政事陳與義請賜僦舟錢萬缗。
帝曰:“萬缗可惜,其令楊沂中以殿前司官船假之。
”
诏泗州并盱眙縣仍舊隸京東,以張俊移屯故也。
庚午,張浚言已具奏解罷機政,所有都督府職事,别無次官交割,诏交與樞密院。
辛未,百官受誓戒于尚書省,帝易吉服。
先是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請先期一日盡哀緻奠,奏于太上皇帝,以将有事于明堂,暫假吉服;既奏,然後即齋宮,入太廟行明堂事畢,服喪如初。
龍圖閣學士、知平江府章誼試戶部尚書兼提領榷貨務都茶場。
壬申,特進、守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都督諸路軍馬、臨修國史張浚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
給事中胡世将試尚書兵部侍郎。
先是趙鼎言:“臣蒙恩召還經帷,方再辭,而複遣使宣押,臣感深且泣。
至西興,又奉宸翰促行,且谕以圖治之意,臣無地措足。
然進退人才,乃其職分,今之清議所與,如劉大中、胡寅、呂本中、常同、林季仲之徒,陛下能用之乎?妨賢黨惡,如趙霈、胡世将、周秘、陳公輔,陛下能去之乎?陛下于此或難,則臣何敢措其手也!昔姚崇以十事獻之明皇,終緻開元之盛,臣何敢望崇,而中心所懷,不敢自隐,惟陛下擇之。
”疏入,上為徙世将,于是公輔等相繼補外。
是日,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