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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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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嗣秀王師揆卒。

     金曲赦山東,唯楊安兒、耿格不赦。

    乙卯,格伏誅。

     金軍方攻賊于大沫堌。

    知東平府事烏淩阿以聞赦,即引軍還。

    賊衆乘之,複出為患。

    金主以陝西統軍使完顔弼知東平府。

    其後安兒與其黨汲政等乘舟入海,欲走岠嵎山,舟人曲成等擊之,安兒墜水死。

     蒙古兵徇金懿州,節度使高闾山死之。

    闾山,析木人,為政嚴酷,乃能以死事著。

     青羌既降,守臣袁楠知蓄蔔勢孤,遣人谕降,蓄蔔疑不敢出;複遣漢人入蓄為質,蓄蔔從三百人至州,楠坐受其降,厚犒之。

    蓄蔔留州城十日,将渡河,送還漢質。

    自蓄蔔犯邊至此,更七年而後定雲。

     金遣使招耶律琉格降,許以重祿;琉格不從。

    金主怒,複遣宣撫萬努領軍四十馀萬攻之。

    琉格迎戰于歸仁縣北河上,金兵大潰,萬努收散卒奔東京。

    安東同知阿林懼,遣使求附,于是盡有遼東州郡,遂都鹹平,号為中京。

    金左副元帥伊喇都以兵十萬攻琉格,琉格拒戰,敗之。

     嘉定八年金貞祐三年,蒙古太祖十年 春,正月,乙醜,金命山東安撫使布薩安貞等讨紅襖賊劉二祖。

     辛未,以師禹為嗣秀王。

    師禹,師揆弟也。

     丁亥,金北京宣差提控完顔實哷,殺宣撫使兼留守鄂屯襄,推烏庫哩音達珲為帥。

    實哷為宣撫使所殺。

     丁醜,金右副元帥富察齊錦以通州降于蒙古,舒穆噜明安命複其職,置之麾下,遂駐軍于中都南建春宮。

     乙醜,金太子守忠卒,谥莊獻。

     夏人攻金環州,二月,辛卯,刺史烏庫哩延壽等擊卻之。

     丙午,知樞密院事雷孝友罷。

     金尚書省以南遷後,吏部秋冬置選南京,春夏置選中都,赴調者不便,請并選于南京;從之。

     丁未,金布薩安貞遣提控赫舍哩約赫德,破巨蒙等四堌及破馬耳山,殺紅襖賊四千馀,遂會宿州兵同攻大沫堌;賊千馀逆戰,騎兵擊之,盡殪。

    提控穆延奪其北門以入,别軍取賊水寨,諸軍繼進,殺賊五千馀。

    劉二祖被創,擒斬之。

    楊安兒馀黨李思溫等保大、小嵕角子山,金兵擊破之。

     安兒妹妙真,号四娘子,勇悍善騎射,賊黨劉福等奉之,稱為姑姑,衆尚數萬,掠食磨旗山。

    李全率衆附之,妙真與之通,遂以為夫。

     蒙古穆呼哩遣部将史天祥等進攻北京,烏庫哩音達珲舉城降。

    穆呼哩怒其降緩,欲坑其衆。

    舒穆噜額森谏曰:“北京為遼西重鎮,當撫之以慰人望,奈何坑之?”穆呼哩乃止。

    以音達珲權北京留守,烏頁爾權兵馬都元帥。

     金興中府元帥石天應降于蒙古,蒙古以為興中府尹。

     三月,辛巳,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谏科何緻,坐妄造事端,熒惑衆聽,配廣西牢城。

     癸未,安定郡王伯柷卒。

     己醜,金禁州縣置刃于杖以決罪人。

     金中都久被圍,右丞相、都元帥承晖,以右丞穆延盡忠久在軍旅,委以腹心,而己總持大綱,期于保完都成。

    及富察齊錦叛,中都益急,金主遣左監軍永錫、左都監烏庫哩慶壽将兵三萬九千,禦史中丞李英運糧大名,行省富珠哩德裕調遣繼發,以救中都。

    承晖遣間使奉礬書奏曰:“齊錦既降,城中莫有固志,臣雖以死守之,豈能持久!伏念一失中都,遼東、河朔皆非我有。

    諸軍倍道來援,猶冀有濟。

    ”永錫軍至涿州之旋風寨,與蒙古兵遇而潰。

    李英收清、滄義軍數萬以進,遇蒙古兵于霸州。

    英馭衆素無紀律,又值被酒,遂大敗,盡失其所運糧,英死,士卒殲焉。

    慶壽軍聞之,亦潰歸。

    由是中都孤立,内外不通。

     夏,四月,癸卯,诏中外臣民直言時政得失。

     金用山東西路宣撫副使完顔弼言,招大沫堌渠賊孫邦佐、張汝檝以五品職,下诏湔洗其罪。

    汝檝尋謀複叛,為弼所殺。

     金平章珠赫哷果勒齊居中專政,忌承晖成功,諸将又皆顧望,雖屢遣援兵,而終無一人至中都者。

     先是完顔素蘭自中都計議軍事回,上書求見,乞屏左右。

    金主召至近侍局,給紙答刂,令書所欲言。

    書未及半,金主出禦便殿見之,悉去左右,惟近侍局直長趙和仲在焉。

    素蘭言:“臣聞興衰治亂,有國之常,在所用之人何如耳。

    用得其人,雖衰亂尚可扶持;一或非才,則治安亦亂矣。

    向者糺軍之變,中都帥府自足剿滅,朝廷措置乖方,遂不可制。

    臣自外風聞皆平章果勒齊之意。

    ”金主曰:“何以知之?”素蘭因陳其交結狀,金主颔之。

    素蘭又曰:“果勒齊本無勳勞,亦無公望,向以畏死故,擅誅赫舍哩執中,蓋出無聊耳。

    一旦得志,妒賢能,樹奸黨,竊弄國權,自作威福。

    去年,都下書生樊知一者,詣果勒齊,言糺軍不可信,恐終作亂,遂以刀杖決殺之,自是無複敢言軍國利害者。

    昔東海時,執中跋扈無上,天下知之而不敢言,獨台臣烏庫哩德升、張行信彈劾其惡,東海不察,卒被其禍。

    今果勒齊之奸過于執中遠矣,台谏當言責,迫于兇威,噤不敢言。

    然内外臣庶,見其恣橫,莫不扼腕切齒,欲剚以刃,陛下何惜而不去之耶?”金主曰:“此大事,汝敢及之,甚善。

    ”素蘭請召還承晖。

    金主曰:“都下事殷,丞相恐不可辍。

    朕徐思之。

    ”素蘭出,金主複戒曰:“今日與朕對者,止汝二人,慎無洩也!”尋令素蘭再任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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