廪以聞。
”
癸酉,金木冰,凡三日。
監察禦史婁機知韓侂胄銳意欲用兵,極口沮之,謂:“恢複之名非不美。
今士卒驕逸,遽驅于鋒镝之下,人才難得,财用未裕,萬一兵連禍結,久而不解,奈何?”侂胄不悅,其議愈密,外廷罔測。
機又上疏極谏:“密謀雖人莫得知,而羽書一馳,中外惶惑。
”侍禦史鄧友龍方主用兵之議,機诘之曰:“今日孰可為大将?孰可為計臣?正使以殿岩當之,能保其可用乎?”友龍不能答。
十二月,癸巳,以宰相陳自強請,遵孝宗典故,創國用司,總核内外财賦。
戶部尚書李大性條陳利害,謂兵不宜輕舉,忤韓侂胄意,出知平江府。
遂以自強兼國用使,費士寅、張岩同知國用事;掊克民财,州郡騷動。
己亥,诏必明年為開禧元年。
壬寅,禁州縣私籍沒民産。
甲辰,再蠲臨安府民丁身錢三年。
少傅緻仕周必大卒,谥文忠。
奈曼部長迪延汗,心忌蒙古特穆津,遣使謀于白達勒達部主阿喇呼斯曰:“吾聞東方有稱帝者。
天無二日,民豈有二王耶?君能益吾右翼,吾将奪其弧矢也。
”阿喇呼斯即以報特穆津,尋舉部來歸。
是歲,特穆津大會于特默格川,議伐奈曼。
衆以方春馬瘦,宜俟秋高為言。
特穆津弟鄂齊堅曰:“事所當為,斷之在早,何可以馬瘦為辭!”奇爾固岱曰:“奈曼欲奪我弧矢,是小我也。
我輩義當同死。
彼恃其國大而言誇,苟乘其不備攻之,功當可成也。
”特穆津悅,曰:“以此衆戰,何憂不勝!”遂進兵。
迪延汗以諸部兵至,營于杭愛山。
薩穆哈見蒙古軍容整肅,謂左右曰:“奈曼初舉兵,視蒙古兵若?古?曆羔兒,意謂辭皮亦不留。
今吾觀其氣勢,殆非往時矣。
”遂引所部兵遁去。
是日,特穆津與奈曼軍大戰,至晡,禽殺迪延汗,諸部軍一時皆潰,夜,走絕險,墜崖死者不可勝紀。
明日,馀衆悉降;于是塔塔爾諸部亦來降。
已而複伐默爾奇部,部長托克托奔迪延汗之兄博噜裕汗,其屬岱爾烏遜獻女迎降;俄複叛去,特穆津遣軍往平之。
開禧元年金泰和五年
春,正月,癸酉朔,初置澉浦水軍。
乙亥,金主诏有司:“自泰和三年,郡縣三經行幸,民嘗供億者,賜今年租稅之半。
”
丁卯,金主如先春宮春水。
壬申,金主朝獻于衍慶宮。
丁醜,金調山東、河北軍夫改治漕渠。
二月,己卯朔,金主谕曰:“近制,按察司以靜鎮而知大體為稱職,苛細而暗于大體為不稱。
由是各路按察,以因循為事,莫思舉刺;郡縣以貪默相尚,莫能畏戢。
自今若糾察得實,民無冤滞,能使一路鎮靜者,為稱職;其或煩紊,使民不得伸訴者,是為曠廢。
”
癸卯,诏國用司立《考核财賦之法》。
三月,庚申,太白晝見。
金主還都。
癸亥,金更定兩稅輸限。
辛巳,以淮西安撫司所招軍為強勇軍。
金唐州得宋諜者,言韓侂胄屯兵鄂、嶽,将謀北侵。
癸未,參知政事費士寅罷。
韓侂胄欲以士寅鎮興元,為宣威之漸,士寅固辭,遂罷。
金群臣屢請上尊号,是月,複以為請,金主不許。
诏侍講學士張行簡作批答,因問行簡宋範祖禹作《唐鑒》論尊号事,行簡對曰:“司馬光亦嘗谏尊号事,不若祖禹之詞深至,以為臣子生谥君父,頗似慘切。
”金主曰:“卿用祖禹意答之。
仍曰太祖雖有尊号,太宗未嘗受也。
”行簡乞不拘對偶,引祖禹以微見意,金主從之。
夏,四月,戊子朔,以錢象祖參知政事,吏部尚書劉德秀簽書樞密院事。
癸卯,以江陵副都統李奕為鎮江都統,皇甫斌為江陵副都統,兼知襄陽府。
金邊臣奏宋兵入秦州界,又入鞏州來遠鎮。
癸巳,金主命樞密院移宋,依誓約撤新兵,毋縱入境。
甲寅,武學生華嶽上書,谏朝廷未宜用兵啟邊釁,且乞斬韓侂胄、蘇師旦、周筠以謝天下。
侂胄大怒,下嶽大理,編管建甯。
五月,己巳,賜禮部進士毛自知以下四百三十三人及第、出身。
自知對策,言當乘機以定中原,韓侂胄大喜,遂擢為第一。
乙亥,诏以衛國公嚴為皇子,進封榮王。
甲申,鎮江都統戚拱,遣忠義人朱裕結弓手李全,焚金漣水縣。
全,濰州人,銳頭蜂目,權谲善下人,以弓馬趫捷,能運鐵槍,時号“李鐵槍”。
金主聞南朝将用兵,召諸大臣問之。
承晖、孟鑄及太常卿趙之傑皆曰:“宋敗衄之馀,自救不暇,恐不敢叛盟。
”完顔匡獨曰:“彼置忠義保捷軍,取先世開寶、天禧紀元,豈忘中國者哉””通吉思忠亦言宋人敗盟有狀,金主然之,乃命平章政事布薩揆為河南宣撫使,籍諸道兵以備宋。
六月,辛卯,诏内外諸軍密為行軍之計。
戊戌,诏諸路安撫司教閱禁軍。
庚子,進程松資政殿大學士,為四川制置使。
辛醜,淮東安撫使鄭挺坐擅納北人牛真及劫漣水軍,事敗,奪二官,罷。
壬寅,天鳴有聲。
複同安、漢陽、蕲春三監。
己酉,金制駐防軍逃亡及邊事失措陷敗戶口者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