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吓了一跳。
庫雷凱特抽出他那黑鐵打造的鋒利短刀。
“夫人,您點個頭,我就把這家夥的爛舌頭割下來。
”一想到割舌頭的情景,他那對豬眼睛便興奮地睜得老大。
凱特琳·史塔克用一種提利昂從未見過的冷酷神情瞪着他。
“培提爾·貝裡席曾經愛過我。
當時他還隻是個孩子。
他的愛雖然對我們彼此都是個錯誤,但卻是千真萬确、純潔無瑕的小兒女之情,不是拿給你尋開心的。
他想牽我的手、娶我為妻,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蘭尼斯特,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惡魔。
”
“那你就是無可救藥的笨蛋了,史塔克夫人。
小指頭除了他自己,從沒愛過别人。
我敢跟您保證,他對我們吹噓的絕不是您那雙纖纖玉手,而是您那對脹鼓鼓的乳房,那張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還有您兩腿間那團熱呼呼的火。
”
庫雷凱特猛地一把攫住他頭發,使勁将頭往後一拉,露出他的喉嚨。
提利昂感覺出刀鋒冰冷地吻着下巴。
“夫人,要不我給他放點血?”
“殺了我,真相也就永遠埋沒。
”提利昂喘息着說。
“讓他說完。
”凱特琳·史塔克下令。
庫雷凱特很不情願地放手。
提利昂深吸一口氣。
“根據小指頭的說法,我是怎麼拿到他匕首的?告訴我。
”
“你在喬佛裡王子命名日那天的比武大會上,打賭赢了他。
”
“是在家兄詹姆被百花騎士刺下馬的時候。
這就是他的故事,對不對?”
“是的。
”她坦承。
她的眉間閃過一抹疑慮。
“騎兵!”
尖叫聲自上方的風蝕山脊間傳來。
休息之前,羅德利克爵士派拉利斯爬上去守望。
一時之間大家全愣住了。
凱特琳·史塔克是第一個采取行動的人。
“羅德利克爵士,維裡爵士,請你們趕快上馬備戰,”她喊道,“把其他馬牽到後面。
摩霍爾,你負責看守犯人……”
“給我們武器!”提利昂一躍起身,抓住她的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
提利昂看得出她知道他說得對,高山氏族部落才不管貴族間的糾葛——不管殺史塔克還是蘭尼斯特家,都會像自相殘殺一樣毫不留情。
他們或許隻會放過凱特琳,因為她還年輕,可以替他們傳宗接代。
明知如此,她仍舊猶豫不決。
“我聽見他們了!”羅德利克爵士大喊。
提利昂側耳傾聽,果然聽到十來匹馬的蹄聲快速逼近。
突然間大家都行動起來,有的抽出武器,有的朝坐騎跑去。
拉利斯連跑帶跳地翻下山脊,碎石如雨般朝他們撒來。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跳到凱特琳·史塔克面前。
他生得很醜,滿頭鐵鏽色的亂發從錐形鋼盔下方爆出。
“我看到二十個,可能有二十五個,”他氣喘籲籲地說,“我猜是白蛇部或月人部。
夫人,路上一定有斥候……躲起來觀察……他們早發現了我們。
”
羅德利克·凱索爵士已經上馬,手握長劍。
摩霍爾蹲伏在一塊巨石後,雙手握住他的鐵尖長矛,牙間咬着一把短刀。
“喂,唱歌的,”維裡·渥德爵士叫道,“過來幫我穿盔甲。
”馬瑞裡安僵在原地,抱緊他的木頭豎琴,臉色像牛奶一般蒼白。
結果是提利昂的仆人莫裡斯跳起來,上前幫騎士穿上護甲。
提利昂抓着凱特琳·史塔克不放。
“你别無選擇,”他告訴她,“我們有三個,你還得浪費第四個人作看守……眼下,四個人足以決定全體生死。
”
“向我保證事後你會歸還武器。
”
“你要我的保證?”馬蹄聲越來越大,提利昂嘻嘻笑道,“唉,那有什麼問題,夫人,我以蘭尼斯特的榮譽為名……向你保證。
”
他原以為她會朝自己吐口水,結果她隻丢下一句:“把武器給他們,”便快步離開。
羅德利克爵士把傑克的武器連劍帶鞘丢還給他,然後調轉馬頭投入戰鬥。
莫裡斯自己弄了張弓和一筒箭,單膝跪在路上。
他射箭比用劍在行多了。
波隆則騎馬過來,給了提利昂一把雙刃斧。
“我沒用過斧頭。
”武器在手的感覺怪異而陌生。
它的握柄很短,斧刃則極重,前端還有根吓人的尖釘。
“就當是劈柴。
”波隆邊說邊從背上的鞘裡抽出長劍。
他啐了口唾沫,飛奔至契根和羅德利克爵士旁邊。
維裡爵士也上馬加入他們,一邊撥弄着他那頂開了條細眼縫,上面插了根黑絲羽毛的金屬鍋形頭盔。
“木頭可不會流血。
”提利昂自言自語。
沒有盔甲,他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
他環顧四周,想找塊石頭,最後跑到馬瑞裡安躲着的地方。
“靠過去一點。
”
“走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