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見立之恩,遂請附貢,且乞出水就陸。
蒙古主許之。
景定二年蒙古中統二年
春,正月,癸亥朔,诏:“監司率半歲具劾去贓吏之數來上,視多寡行賞罰。
守臣助監司所不及,一以歲定賞罰。
本路州無所劾而台谏論列,則監司、守臣皆罰。
有治狀廉聲者,具實以聞。
”
辛未夜,東北赤氣照人,大如席。
蒙古内亂既平,李昶上表賀,因進諷谏曰:“患難所以存儆戒,禍亂将以開聖明。
伏惟日新其德,雖休勿休,戰勝不矜,功成不有,和輯宗親,撫綏将士,增修庶政,選用百官,儉以足用,寬以養民,安不忘危,治不忘亂,恒以北征宵旰之勤,為南面逸豫之戒。
”蒙古主稱善久之。
蒙古主嘗燕處,望見昶,辄斂容曰:“李秀才至矣!”其見敬禮如此。
丁醜,命皇太子谒拜孔子于太學。
太子還奏曰:“朱熹、張栻、呂祖謙,志同道合,切偲講磨,擇精語詳,開牖後學,聖道大明。
今熹已秩從祀,而栻、祖謙尚未奏明诏,臣竊望焉。
”帝從之,旋封栻華陽伯,祖謙開封伯,并從祀。
庚寅,蒙古李璮擅發兵修益都城。
二月,癸卯,诏諸路監司申嚴僞會賞罰之令。
丙午,蒙古主如開平。
诏:“減免民間差發;秦蜀行省借民錢給軍,以今年稅賦償之。
”
三月,壬戌朔,日有食之。
戊寅,賈似道等上《玉牒》、《日曆》、《會要》及孝宗、光宗、甯宗《實錄》,進秩有差。
戊子,知樞密院事朱熠罷知建甯府。
是歲,蒙古張文謙入朝,複留居政府。
始立左右部,講行庶務,巨細畢舉,文謙之力為多。
夏,四月,乙未,以皮龍榮參知政事,深炎同知樞密院事,右谏議大夫何夢然簽書樞密院事。
乙卯,竄吳潛于循州。
丙辰,竄丁大全于貴州。
蒙古诏軍中所俘儒士,聽贖為民。
時淮、蜀士遭俘虜者,皆沒為奴。
翰林學士高智耀言:“以儒為驅役,古無有也。
陛下方以古道為治,宜除之以風天下。
”蒙古主從之,命循行郡縣區别之,得數千人。
貴臣或言其詭濫,蒙古主诘之,對曰:“譬則金也。
金色有淺深,謂之非金不可;才藝有淺深,謂之非士不可。
”蒙古主大悅。
蒙古主命宣撫司官,勸農桑,抑遊惰,禮高年,問民疾苦,舉文學才識可以從政及茂才異等,列名上聞擢用;其職官污濫及民不孝弟者,量重議罰。
五月,乙醜,蒙古遣使詣淮東制司,訪問國信使郝經所在。
癸亥,賈似道請祠祿,不允。
庚辰,蒙古主召窦默至上都,問曰:“朕欲求如唐魏征者,有其人乎?”默對曰:“犯顔谏诤,剛毅不撓,則許衡其人也。
深識遠慮,有宰相才,則史天澤其人也。
”蒙古主納之。
丁亥,以天澤為中書右丞相,诏許衡入見。
默又言于蒙古主曰:“臣事陛下十有馀年,數承顧問,與聞聖訓。
有以見陛下急于求治,未嘗不以利生民、安社稷為心。
時先帝在上,奸臣擅權,總天下财賦,操執在手,貢進奇貨,炫耀紛華,以娛悅上心,其扇結朋黨,離間骨肉者,皆此徒也。
此徒當路,陛下所以不能盡其初心。
救世一念,涵養有年矣,今天順人應,誕登大寶,天下生民,莫不歡忻踴躍,引領盛治。
然平治天下,必用正人端士;唇吻小人,一時功利之說,必不能定立國家基本,為子孫久遠之計。
其賣利獻勤,乞憐取寵者,使不得行其志斯可矣。
若夫鈎距揣摩,以利害驚動人主之意者,無它,意在擯斥諸賢,獨操政柄耳,此蘇、張之流也,惟陛下察之。
望别選公明有道之士,授以重任,則天下幸甚。
”默之言,為王文統發也。
史天澤秉政,定省中規條,以正庶務。
憲宗初年,括戶百馀萬,至是諸色占役者大半。
至是以天澤言,悉罷之。
六月,乙未,诏:“霖雨為沴,避殿,鹹膳,徹樂。
”
癸卯,蒙古召東平萬戶嚴忠濟還都,以其弟忠範代之。
忠範請以李昶為師,昶遂東歸。
忠濟之在東平也,嘗借貸于人,代部民納逋賦,及謝事,債家執券來征。
蒙古主聞之,命發内藏代償。
乙巳,诏:“近畿水災,安吉為甚。
亟講行荒政。
”
己酉,蒙古以窦默為翰林侍讀學士。
蒙古主召默及姚樞入侍,論人才,因及王文統,默、樞皆曰:“此人學術不正,則禍天下,不宜處以相位。
”蒙古主曰:“然則誰可相者?”默曰:“以臣觀之,無如許衡。
”蒙古主不悅。
乙卯,蒙古诏:“宣聖廟及管内書院,有司歲時緻祭,月朔釋奠;禁諸官員、使臣軍馬無得侵擾亵渎,違者加罪。
”
蒙古罷平陽路安邑歲貢蒲萄酒。
庚申,潼川安撫副使劉整以泸州叛,降蒙古。
賈似道既憾高達、曹世雄之輕己,令呂文德捃摭其罪,逼世雄死,達廢棄,整懼。
會俞興帥蜀,整素與興有隙,而似道方會計邊費,舉遣吏下整,整訴于朝,不得達,遂密送款于蒙古。
蒙古成都經略使劉嶷,遣其子元振往受其降,諸将皆曰:“整無故而降,不可信也。
”元振曰:“宋權臣當國,賞罰無章,有功者往往以計除之,是以将士離心。
且整本非南人而居泸南重地,事勢與李全何異!整此舉無可異者。
”元振至泸,整即出降,元振棄衆先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