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位火槍手與達達尼昂握了握手之後,自己先亮明自己的思想。 “我昨天醉得很厲害,親愛的達達尼昂,”他說道,“今天還感到不舒服,嘴裡黏黏的,脈搏也跳得很快。我敢打賭,我昨天一定講了許多荒唐的話。”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定定地盯住自己的朋友,使朋友都感到有點局促。 “沒有呀,”達達尼昂答道,“我如果記得清楚的話,你說的全是很平常的話。” “唔!你說的可就怪了!我以為對你講了一個最傷心的故事呢。” 他注視着年輕人,仿佛要窺透他的内心。 “說真的,”達達尼昂道,“我好像比你醉得還厲害,因為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阿托斯并不相信這句話,便又說道: “親愛的朋友,你不會不注意到吧,各人有各人的醉态,或悲傷或快樂。我呢,喝醉了就憂愁。我小時候,我那個愚蠢的奶娘往我頭腦裡灌輸了許多悲慘的故事,所以現在我一喝醉酒,就愛講述那些故事。這是我的缺點,主要的缺點,我承認; 除此而外,我的酒德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