掎角,則旌麾所指,盡以相付。
天日在上,朕不食言。
今送金寶一鈕,至可領也。
”命蜀漢安撫使完顔綱相機設間以誘之。
建康都統李爽,以兵圍壽州,金刺史圖克坦羲拒守,逾月不能下。
壬子,河南統軍判官奇珠及邁格等來援,羲出兵應之,爽大敗。
甲寅,韓侂胄以師出無功,罷兩淮宣撫使鄧友龍,而以邱崈代之,駐揚州。
崈至鎮,部署諸将,悉以三衙江上軍分守江、淮要害。
侂胄遣人來議招收潰卒,且求自解之計,崈謂宜明蘇師旦、周筠等偾師之奸,正李汝翼、郭倬等喪師之罪。
崈欲全淮東兵力,為兩淮聲援,奏:“泗州孤立淮北,所屯精兵幾二萬。
萬一金人南出清河口及侵天長等城,則首尾中斷。
莫若棄之,還軍盱眙。
”從之。
于是王大節、李汝翼、皇甫斌、李爽等皆坐貶。
雅州蠻未平,張師夔罷,以通判遂甯府馮瑜權州事,興元統領王钺将兵六千往讨之。
乙卯,钺入碉門,蠻人降,唯高吟師不至。
钺遣人谕之,吟師乃出,即擒斬之,并殺其酋六十三人。
金初置急遞鋪,腰鈴轉遞,日行三百裡;非軍期、河防,不許起馬。
丁巳,金诏:“彰德府宋韓侂胄祖琦墳,毋得損壞,仍禁樵乎。
”辛酉,金诏有司:“宋宗族所居,各具以聞,長官常加提控。
”
戊辰,金升壽州為防禦,以圖克坦羲為防禦使。
韓侂胄既喪師,始覺為蘇師旦所誤;召李壁飲,酒酣,語及師旦始謀事。
壁微摘其過以觇之,因極言“師旦怙勢招權,使明公負謗,非竄谪此人不足以謝天下。
”侂胄然之。
秋,七月,辛巳,罷師旦,籍其家,旬日,除名,韶州安置。
初,彭龜年聞師旦建節,曰:“此韓氏之陽虎,其禍韓氏必矣!”既而聞将用兵,曰:“禍其在此乎!”竟如其言。
召倪思試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
韓侂胄先以書緻殷勤曰:“國事如此,一世人望,豈宜專以潔己為賢哉?”思報曰:“但恐方拙不能徇時好耳。
”時赴召者,未引對,先谒侂胄。
或勸用近例,思曰:“私門不可登,矧未見君乎!”逮入見,首論言路不通:“自呂祖儉谪徙,而朝士不敢輸忠;自呂祖泰編竄,而布衣不敢極說;膠庠之士欲有吐露,恐之以去籍,谕之以呈稿,誰肯披肝瀝膽,冒觸威尊!近者北伐之舉,僅有一二人言其不可。
如使未舉之先,相繼力争之,更加詳審,不緻輕動。
”又言:“蘇師旦贓以巨萬計,胡不黥戮以謝三軍?皇甫斌喪師襄漢,李爽敗績淮甸,秦世輔渎敗蜀道,皆罪大罰輕。
”又言:“士大夫寡廉鮮恥,列拜于勢要之門,甚者匍匐門窦,稱門生不足,稱恩座、恩主甚至于恩父者,谀文豐賂,又在所不論也。
”侂胄聞之,大怒。
思既退,謂侂胄曰:“公明有馀而聰不足。
堂中剖決如流,此明有馀;為蘇師旦蒙蔽,此聰不足也。
周筠與師旦,并為奸利,師旦已敗,筠尚在。
人言平章騎虎不下之勢,此李林甫、楊國忠晚節也。
”侂胄悚然曰:“聞所未聞。
”司谏毛憲劾思,與祠。
梁、洋義士統制毋思襲和尚原,取之。
壬午,雅州蠻出降。
商榮攻東海縣,金命完顔卞僧敗之。
還,中流矢死。
甲申,金朝獻于衍慶宮。
丁亥,金命翰林直學士陳大任專修《遼史》。
召張行簡為禮部尚書,兼侍講,同修國史。
秘書監進《太一新曆》,金主命行簡校之。
甲午,統制戚春以舟師攻邳州,金刺史完顔從正敗之,春赴水死。
癸卯,以張岩知樞密院事,禮部尚書李壁參知政事,先是韓侂胄嘗與朝士論人才,有乏賢之歎,因言:“今從官中,薛象先沈毅有謀,然失之把持;鄧伯允忠義激烈,然失之輕;李季章通今知古,然失之弱。
”象先,叔似字;伯允,友龍字;季章,壁字也。
壁使北還,言兵未可動,故侂胄以為弱。
至是叔似、友龍俱無功,壁乃秉政。
是月,魏國公留正卒,谥忠憲。
寶谟閣直學士楊萬裡卒。
韓侂胄用事,欲網羅四方知名士,嘗築南園,屬萬裡為之記,許以掖垣。
萬裡曰:“官可棄,記不可作也。
”聞侂胄用兵,亟呼紙,書曰:“韓侂胄奸臣,專權無上,動兵殘民,謀危社稷。
吾頭顱如許,報國無路,惟有孤憤!”筆落而逝。
夏鎮夷郡王安全使桓宗母羅氏上表于金,言純佑不能自守,與大臣定議,立安全為王。
金主賜羅氏诏,詢其意,夏人複以羅氏表來,乃冊安全為夏國王。
八月,丁卯,斬郭倬于鎮江。
辛未,诏:“諸州無證有佐之獄毋奏裁。
”
程松遣将襲取方山原,為金元帥右都監富察貞所敗。
壬申,太白晝見,經天。
以淮東安撫使所招軍為禦前強勇軍。
乙亥,金赦唐、鄧、颍、蔡、宿、泗六州,免來年租稅三分之一。
九月,辛巳,金富罕貞取和尚原。
己醜,朝獻景靈宮。
庚寅,朝獻太廟。
辛卯,合祭天地于明嘗,大赦。
戊戌,金左丞布薩端行省于汴。
己亥,戶部侍郎梁镗行六部尚書事于山東。
時完顔守貞已卒,金主特起張萬公知濟南府、山東路安撫使。
山東連歲旱、蝗,沂、密、萊、莒、濰五州尤甚。
萬公慮民饑盜起,當預備赈濟,而兵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