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從者。
诏内地諸明安赴山後牧馬,俟秋并發。
夏,四月,癸卯朔,诏潭州觀察使、利州西路駐答刂禦前中軍都統制、新知襄陽府吳拱以西兵三千人戍襄陽。
朝議因金人決欲敗盟,乃令兩淮諸将各畫界分,使自為守,措置民社,增壁積糧。
是時禦前諸軍都統制吳璘戍武興,姚仲戍興元,王彥戍漢陰,李道戍荊南,田師中戍鄂渚,戚方戍九江,李顯忠戍池陽,王權戍建康,劉锜戍鎮江,壁壘相望,而襄陽獨未有備,故命拱以所部戍之。
辛酉,複升揚州高郵縣為軍。
辛未,同知樞密院事周麟之為金奉表起居稱賀使,賀遷都也。
初,朝廷聞金主欲移居于汴,且屯兵宿、毫間,議遣大臣奉使,宰執共議遣參知政事楊椿行。
其所議者,如大金皇帝隻欲到洛陽觀花,則不須屯兵于邊;若果欲遷都于汴,屯兵于宿、毫,則本國亦不免屯兵于淮上;非敢故渝盟約,蓋為國之道,不得不然。
或欲巡幸汴都,即還燕京,則本國亦無一人一騎渡淮。
麟之聞其議,乃見帝慷慨請行,帝大喜。
麟之請自擇副,且薦洪州觀察使、知閤門事蘇華可用,許之。
華尋卒,乃命武翼大夫、貴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假保信軍節度使以行。
丁未,金主诏百官先赴南京治事。
尚書省、樞密院、大宗正府、勸農司、太府、少府皆從行,吏、戶、兵、刑部、四方館、都水監、大理司官各留一員。
以簽書樞密院事高景山為宋生日使,右司員外郎王全副之。
金主謂全曰:“汝見宋主,即面數其罪,索其大臣及淮、漢之地。
如不從,即厲聲诋責之,彼必不敢害汝。
”謂景山曰:“回日,以全所言奏聞。
”
戊申,金主命汝州百五十裡内州縣量遣商賈赴溫湯置市。
诏有司移問宋人蔡、颍、壽諸州對境創置堡屯者。
庚戌,金主發河南府;丁卯,次溫湯,誡扈從,毋得辄過汝水。
金主出獵,遇奔鹿突之,堕馬,嘔血數日。
遣使征諸道兵。
五月,丙子,金國賀生辰使高景山、副使王全入境。
景山等舉止倨傲,又遣人量恥面闊狹,沿淮顧盼,意若相視水面者。
時上下洩洩,至是始知其有渝盟之意。
庚辰,金太師、尚書令溫都思忠卒。
契丹諸部反,遣右将軍蕭圖喇等讨之。
甲申,禮部郎中王普言取士分科之弊,以謂:“後生舉子,競習詞章,而通經老儒,存者無幾。
恐自今以往,經義又當日銷,而《二禮》、《春秋》必先廢絕。
竊惟國初至治平,雖以詩賦取士,又有明經、學究等諸科。
當時惟明經略通大義,其它徒誦其書而不知其說,非今日經義比也。
然猶且别立解額,多于詩賦,而不相侵紊。
逮熙甯後,應舉者莫不治經,故解額可以混而為一。
今經義、詩賦既分為兩科,而解額猶未分。
未取易舍難,人之常情,故此盛彼衰,勢所不免。
望诏有司追效舊制,将國學及諸州解額各以三分為率,其二以取經義,其一以取詩賦。
若省試,即以累舉過省,酌中人數,立為定額而分之,仍于經義之中,優取《二禮》、《春秋》,庶幾兩科可以永久并行,而無偏廢之患矣。
”诏禮部、國子監看詳,申尚書省。
辛卯,金使高景山、副使王全見于紫宸殿。
景山奉國書跪進。
景山當奏事,自稱語呐,不能敷奏,乞令副使王全代奏,帝許之。
景山招全,全欲升殿,侍衛及閤門官止之,帝傳旨令升。
全升殿之東壁,面北,厲聲奏曰:“皇帝特有聖旨,昨自東昏王時,兩國講和,朕當時雖年小,未任宰執,亦備知得。
自朕即位後一二年間,曾差祈請使巫伋等來,言及宗屬及增加帝号等事,朕以即位之初,未暇及此,當時不曾允許。
其所言新屬中,今則惟天水郡公昨以風疾身故外,所祈請似亦可從。
又念歲貢錢絹數多,江南出産不甚豐厚,須是取自民間,想必難備。
朕亦别有思度,兼為淮水為界,私渡甚多,其間往來越境者,雖嚴為誡禁,亦難杜絕。
又,江以北,漢水以東,雖有界至,而南北叛亡之人,互相扇誘,适足引惹邊事,不知故梁王當日何由如此分畫來。
朕到南京,方欲遣人備谕此意。
近有司奏言,欲遣使來賀行幸南京,灼知意甚勤厚。
若隻常使前來,緣事理稍重,恐不能盡達。
兼南京宮阙初秋畢工,朕以河南府龍門以南地氣稍涼,兼放牧水草亦廣,于此坐夏,拟于八月初旬内到南京,當于左仆射湯思退、右仆射陳康伯及或聞王綸知樞密院,此三人内可差一員;兼殿前太尉楊存中最是舊人,谙練事務,江以北山川地理,備曾經曆,可以言事,亦當遣來。
又如鄭藻輩及内臣中選擇所委信者一人,共四人,同使前來,不過八月十五日以前到南京,朕當宣谕此事。
若可從朕言,緣淮南地理,朕昔在軍頗曾行曆,土田往往荒瘠,民人不多,應有戶口,盡與江南,朕所言者惟土田而已。
務欲兩國界至分明,不生邊事。
朕以向來止曾經有泗、壽州外,陳、蔡、唐、鄧邊面不曾行曆,及知彼處圍場頗多,約于九月末旬前去巡獵,十一月或十二月,卻到南京,于差來正旦使處,當備細道來,朕要知端的。
于次年二三月間,又為京兆,亦未曾至,欲因幸溫湯,經由河東路分,卻還中都去。
”奏訖,全複曰:“趙桓今已死矣。
”帝色變,遽起。
全在殿下揚言曰:“我來理會者兩國事。
”哓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