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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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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不能?” 他情知此事甚為不妥,中間含有極大兇險,但脫困之心極切,隻要能有機會逃出黑牢,甚麼禍害都不放在心上了,當下打定主意:“三天後黑白子再來問我,我便答允了他,将鐵闆上這些練氣的秘訣傳授于他,看他如何,再随機應變便是。

    ” 于是摸着鐵闆上的字迹默默記誦,心想:“我須當讀得爛熟、教他時脫口而出,他便不會起疑。

    隻是我口音和那任老前輩相差太遠,隻好拼命壓低嗓子。

    是了,我大叫兩日把喉嚨叫得啞了,到那時再說得加倍含糊,他當不易察覺。

    ” 當下讀一會口訣,便大叫大嚷一會,知道黑牢深處地底,門戶重疊,便在獄室裡大放炮仗,外面也聽不到半點聲息。

    他放大了喉嚨,一會兒大罵江南四狗,一會兒唱歌唱戲,唱到後來,自己覺得實在難聽,不禁大笑一場,便又去記誦鐵闆上的口訣。

     突然間讀到幾句話:“當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貯物,深谷可容水。

    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脈諸穴。

    ” 這幾句話,以前也曾摸到過好幾次,隻是心中對這些練氣的法門存着厭惡之意,字迹過指,從來不去思索其中含意,此刻卻覺大為奇怪:“師父教我修習内功,基本要義在于充氣丹田,丹田之中須當内息密實,越是渾厚,内力越強。

    為甚麼這口訣卻說丹田之中不可存絲毫内息?丹田中若無内息,内力從何而來?任何練功的法門都不會如此,這不是跟人開玩笑麼?哈哈,黑白子此人卑鄙無恥,我便将這法門傳他,教他上一個大當,有何不可?” 摸着鐵闆上的字迹,慢慢琢磨其中含意,起初數百字都是教人如何散功,如何化去自身内力,越來越覺駭異:“天下有哪一個人如此蠢笨,居然肯将畢生勤修苦練而成的内力設法化去?除非他是決意自盡了。

    若要自盡,橫劍抹脖子便是,何必如此費事?這般化散内功,比修積内功還着實艱難得多,練成了又有甚麼用?”想了一會,不由得大是沮喪:“黑白子一聽這些口訣和法門,便知是消遣他的,怎肯上當?看來這條計策是行不通的了。

    ” 越想越煩惱,口中翻來覆去的隻是念着那些口訣:“丹田有氣,散之任脈,如竹中空,似谷恒虛……”念了一會,心中有氣,捶床大罵:“他媽的,這人在這黑牢中給關得怒火難消,便安排這詭計來捉弄旁人。

    ”罵了一會,便睡着了。

     睡夢之中,似覺正在照着鐵闆上的口訣練功,甚麼“丹田有氣,散之任脈”,便有一股内息向任脈中流動,四肢百骸,竟說不出的舒服。

     過了好一會,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覺得丹田中的内息仍在向任脈流動,突然動念:“啊喲,不好!我内力如此不絕流出,豈不是轉眼變成廢人?”一驚之下,坐了起來,内息登時從任脈中轉回,隻覺氣血翻湧,頭暈眼花,良久之後,這才定下神來。

     蓦地裡想起一事,不由得驚喜交集:“我所以傷重難愈,全因體内積蓄了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的七八道異種真氣,以緻連乎一指大夫也無法醫治。

    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言道,隻有修習《易筋經》,才能将這些異種真氣逐步化去,這鐵闆上所刻的内功秘要,不就是教我如何化去自身内力嗎?哈哈,令狐沖,你這人當真蠢笨之極,别人怕内力消失,你卻是怕内力無法消失。

    有此妙法,練上一練,那是何等的美事?” 自知适才在睡夢中練功,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清醒時不斷念誦口訣,腦中所想,盡是鐵闆上的練功法門,入睡之後,不知不覺的便依法練了起來,但畢竟思緒紛亂,并非全然照着法門而行。

    這時精神一振,重新将口訣和練法摸了兩遍,心下想得明白,這才盤膝而坐,循序修習。

    隻練得一個時辰,便覺長期郁積在丹田中的異種真氣,已有一部分散入了任脈,雖然未能驅出體外,氣血翻湧的苦況卻已大減。

     他站起身來喜極而歌,卻覺歌聲嘶嗄,甚是難聽,原來早一日大叫大嚷以求喊啞喉嚨,居然已收功效,心道:“任我行啊任我行,你留下這些口訣法門,想要害人。

    哪知道撞在我的手裡,反而于我有益無害。

    你死而有知,隻怕要氣得你大翹胡子罷!哈哈,哈哈!” 如此毫不間歇的散功,多練一刻,身子便舒服一些,心想:“我将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的真氣盡數散去之後,再照師父所傳的法子,重練本門内功。

     雖然一切從頭做起,要花上不少功夫,但我這條性命,隻怕就此撿回來了。

     如果向大哥終于來救我出去,江湖之上,豈不是另有一番天地?” 忽爾又想:“師父既将我逐出華山派,我又何必再練華山派内功,武林中各家各派的内功甚多,我便跟向大哥學,又或是跟盈盈學,卻又何妨?”心中一陣凄涼,又一陣興奮。

     這日吃了飯後,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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