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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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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遂建學,置教授二員,選宗室子俾就學。

    戊午,太常丞兼金部郎官陳煜,言内學教導之職,當重其選,帝曰:“難其人。

    ”煜奏:“師儒之官,不但講授,當随事規益,養成德器。

    ” 庚午,诏淮東制置使趙葵計度邊事已,措置奏聞。

     蒙古諸将由八柳渡河,入汴城,過臣劉甫置酒大慶殿。

    塔斯曰:“此故金主所居,我人臣也,不敢處此。

    ”遂宴于甫第。

     冬,十月,蒙古宗王昆布哈圍光州,史天澤先破其外城;攻子城,又破之,進次複州。

    南師以舟三千鎖湖面為栅,天澤曰:“栅破則複将自潰。

    ”親熱桴鼓,督勇士四十人攻之,不逾時,栅破,複州降。

    進攻壽春,天澤獨當一面,南師夜出斫營,天澤手所擊殺無數,麾下兵繼至,悉擁南師入淮水。

     昆布哈攻黃州,孟珙引師救卻之。

    遂攻安豐,杜杲繕完守禦。

    蒙古以火攻,焚樓橹,杲随陷随補。

    蒙古招敢死士為巴圖魯,攻城以自效,杲募善射者,用小箭射其目,巴圖魯多傷而退。

    蒙古填濠為二十七壩,杲分兵扼壩,蒙古乘風縱火。

    俄而風雪驟作,杲募壯士奪壩路,士皆奮躍力戰。

    會池州都統制安豐呂文德突圍入城,合力捍禦,蒙古兵遂引還。

     文德魁梧勇悍,嘗鬻薪城中,趙葵見其遣履,長盡有咫,異而訪之,值文德出獵,暮,負虎、鹿各一而歸。

    召置帳下,累功,超遷軍職。

     蒙古兵攻夔府。

    蜀兵陳江之南岸,蒙古千戶郝和尚選骁勇九人,乘輕舸先登,橫馳陳中,既出複入,蜀兵大敗。

     十一月,丙辰,诏湖南帥臣趙師恕進兩秩,以平衡州酃縣寇也。

     甲子,樞密副都承旨起以夫言:“臣嘗曆考《春秋》與曆代志紀,日食為咎,食淺者禍淺,食深者禍深,大要在修德政以弭之。

    乃季冬朔日,曆家預言日食将既。

    夫日食,猶曰古所有之異也。

    然日與金木水火四星俱躔于鬥,食将既。

    則四星俱見,日中見鬥,則古之所無之異也。

    鬥分屬吳,禍福有歸。

    望陛下亟側身修行,則太陽當為之不虧。

    不則如占者言,咎已著明,禍必随應。

    宗社事重,生靈事重,可不念哉。

    ” 丙寅,诏權免明年正旦朝會。

    辛未,損膳,避朝。

    乙亥,大赦。

     十二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樞密副都承旨兼右司郎官王伯大言:“今天下大勢,如江河之決,日趨日下而不可挽。

    其始也,搢紳之論,莫不交口誦詠,謂太平之期可蹻足而待也。

    未幾而以治亂安危之幾為言矣,又未幾則置治安不言而直以危亂言矣,又未幾則置危亂不言而直以亡言矣。

    嗚呼!以亡為言,猶知有亡也,今也置亡而不言矣。

    人主之患,莫大乎處危亡而不知;人臣之罪,莫大乎知危亡而不言。

     “陛下親政,五年于茲,盛德大業未能著見于天下,而招天下之謗議者,何其藉藉而未已也!議逸欲之害德,則天下将以陛下為商纣、周幽之主;議戚宦近習之撓政,則天下将以朝廷為恭、顯、許、史、武、韋、仇、魚之朝;議奸俦佞朋之吳國,則天下又将有漢黨锢、元佑黨籍之事。

    數者皆犯前世危亡之轍,忠臣志士憤激言之。

    陛下雖日禦治朝,日親儒者,日修詞飾色,而終莫能弭天下之議。

    言者多,聽者厭,天是厭轉而為疑,疑增而為忿,忿極而為愎,則罪言黜谏之意已藏伏于陛下之胸中,而凡迕己者皆可逐之人矣。

    彼中人之性,利害不出于一身,莫不破崖絕角以阿陛下之所好;其稍畏名義者,則包羞闵默而有跋前疐後之憂;若其無所顧戀者,則皆攘袂遠引,不願立于朝矣。

     “陛下試反身而自省曰:吾之制行,保無有屋漏在上、知之在下者乎?徒見嬖昵之多,選擇未已,排當之聲,時有流聞,則所謂精神之内守,血氣之順軌,未可也。

    陛下又試于宮阃之内而加省曰:凡吾之左右近屬,得無有因微而入,緣形而出,意所狎言,不複猜覺者乎?徒見内降幹請,數至有司,裡言除官,每實人口,則謂浸潤不行,邪徑已塞,未可也。

    陛下又試于朝廷政事之間而三省曰:凡吾之諸臣,得無有讒說殄行,震驚朕師,惡直醜正,側言敗度者乎?徒見剛方峭直之士,昔者所進,今不知其亡,柔佞阘茸之徒,适從何來,遽集于此,則謂舉國皆忠臣,聖朝無阙事,未可也。

     “未以陛下之好惡取舍,無非有招緻人言之道;及人言之來,又複推而不受;不知平日之際遇信任者,肯為陛下分此謗乎?無也。

    陛下誠能布所失于天下,而不必為之曲護,凡人言之所不貸者,一朝赫然而心去之,務使蠹根盡去,孽種不留,如日月之更,如風雨之迅,則天下之謗自息矣。

    陛下何憚何疑而不為此哉!” 己亥,诏罷天基節上壽。

     壬寅,诏衡州置雄楚軍五百人。

     丙午,出豐儲倉萬石,贍臨安貧民。

     蒙古耶律楚材薦楊奂為河南路征收課稅所長官兼廉訪使。

    奂将行,言于楚材曰:“仆誤蒙不次之用,以書生而理财賦,已非所長,況河南兵荒之後,遺民無幾,烹鮮之喻,正在今日,急而擾之,糜爛必矣。

    願假以歲月,使得撫摩瘡痍,以為朝廷愛養基本萬一之助。

    ”楚材甚善之。

    奂既至,以簡易為治,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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