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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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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跟大夥一起從牆上爬下來,通過個欄牆上的小窟窿對公牛最後看了一眼。

    它們現在都安靜下來了,低下了腦袋。

    我們在外面雇了一輛馬車,趕到咖啡館。

    邁克和比爾半小時後來到。

    他們一路上停下喝了幾次酒。

     我們坐在咖啡館裡。

     “這回事真離奇,”勃萊特說。

     “後進去的那幾頭公牛能鬥得和第一頭那麼好嗎?”羅伯特.科恩問。

    “它們看來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 “它們彼此都熟悉,”我說。

    “它們單獨一頭,或者兩三頭在一起的時候才很兇。

    ” “你說什麼,兇?”比爾說。

    “我看它們都很兇。

    ” “它們單獨一頭就要傷人。

    當然羅,如果你到牛欄裡去,也許會從牛群裡引出一頭公牛來,這時它就很兇。

    ” “太複雜了,”比爾說。

    “你可别把我從大夥裡面攆出去啊,邁克。

    ” “我說,”邁克說,“這幾頭牛都很出色,是不是?你看見它們的犄角了嗎?” “可不,”勃萊特說。

    “我原先不知道牛角是什麼樣子的。

    ” “你看清那頭抵犍牛的公牛了嗎?”邁克問。

    “是頭非常出色的公牛。

    ” “當一頭犍牛太沒勁了,”羅伯特.科恩說。

     “你是這麼認為的?”邁克說。

    “我還以為你喜歡做一頭犍牛哩,羅伯特。

    ” “你這是什麼意思,邁克?” “它們的生活是那麼悠閑。

    他們一聲不吭,可老在周圍轉悠着。

    ” 我們很窘。

    比爾笑了。

    羅伯特.科恩很生氣。

    邁克還往下說。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生活的。

    你可以用不着吱一聲。

    來吧,羅伯特。

    說點什麼。

    别幹坐着。

    ” “我說過啦,邁克。

    你忘啦?談論過犍牛來着。

    ” “哦,再說點。

    說點有趣的。

    你看我們現在的興緻多高。

    ”“别說了,邁克。

    ”你醉了,”勃萊特說。

     “我沒醉。

    我在說正經的。

    難道羅伯特.科恩一定要一天到晚跟着勃萊特轉悠,象一頭犍牛嗎?” “住嘴,邁克。

    說話要有點教養。

    ” “教養頂個屁。

    除了公牛,究竟還有誰具備什麼教養?這幾頭公牛不是挺招人喜歡嗎?難道你不喜歡它們,比爾?你為什麼不吱聲,羅伯特?别坐在那裡哭喪着臉。

    假如說勃萊特同你睡過覺又怎麼的?同她睡過覺的人多着哩,可他們都比你強。

    ” “住嘴,”科恩說。

    他站起來。

    “住嘴,邁克。

    ” “呀,别站起來,看來你要揍我羅。

    我才不在乎呢。

    告訴我,羅伯特。

    你為什麼老跟着勃萊特轉悠,象一頭血迹斑斑的可憐的犍牛?你不知道人家不需要你嗎?如果人家不需要我,我可知道。

    人家不需要你,你怎麼就不知道呢?你趕到聖塞瓦斯蒂安去,那裡并不需要你,可是你象一頭受傷的犍牛一樣跟着勃萊特轉悠。

    你想這麼做合适嗎?” “住嘴。

    你醉了。

    ” “我也許醉了。

    你為什麼不醉呢?你怎麼從來喝不醉呢,羅伯特?你知道你在聖塞瓦斯蒂安過得并不痛快,因為我們沒有一個朋友願意邀請你參加聚會。

    你簡直沒法責怪他們。

    你能嗎?我叫他們請你來着。

    他們就是不幹。

    你現在不能責怪他們。

    你能嗎?回答我。

    你能責怪他們嗎?” “見鬼去吧,邁克。

    ” “我不責怪他們。

    你還責怪他們?你為什麼老跟着勃萊特?你就一點禮貌也沒有?你想你這麼做叫我好受嗎?” “你倒談起禮貌舉止來啦,”勃萊特說。

    “你的舉止好彬彬有禮啊!” “走吧,羅伯特,”比爾說。

     “你老跟着她貪圖啥?” 比爾站起來拉住科恩。

     “别走,”邁克說。

    “羅伯特,科恩要請客喝酒哩。

    ” 比爾同科恩走開了。

    科恩臉色蠟黃。

    邁克還在叨叨個沒完。

    我坐着聽了一會兒。

    勃萊特滿臉厭惡的樣子。

     “喂,邁克爾,你大可不必這樣蠢得象頭驢,”她打斷邁克的話說。

    “你知道,我并沒有說他不對啊。

    ”她扭頭對着我。

     邁克的語調緩和下來了。

    我們之間又充滿了友好的氣氛。

     “聽我的口氣好象醉了。

    實在沒有那麼厲害,”他說。

     “我知道你沒有,”勃萊特說。

     “我們都有點醉了,”我說。

     “我說的每句話都有我的用意。

    ” “但是你說得太刻薄了,”勃萊特笑着說。

     “不過,他是頭蠢驢。

    他趕到聖塞瓦斯蒂安去,極不受歡迎。

    他纏着勃萊特,眼睛一個勁兒盯着她。

    叫我惡心透了。

    ” “他的做法确實非常惡劣,”勃萊特說。

     “你聽着。

    勃萊特過去和一些男人有過這樣那樣的關系。

    她都告訴我了。

    她把科恩這家夥的信都拿給我看。

    我不看。

    ” “你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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