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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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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禦史。

     蒙古舒穆噜明安攻金之萬甯宮,克之,取富昌、豐宜二關,拔固安,中都危在旦夕。

    承晖與穆延盡忠會議,期同死社稷。

    盡忠不從,承晖怒,即起還第。

    然兵柄既皆屬盡忠,承晖無如之何,乃辭家廟,召左司郎中趙思文,謂之曰:“事勢至此,惟有一死以報國家!”五月,庚申,承晖作遺表,付尚書省令史師安石書之,皆論國家大計及果勒齊奸狀,且謝不能終保都城之罪,從容若平日。

    盡出财物,召家人,随年勞多寡分給之。

    舉家号泣,承晖神色泰然,方與安石舉白引滿曰:“承晖于《五經》皆經師授,謹守而力行之,不為虛文。

    ”既被酒,取筆與安石訣,最後倒寫二字,投筆曰:“遽爾謬誤,得非神志亂耶?”謂安石曰:“子行矣!”安石出門,聞哭聲,則已仰藥死矣。

    家人匆匆瘗庭中。

     、是日暮,凡在中都妃嫔,聞盡忠将南奔,皆束裝至通玄門。

    盡忠绐之曰:“我當先出,為諸妃啟途。

    ”乃與愛妾及所親者先出城,不複反顧。

    蒙古兵入城,戶部尚書任天寵、知大興府高霖皆及于難,宮室為亂兵所焚。

    及明安至,官屬、父老出迎,明安曰:“負固不服,以至此極,非汝等罪,守者之責也。

    ”悉令安業。

    時蒙古主避暑桓州,聞中都破,遣使勞明安等,悉辇其府庫之實北去。

    于是金祖宗神禦及諸妃嫔皆淪沒。

    盡忠行至中山,謂所親曰:“若與諸妃偕來,我輩豈得至此!” 安石奉承晖遺表至汴,贈承晖尚書令、廣平郡王,谥忠肅。

    盡忠旋亦至,金主釋其罪不問,仍以為平章政事。

     蒙古以舒穆噜明安為太傅,封邵國公,兼管蒙古、漢軍兵馬都元帥。

    明安旋以疾卒。

     蒙古主訪求遼舊族,得金左右司員外郎耶律楚材,召謂之曰:“遼、金世仇,朕為汝雪之。

    ”對曰:“臣父祖嘗委贽事之,既為之臣,敢仇君耶!”蒙古主異其言,處之左右。

    楚材身長八尺,美須宏聲,都木達王托雲八世孫,尚書右丞履之子也。

     辛未,金立皇孫铿為皇太孫。

     癸酉,金進士葛城劉炳條便宜十事:“一曰任諸王以鎮社稷。

    臣觀往歲王師,屢戰屢衄。

    承平日久,人不知兵,将帥非材,既無靖難之謀,又無效死之節,外托持重之名,内為自安之計,擇骁果以自随,委疲懦以臨陣,陣勢稍動,望塵先奔,士卒從而大潰;朝廷不加诘問,辄為益兵,是以法度日紊,土地日蹙。

    自大駕南巡,遠近益無固志,任河北者以為不幸,逡巡退避,莫之敢前。

    臣願陛下擇諸王之英明者,總監天下之兵,北駐重鎮,移檄遠近,則四方聞風者皆将自奮。

    二曰結人心以固基本。

    今艱危之後,易于為惠,願寬其賦役,信其号令,凡事不便者一切停罷。

    三曰廣收人才以備國用。

    備歲寒者必求貂狐,适長塗者必蓄骐骥;河南、陝西有操行為民望者,稍擢用之,陰系天下之心。

    四曰選守令以安百姓。

    今衆庶已敝,官吏貪暴昏亂,與奸為市,公有鬥粟之賦,私有萬錢之求,遠近嚣嚣,無所控告;自今非才器過人、政迹卓異者,不可任此職。

    五曰褒忠義以勵臣節。

    忠義之士,奮身效命,有司略不加省,棄職者顧以恩貸,死事者反不見錄,天下何所慕憚而不為自安之計耶!六曰務農力本以廣蓄積。

    此當今之要務也。

    七曰崇節儉以省财用。

    今海内虛耗,纾生民之急,無大于此者。

    八曰去冗食以助軍費。

    九曰修軍政以習守戰。

    十曰修城池以備守禦。

    ”金主雖異其言而不能用,以補禦史台令史。

     秋,七月,戊午朔,蒙古取金濟源縣。

     辛酉,以鄭昭先參知政事,禮部尚書曾從龍簽書樞密院事。

     成忠郎李珙,投匦為楊巨源訟冤。

    壬戌,诏四川立巨源廟,名曰褒忠,贈官,錄其後。

     庚辰,诏皇帝搢更名思正,皇侄均更名貴和。

     金主聞河北譏察官要求民财始聽渡河者,民避兵至或餓死、自溺,命禦史台體訪之。

     丙子,金尚書省奏給皇太孫歲賜錢,金主不從,曰:“襁褓兒安所用之!” 甲申,金改交鈔名“貞祐寶券”。

     自泰和以來,交鈔日多而輕,乃更作二十貫至百貫、二百貫、千貫,謂之大鈔。

    初雖稍重,未幾益輕而愈滞,市邑視為無益之物。

    富家内困藏镪之限,外敝交鈔屢更,皆至窘敗,謂之“坐化”。

    商人往往舟運貿易于江、淮、錢多入宋。

    至是改名而弊如故。

     金工部下開封市白牯,取皮治禦用鞠仗,器物局副使珠赫哷筠壽,以其家所有鞠仗以進,因奏曰:“中都食盡,遠棄廟社,陛下當坐薪懸膽之日,奈何以球鞠細物,動搖民間,使屠宰耕牛以供不急之用”非所以示百姓也。

    ”金主不怿。

    旋出筠壽為橋西提控。

     紅羅山寨主杜秀降于蒙古,以秀為錦州節度使。

     蒙古主駐軍魚兒泺,遣繖格巴圖帥萬騎自西夏趨京兆,以攻金潼關,不能下,乃由留山小路趨汝州,遇山澗,辄以鐵槍相鎖,連接為橋以渡,遂赴汴京。

    金主急召花帽軍于山東,蒙古兵至杏花營,距汴京二十裡,花帽軍擊敗之。

    蒙古兵還兵陝州,适河冰合,遂渡而北,金人轉守關輔。

    時蒙古兵所向皆下,金人遣使求和。

    蒙古主欲許之,謂薩木哈曰:“辟如圍場中獐鹿,吾已取之矣,獨馀一兔,盍遂舍之!”薩木哈恥于無功,不從,遣伊實裡謂金主曰:“若欲議和,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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