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壬申,貴妃閻氏薨。
賜谥惠昭。
癸酉,蒙古以燕京路宣慰使瑪穆行中書省事,燕京路宣慰使趙璧平章政事,張啟元參知政事,王鹗翰林學士承旨兼修國史。
戊子,蒙古使者郝經來告即位,且征前日請和之議。
先是賈似道還朝,使其客廖瑩中輩撰《福華編》,稱救鄂功,通國皆不知所謂和也。
經至宿州,遣其副使何源、劉人傑請入國日期,不報。
經數遺書于三省、樞密院及兩淮制置使李庭芝,似道恐經至謀洩,遂以李璮為辭,命庭芝寓書于經,誣以款兵,拘經于真州忠勇軍營。
經答書言:“弭兵息民,通好兩國,實出聖衷,衆所聞知。
今啟釁自李璮,一旦律以違诏,将無所逃罪,此何預使人事也?”帝聞有北使,謂宰執曰:“北朝使來,事體當議。
”似道言:“和出彼謀,豈容一切輕徇!倘以交鄰國之道來,當令入見。
”經遂被留。
庚寅,以賈似道兼太子太師,朱熠、皮龍榮、沈炎并兼賓客。
以冷應徵知德慶府。
前守政不立,縱豪吏漁獵,峒獠遂為變,逼城六十裡而營。
應徵未入境,馳檄谕之曰:“汝等不獲已至此,新太守且上,轉禍為福一機也。
脅從影附,亦宜早計去就,否則不免矣!”獠欲自歸,不果,衆稍引去。
應徵知其勢解,即厲士馬,出不意一鼓擒之。
乃請諸監司,歸郡之避難留幕府者,誅豪吏之激禍者。
應徵嘗曰:“治官事當如家事,惜官物當如己物。
方今國計内虛,邊聲外警,吾等受上厚恩,安得清談自高以誤世!陶士行、卞望之,吾師也。
”
是月,蒙古主自将讨額埒布格。
八月,丁未,蒙古命都元帥耨埒所過毋擅垂掠官吏。
己酉,蒙古主立秦蜀行中書省,以京兆等路宣撫使廉希憲為中書右丞,行省事。
癸醜,蒙古李璮乞遣将益兵,渡淮攻宋;蒙古主以方遣使修好,不從。
九月,乙亥,李璮複請攻宋,蒙古主谕止之。
壬午,蒙古初置拱衛儀仗。
蒙古珲塔哈知京兆有備,西渡河,趨甘州。
會阿勒達爾自和林帥兵至,遂合軍而南。
諸王哈坦率騎兵與巴崇,汪良臣兵合,分三道以拒之。
既陳,大風吹沙,良臣令軍士下馬,以短兵突其左,繞出陳後,潰其右而出。
巴崇直搗其前,哈坦勒精騎邀其歸路,大戰于甘州東,殺珲塔哈、陳勒達爾。
關隴悉平。
廉希憲乃遣使自劾停赦行刑,征調諸軍,擅以良臣為帥,請罪。
蒙古主曰:“委卿方面之寄,正欲從宜;若拘常制,豈不坐失事機!”诏賜希憲金虎符,進平章政事,行省秦蜀如故。
以商挺參知政事。
蒙古中書省檄諸路養禁衛之羸馬,數以萬計,刍秣與其什器,前期戒備。
燕京路宣撫副使徐世隆曰:“國馬牧于北方,往年無飼于南者。
上新臨天下,京師根本地,煩擾之事,必不為之,馬将不來。
”吏曰:“此軍需也,其責勿輕。
”世降曰:“責當我坐。
”遂勿為備,馬果不至。
冬,十月,甲辰,诏:“黨丁大全、吳潛者,台谏嚴覺察,舉劾以聞。
當置于罪,以為同惡相濟者戒。
”時賈似道專政,台谏何夢然、孫附鳳、桂錫孫承順風旨,凡為似道所惡者,無賢否皆斥。
癸醜,蒙古初行中統寶鈔。
先是王文統創造交鈔,以絲為本,每銀五十兩易絲鈔一千兩,諸物之直,并求絲例。
至是又造中統元寶,每一貫同交鈔一兩,二貫同白銀一兩,诏行之,立互市于颍州、漣水、光化軍。
凡寶鈔,不限年月,諸路通行,賦稅并聽收受,仍申嚴私鹽、酒醋、面貨等禁。
文統又以文绫為中統銀貨,每兩同白銀一兩;未及行而罷。
蒙古河北宣撫使張文謙奏杜瑛為提舉學校官,瑛辭,遺書執政,略曰:“先王之道不明,異端邪說害之也。
橫流奔放。
天理不絕如線。
今天子聖神,俊乂輻湊,言納計用,先王之禮樂教化,興明修複,維其時矣。
若夫簿書期會,文法末節,漢、唐猶不屑也。
執事者因陋就簡,此焉是務,良可惜哉!夫善始者未必善終,今不能溯流求源,明法正俗,育材興化,以拯數百年之禍,仆恐後日之弊,将有不可勝言者矣。
”時王文統用事,識者憂之。
壬戌,竄吳潛于潮州。
十一月,戊子,蒙古發常平倉赈益都、濟南、濱、棣饑民。
十二月,辛醜,诏改建陽為嘉禾縣。
蒙古主至自和林,次燕京近郊,始置享太廟祭器、法服。
蒙古主召李昶,訪以國事,昶知無不言。
時征需煩重,行中書省科征賦稅,雖逋戶不貸。
昶移書時相,其略曰:“百姓困于弊政久矣。
聖主龍飛,首頒明诏,天下之人,如獲更生,拭目傾耳以俟太平。
半年之間,人漸失望,良以渴仰之心太切,興除之政未孚故也。
側聞欲據丁巳戶籍,科征租稅,比之見戶,或加多十七八。
止驗見戶應輸,猶恐不逮,複令包補逃故,必緻艱難。
苟不以撫字安集為心,惟事供億,則諸人皆能之,豈聖主擢賢更化之意哉!”于是省府為蠲逋戶之賦。
蒙古以僧帕克斯巴為國師。
帕克斯巴,吐蕃薩斯嘉人也,敏悟過人,國中号為聖童;年十五,自其國來,見蒙古主于蕃邸,與語,大悅,日見親禮。
至是尊為國師,授以玉印,統釋教,時年二十二。
高麗自蒙古憲宗之世,兵日見加,國大困。
及王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