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留中;言及私昵,則為之訖了;事有窒礙,則節帖付出;情有嫌疑,則調停寝行。
屈風憲之精采,徇人情之去留,士氣銷耎,下情壅滞,非所以糾正官邪,助國脈也。
”
是歲,蒙古诏籍民,自燕京、順天等三十六路,戶八十七萬三千七百八十一,口四百七十五萬四千九百七十五。
端平三年蒙古太宗八年
春,正月,己未朔,诏以星行失度,雷發非時,免天基節上壽宴。
吳昌裔疏言曰:“今大昕坐朝,間有時不視事之文;私第谒假,或有時不入堂之報。
上有耽樂慆逸之漸,下無協恭和衷之風。
内則劈禦懷私,為君心之蠹;外則子弟寡謹,為明政之累。
遊言噂沓,寵賂章聞,欲箫勺太和,得乎?”
蒙古萬安宮落成,諸王各治具來宴會。
蒙古主手觞賜耶律楚材曰:“朕之所以推誠任卿者,先帝之命也。
非卿,則中原無今日。
朕所以得安枕者,卿之力也。
西域諸國及高麗使者來朝,蒙古主指楚材示之曰:“汝國有如此人乎?”皆謝曰:“無有。
殆神人也!”蒙古主曰:“朕亦度必無此人。
蒙古有于元者,奏行交鈔,耶律楚材曰:“金章宗時初行交鈔,與錢通行,有司以出鈔為利,收鈔為諱,謂之老鈔,至以萬貫唯易一餅。
民力困竭,國用匮乏,當為鑒戒。
今印造交鈔,宜不過萬錠。
”從之。
壬申,蒙古兵連攻洪山,張順、翁大成等禦之。
二月,已醜,大理評事趙崇微請謹天變于未然,帝曰:“不可不存敬畏之心。
”又言今日不可玩者在邊兵,帝曰:“北軍多可慮,方思所以安之。
”
甲午,诏以統制李複明戰殁江陵,贈三秩,仍官其二子。
前知安豐安王瓒言:“今日備邊之計,宜于新複州軍,留息以衛光,留壽春以衛安豐,留泗以衛招信,留漣水以衛山陽。
”帝曰:“正欲如此。
”瓒又論沿邊事宜,以節制多門為慮,帝曰:“開督府正欲統一事權。
”
壬寅,诏侍從、台谏、給舍條具邊防事。
甲辰,起居郎吳泳疏論淮、蜀、荊襄捍禦十事,不報。
己酉,诏魏了翁依舊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時廷臣多忌了翁,故謀假出督以外之,雖恩禮赫奕,而督府陳奏,動相牽制。
甫二旬,複以建督為非,遂召還,前後皆非帝意。
于是了翁固辭求去。
以陳韡為沿江制置使兼知建康府,史嵩之為淮西制置使兼知廬州。
甲寅,以祈雨,決中外系因。
蒙古主命應州郭勝、鈞州富珠哩玖珠、鄧州趙祥,從皇子庫春充先鋒南伐。
三月,戊午朔,诏前知光化軍扈斌,特與貸命,追毀出身以來文字,廣東摧鋒軍拘管,以其棄城也。
辛酉,廣東英德大水,赈之。
癸未,太學博士鬥祥,進言邊事方急,莫有任其責者。
帝問如何,鬥祥曰:“此士大夫畏事之過。
願陛下奮發剛斷,大明黜陟,庶幾人樂為用。
天下無全才,惟陛下兼收并用,随才而器使。
”帝曰:“然。
用其所長,當護其短。
”
京湖制置使趙範在襄陽,以北軍主将王旻、李伯洲、樊文彬、黃國弼等為腹心,朝夕酣狎,民訟、邊防,一切廢弛。
既而南、北軍交争,範失于撫禦,旻、伯洲焚襄陽城郭倉庫,降于蒙古。
時城中官民尚有四萬七千有奇,财粟在倉庫者無慮三十萬,軍器二十四萬,金銀鹽鈔不與焉,皆為蒙古所有。
南軍大将李虎,因亂劫掠,襄陽一空。
自嶽飛收複以來,百三十年,生聚繁庶,城池高深,甲于西陲,一旦灰燼。
範削三官,落職,仍舊職任。
左司谏李宗勉上言:“均、房、安、蕲、光化等州,兵禍甚烈,然江面可以無憂者,獨有襄陽,今又告變矣。
襄陽失則江陵危,江陵危則長江之險不足恃。
昔之所慮,猶在秋冬;今之所慮,隻在旦夕!江陵或不守,則事迫勢蹙,必有危亡之憂,悔将何及!”
是月,蒙古複修孔子廟及司天台。
夏,四月,己亥,試将作監兼知臨安府事顔頤仲,論用人當久任。
帝曰:“用得其人,不必數易。
”又言人主一心,攻之者衆,帝曰:“常持敬心,則不為外物所移。
”
己酉,以魏了翁為湖南安撫使、知譚州。
了翁複力辭,诏提舉洞霄宮。
侍禦李韶訟曰:“了翁刻志問學,幾四十年,國家人才,焯然有稱如了翁者幾人?願亟召還,處以台輔。
”不報。
帝追悔開邊釁,命學士吳泳草诏罪己。
監察禦史王萬謂泳曰:“用兵固失計之甚,恐亦不可示弱。
今邊民生意如發,宜以振厲奮發,興感人心。
”泳然之。
癸醜,诏曰:“朕猥以眇躬,獲承丕緒,屬仇金之浸滅,而蒙古之與鄰。
不利西南,蓋嘗躏階、成而擾興、沔;其在辛卯,遽乃穿金、房以瞰襄、樊。
逮合謀成破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