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車之力至五百人,宮殿之飾,遍傅黃金,而後間以五采,金屑飛空如落雪,一殿之費以億萬計。
殿既成,珫指曰:“某處不如法式。
”辄撤之更造,浩不能抗,與之鈞禮。
金舊制,宦者惟掌掖庭宮闱,至金主篡位,始以宦者王光道為内藏庫使,衛愈、梁安仁領内藏。
金主嘗曰:“人言宦者不可用,朕以為不然。
後唐莊宗委張承業以事,竟立大功,此中豈無人乎?”珫最被委任,故尤驕恣。
是歲,夏始立通濟監,鑄錢。
紹興二十九年金正隆四年
春,正月,丙辰朔,帝以皇太後年八十,詣慈甯殿行慶壽之禮,宰執、使相皆進上壽禮物。
诏:“庶人年九十、宗子女若貢士以上父母年八十者,皆授官封;文臣緻仕官大夫以上,并賜三品服;僧、尼、道士八十以上者,賜紫衣及師号有差。
”宰執沈該率百官詣文德殿稱賀,用建隆故事也。
班退,帝禦垂拱殿受北使禮。
金主朝太後于壽康宮。
丁巳,金禦史大夫高桢卒。
庚申,金更定私相越境法,并論死。
乙卯,诏:“故洪州觀察使王彥,特贈安遠軍節度使。
”
名導江縣金馬碧雞神詞曰昭應。
金主诏:“自來沿邊州軍設置榷場,本務通商,便于民用,其間多有夾帶違禁物貨,圖利交易,及不良之人私相來往,可将密、壽、颍、唐、蔡、鄧、秦、鞏、洮、鳳翔府等處榷場,并行廢罷,隻留泗州榷場一處,每五日一次開場,仍指揮泗州照會移文對境州軍,照驗施行。
”
二月,丙戌朔,盱眙軍申到北界泗州牒,金國已廢罷密、壽等州榷場,隻存留泗州一處。
诏:“盱眙軍榷場存留,馀并罷之。
”時事出不意,南北商旅,棄物貨而逃者甚衆,既而無所得食,漸緻抄掠。
議者請嚴責州縣捕之,帝不聽,命給裹糧,各使歸業,久之遂定。
金人又于泗州增榷場屋二百間。
于是盱眙亦如之,仍創給渡淮木牌,增守卒焉。
奉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領禦前諸軍都統制職事、判興州吳璘為少保。
己醜,诏:“海商假托風潮辄往北界者,依軍法。
”
侍禦史葉義問試尚書吏部侍郎。
金以左宣徽使許霖為禦史大夫。
壬辰,定江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篯為安慶節度使。
己亥,權尚書工部侍郎劉璋兼權吏部侍郎,給事中兼侍講、權直學士院楊椿試兵部侍郎。
壬寅,宗正少卿楊偰權尚書工部侍郎。
丁未,金修中都城,造戰船于通州。
金主谕宰相曰:“宋國雖臣服,有誓約而無誠實;比聞沿邊買馬及招納叛亡,不可不備。
”乃遣使籍諸路明安部族及州縣渤海丁壯充軍,及分往上京、東京、北京、西京,凡年二十以上、五十以下者皆籍之,雖親老、丁多、乞一子留侍,亦不許。
己酉,帝謂大臣曰:“聞江西境内有群聚而掠人于道者。
”王綸曰:“艱食之民,不得已而為之,未必皆嘯聚也。
”帝曰:“凡災傷處,悉令赈濟,蠲欠已及二十七萬,不知州縣奉行何如。
輕徭薄賦,自無盜賊,故唐太宗用魏征之言,行仁義既效,且曰‘惜不令封德彜見之。
’然德彜與虞世基輩,皆隋朝佞臣誤炀帝者。
太宗受命,自當斬之,以為奸佞之戒。
”
三月,丙辰朔,金遣兵部尚書蕭恭經畫夏國邊界,遣使分詣諸道總管府督造兵器。
丁醜,诏帥臣、監司、侍從、台谏歲舉可任将帥者二員,具材略所長及曾立功效以奏。
秘書少監沈介權尚書吏部侍郎。
夏,四月,壬辰,國子司業黃中賀金主生辰還,言金主再修汴梁,役夫萬計,此必欲徙居以見逼,不可不早為之計。
時約和久,中外解弛,無戰守備,帝聞,矍然曰:“但恐為離宮也。
”中曰:“臣見其行事,恐不止為離宮。
果南徙居汴,則壯士健馬,不數日可至淮上,可無慮乎!”宰相沈該、湯思退聞之,诘中曰:“沈監之歸,屬耳不聞此言,公安得雲雲也?”居數日,複往言之,曰:“請勿以妄言即罪。
”思退怒,至以語侵中。
時中書舍人洪邁亦請密為邊備,該等不聽。
辛醜,國子司業黃中守秘書少監。
近例,使北還者,率得從官。
宰相以中言金有南牧之意,惡之,故沈介遷吏部侍郎,而以中補其處。
先是武成王廟生芝草,武學博士朱熙載密為圖以獻。
熙載,金壇人湯思退所薦也。
于是宰相召長貳赴都堂,責之曰:“治世之瑞,抑而不奏,何耶?”祭酒周绾未及言,中指此圖曰:“治世何用此為!”绾退而歎曰:“惜不使中為谏诤官也!”
诏以唐西平王李晟配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