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遼人初置市場與之回易,而鐵禁甚嚴,至今始弛其禁。
又,劉豫不用鐵錢,繇是河東、陝西鐵錢率自雲中貨于達勒達,蒙古得之,遂大作軍器焉。
紹興十年金天眷三年
春,正月,辛巳,右仆射秦桧言:“前日外間有匿名書非毀朝廷,當繳進。
”帝曰:“已見之,無足恤。
”
先是金人遣奉使官、宣州觀察使、知閤門事藍公佐南歸,議歲貢、表誓、正朔、冊命等事,且索河東、北士民之在南者。
是日,右正言陳淵入對,言:“自公佐之歸,聞金人盡誅往日主議之人,且悔前約,以此重有要索。
臣謂和戰二策,不可偏執。
”帝語淵曰:“今日之和,不惟不可偏執,自當以戰為主。
”
既而吏部員外郎許忻出為荊湖南路轉運判官,将行,亦上疏言:“臣竊見金人為本朝患,十六年于茲矣。
昨張通古輩來議和好,陛下以梓宮、母後、淵聖之故,俯從其欲,複命王倫等報聘。
今王倫既已拘留,且重有邀索,外議藉藉,謂敵情反複如此,鹹以為憂。
望陛下采中外之公言,定國家之大計,深察敵人變詐之狀,亟安天下憂慮之心。
繼自今時,嚴為守備,激将士捐軀效死之氣,雪陛下不共戴天之仇。
”
金以都元帥宗弼領行台尚書省事,命諸州郡軍旅之事決于帥府,民訟錢谷,行台尚書省治之,宗弼兼綜其事。
金主命宗室子亮赴宗弼軍行任使,旅以為行軍萬戶。
亮,宗幹第二子也,時年十八。
乙酉,以集英殿修撰、京畿都轉運使莫将試工部侍郎,充護梓宮、奉迎兩宮使;濟州防禦使、知閣門事韓恕為宣州觀察使,副之。
初,兖人張彙,從其父行正守官保州,留敵不能歸,至是聞元帥府主管漢兒文字蔡松年言敵有渝盟意,遂與燕人王晖、開封劉炎謀,夜自新鄉渡河赴行在,上疏言敵情利害。
大略以為:“敵主懦将驕,兵寡而怯,又且離心,民怨而困,鹹有異意。
鄰國延頸以窺隙,臣下側目以觀變,寇盜外起,親戚内亂,加之昔之名王、良将,加尼瑪哈、達蘭之徒,非被誅則病死。
故子胥戮則吳滅,孔明沒則蜀亡,争戰之際,古今不易之理。
今金人内有羽毛零落之憂,外失劉豫藩籬之援,譬之有人自截其手足而複剖其心腹,欲求生也,不亦難乎?此乃皇天悔禍,眷我聖宋,複假其手以自相誅戮,特以良時付之陛下,周宣、漢光中興之業也。
曩者敵未當殄滅之時,臣雖早歸朝廷,亦無補于聖德,故臣隐身敵中,甘處貧賤十五年者,伺今日之隙也。
又況當時河北人心未安,河南廢齊之後,人心亦且搖動。
王師先渡河,則弊歸河北而不在中原;設若烏珠先侵河南,則弊歸中原而不在河北。
但得先渡河者,則得天下之勢,誠當日勝負之機,在于渡河之先後耳。
而烏珠已有南侵之意,臣恐朝廷或失此時,反被敵乘而先之。
”疏奏,彙等授初品文資。
辛卯,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李綱薨于福州。
綱之弟校書郎經早卒,綱悼恨不已;會上元節,綱臨其喪,哭之恸,暴得疾,即日薨,年五十八。
帝方遣中使徐恂撫問,訃聞,贈少師,徙其弟兩浙東路提點刑獄公事維于閩部,以治其喪,令所居州量給葬事。
甲午,太尉、慶遠軍節度使、東京同留守兼節制軍馬、京畿營田大使郭仲荀充醴泉觀使,從所請也。
诏作忠烈廟于仙人關,以祠吳玠。
丁酉,左通直郎、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尹焞遷一官,緻仕,以焞引年告老故也。
焞遂居紹興。
癸卯,帝謂大臣曰:“莫将奉使金國,凡所議事,可一一錄付,恐将妄有許可,它日必不能守。
”時金人所請,朝廷多不從,故有是谕。
是月,夏改元大慶。
二月,辛亥,濟州防禦使、主管侍衛軍馬司公事劉锜為東京副留守,仍兼節制軍馬。
癸醜,诏曰:“永惟三歲興賢之制,肇自承平,爰暨累朝,遵用彜典。
頃緣多事,洊展試期,緻取士之年,屬當宗祀;宜從革正,用複故常。
可除科場于紹興十年仰諸州依條發解外,将省、殿試更展一年,于紹興十二年正月鎖院省試,三月擇日殿試。
其向後科場,仍自紹興十二年省試為準,于紹興十四年令諸州依條發解。
内将來紹興十二年特奏名,合出官人有年六十一歲者,許出官一次。
”
故集賢殿修撰周常追複寶文閣待制。
常,浦城人,元符末嘗為禮部侍郎,坐元祐黨落職,婺州居住,至是用其家請而命之。
乙卯,殿中侍禦史何鑄試右谏議大夫。
庚申,禦史中丞廖剛試工部尚書。
剛每因奏事,論君子小人朋黨之辨,反複切至。
又論人君之患,莫大于好人從己。
若大臣惟一人之從,群臣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