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金主曰:“舊人南征者即還,何以處之?必不可阙者,量用新人可也。
”
庚戌,直秘閣、知廬州、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龔濤棄城走。
時諜報敵兵至北門外二十裡,濤聲言将本州人馬往無為軍等處措置捍禦,委修武郎、添差本州駐泊兵馬都監楊春權州事。
辛亥,江淮制置使劉锜,令淮東副總管張榮選所部戰船六十五艘,民兵千人,赴淮陰軍前使喚。
先是有诏調淮東丁壯萬人付榮,于射陽湖等處緩急保聚。
時淮東遭水災,民多乏食,锜請日給民兵錢米及借補首領官資以為激勸,而轉運使楊抗令榮分其兵之半歸農,半給錢米。
至是調赴軍前者,皆潰逸不歸,榮卒不能軍。
金人破滁州。
初,金主亮既渡淮,令萬戶蕭琦以十萬騎自花靥鎮由定遠縣取滁陽路至揚州。
琦至藉塘,駐軍數日,先以百馀騎攻清流關,南軍無與敵者。
又二日,遂長驅入關,直抵滁州,右朝奉大夫、知州事陸廉棄城去。
金兵所過,皆不殺掠,或見人,則善谕之使各安業。
有軍人遺火焚民居草屋一間者,立斬之,乃揭榜以令過軍。
初,淮南轉運副使楊抗,令州縣鄉村臨驿路十裡置一烽火台,其下積草數千束;又令鄉民各置長槍,崔督嚴切,人甚苦之。
至是金入滁州界,方以乏馬刍為患,而所得積草甚衆,又鄉民皆棄槍而去,盡為金人所取。
琦之深入也,每過險阻,憂必有備,至則全無守禦,如蹈無人之境,金甚笑其失計焉。
壬子,皇子甯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建王玮為鎮南節度使,以明堂恩也。
江淮制置使劉锜得金字牌,遞報淮西敵勢甚盛,令锜退軍備江。
時锜在淮陰,與金人隔淮相持已數日。
至是清河口有一小舟順流而下,锜使人邀取之,有粟數囊而已。
锜曰:“此探水勢者也。
”俄頃,金人各抱草一束作馬頭以過舟,舟約數百艘,有載糧往濠州者,有載激犒之楚州、揚州者,溯流牽挽,其勢甚速。
锜募善沒者鑿舟沈之,金人大驚。
先是淮南轉運副使楊抗,聚民為水寨,以土豪胡深充都統領。
抗在淮陰,見锜與金人相持,自言欲守水寨,且催督錢糧,應副大軍,乃棄其軍而去,遂渡江,居江陰軍。
癸醜,金人圍廬州,修武郎、添差兵馬都監、權州事楊春,勒兵乘勢突陣以出,過中派河,率鄉兵守焦湖水寨。
甲寅,劉锜遣兵渡淮,與金人戰。
先是锜遣前司策應右軍統制王剛等間以兵數百渡淮,金人退卻,官軍小勝。
既而金人悉衆來戰,锜不遣援,節次戰沒者以千數;至是又遣刀斧手千人渡淮,或進或卻,以退無歸路,死者什七八。
金主亮至廬州城北之五裡,築土城居之,道獲白兔,語李通曰:“武王白魚之兆也。
”
江州都統司将官張寶複入蔣州。
蔣州既為金人所破,诏戚方措置收複。
金聞南軍且至,遂退去。
金人侵樊城。
先是都統制吳拱至襄陽,欲屯萬山小寨,或襄陽失利則西入蜀,諸軍皆洶洶不定。
時荊南軍新創,金将劉萼擁衆十萬,揚聲欲取荊南,又欲分軍自光、黃搗武昌。
朝廷以金昔嘗由此入江西,慮搖根本,令拱遣兵護武昌一帶津渡。
拱将引兵回鄂,宣谕使汪澈聞之,馳書止拱,而自發鄂之馀兵進戍黃州。
拱還襄陽,嘗褊躁不自己。
會劉萼取通化軍,前一夕,牛首鎮莊家三人缒城入襄陽,告以金人且至,拱疑之,不為備。
翼日,金騎三千忽至樊城,欲奪浮橋,徑至城下。
自講好後,樊城不修築,多缺壞,副将翟貴,部将王進,時以兵二百戍焉。
統制官張順通,以百騎巡逴,與敵遇,擊之。
會系浮橋未成,敵不得濟。
二将引兵出戰,拱登城,漸出兵禦之,敵少卻。
金人三卻至竹林下,鐵騎突出,官兵遂敗。
拱以四舟渡師助之,阻風不至,二将俱死,士卒半掩入水中。
至晚,金兵退。
是役也,以大捷聞;武功大夫張平未嘗出兵,亦以奇功遷中衛大夫。
軍中謂之“樊城功賞。
”
乙卯,命學士院撰祝文,具述國家與金和二十馀年,備存載書,今無故渝盟,師出誠非得已之意,以告天地、宗廟、社稷、諸陵及嶽渎諸神。
江淮制置使劉锜聞王權敗,乃自淮陰引兵歸揚州。
淮甸之人,初恃锜以為安,及聞退軍,倉卒流離于道,死者十六七。
锜之未退也,檄淮東副總管張榮以所部人船盡赴淮陰,是日,榮被檄即發泰州,至楚州則大軍已退,其所統民兵皆驚潰。
榮收散亡僅千人,至邵伯埭,決運河水入湖以自保焉。
金主亮入廬州,召城外被擄百姓數十人,親自拊循,使之歸業,人賜銀十兩。
興元府都統制姚仲遣忠義統領王俊率官兵義士至盩厔縣,遇金人于東洛谷口,破之。
侍衛步軍司右軍統制邵宏淵以左右二軍至真州。
金州都統制王彥遣統制官任天錫、郭谌等領精兵出洵陽,至商州豐陽縣,克之。
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引兵至蔣州。
先是江州都統制戚方,奏以武德大夫、本司副将張存權知蔣州,以所部三百守之。
撙既至,以本軍将官蘭秉義權知州事,存力争,不聽,遂與其衆之沙窩。
左武大夫、建康府駐答刂、禦前破敵軍統制姚興,與金人戰于尉子橋,死之。
先是王權既屯昭關,将士猶有欲戰之心。
權引兵先遁,金以鐵騎追及尉子橋,興以所部三千人力戰。
權置酒仙山上,以刀斧自衛,殊不援興。
自辰至申,興出入三四,殺敵數百。
統制官戴臯下道避敵,敵遂假立權幟以誘,興奮入,與其徒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