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們中間這個或者那個也許在這兒過夜。
那時節我一按鈴,你就送兩份咖啡到卧房來。
聽懂了嗎?” “報告長官,聽懂了。
要是我猛然進卧房去,也許會窘住那位太太。
我記得有一次我往家裡帶回一個年輕的女人,我們倆正搞得火熱呢,我的老傭工給送咖啡來啦。
她大吃一驚,把咖啡都倒在我脊梁上了。
您放心,我完全能體諒有一位太太在床上時候的心境。
” “那就好啦,帥克。
遇到沾上太太們的事,我們都得格外有個分寸。
”中尉随說随高起興來,因為這個題目是他在兵營、操場和賭窟之外,閑餘時間中最關心的事。
他住的地方處處露出顯著的女性影響。
若幹位太大們丢下了她們的小衣裳和其他的裝飾品,做為她們訪問的紀念。
一位太太替他繡了一塊很漂亮的桌布,并且在他所有的内衣褲上繡上他的姓名第一個字母。
要不是她的丈夫出來幹涉,她很可能把在牆上搞的一套裝飾也完成了。
另外一個女人在他的卧房裡零零落落地堆滿了一些各色各樣的古董,并且在他床頭挂了一幅守護天使的像。
盧卡施中尉的交遊廣得很。
他有一個相片本子,裡面滿是些女友的玉照;還收藏了各種紀念品,例如幾根襪帶、四條繡花短褲、三件料子非常考究的女人短袖襯衫、一些亞麻布手帕、一件女胸衣和幾雙長統絲襪。
“我今天值班,”他說。
“很晚才回來哪。
把房子收拾收拾,樣樣都弄停當了。
從前那個馬弁簡直不像樣子。
今天就給他派到前線上去了。
” 盧卡施中尉一走,帥克就把一切都收拾停當。
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帥克說: “報告長官,一切都收拾停當了,就出了一點點小岔子:貓搗起亂來,把您的金絲雀給吞下去啦。
” “怎麼會吞下去的?”中尉大聲咆哮道。
“報告長官,是這樣發生的。
我知道貓不喜歡金絲雀,一有空子鑽,就一定糟蹋它們。
所以,我想最好叫它們熟識熟識。
要是那貓露出一點點不老實的模樣,我就痛痛快快揍它一頓,叫它到死也不會忘記金絲雀出來的時候它應當規規矩矩的,因為我是頂愛動物不過的了。
那麼,我就把金絲雀從籠子裡放了出來,讓貓用鼻子聞聞它。
可是沒等我來得及理會,那可惡的畜生就已經把金絲雀的腦袋咬掉了。
您簡直想不到它有多麼饞。
全吞下去了,連身子帶羽毛,然後就躲到一旁不住地咕噜咕噜唱起來,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我教訓了那貓一頓,那我的确是做了,可是對天起誓,我連一指頭也沒碰它。
我想我最好等您回來再決定怎麼對付那個長癞的畜生。
” 帥克一面這樣叙說着,一面直楞楞地望着中尉。
本來有意狠狠揍他一頓的中尉,這時倒走開了,坐到椅子上問道: “聽着,帥克,難道你真是個天下無雙的白癡嗎?” “報告長官,”帥克一本正經地回答說。
“一點不錯。
從很小的時候起我一直就是不幸的。
每當我滿心想規規矩矩把一件事做好,結果總是出毛病,搞得一團糟。
我一心實在想教那兩個畜生熟識熟識,互相能有些了解,可是貓一口把金絲雀吞下去,把什麼都搞糟了,這可怪不得我。
沒有疑問,貓是厲害的畜生。
如果長官叫我對付那貓一頓,我先得……” 于是,帥克滿臉帶着天真和慈祥的笑容,對中尉講起對付貓的辦法。
如果“防制虐待畜生會”的人士聽到了,他們準會氣得嘴裡冒沫子。
帥克表現得這麼在行,以緻盧卡施中尉忘記了生氣,問道: “你會管理動物嗎?你真的喜歡它們嗎?” “說起來,長官,”帥克說。
“我頂歡喜的是狗,因為您要是會販賣的話,那是很賺錢的營生。
可是我搞不好,因為我這人太老實了。
盡管這樣,還是有人來麻煩我,抱怨說:我賣給他們一件假貨,而不是一隻地地道道的純種狗,真像所有的狗都可以是純種的似的。
他們又總要狗的血統證明書,這樣我隻得印一些,把一隻在磚窯上出生的雜種狗寫成一隻純種有來曆的狗。
長官,您要是聽見狗販子們怎樣在血統證明書上哄騙他們的主顧,一定會大吃一驚。
自然,真正可以叫做完全純種的狗也并不多,有時候它的媽媽或祖母跟一條或者甚至幾條雜種狗厮混過,然後,生下來的畜生長得就會像它們那些雜種的祖先了。
也許長出這個的耳朵,那個的尾巴,另一個的胡子,颚骨是第四條狗的,彎腳是第五條的,腰身大小又是第六條的。
如果一條狗有一打那種姻緣,長官,它長成什麼個樣子您就可以想見啦。
” 中尉開始對這部狗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于是,帥克可以暢談下去了。
“狗可不像太大們一樣能自己染頭發,因此,總是由販狗的人給染。
要是一條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