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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修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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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修訂版

作者:金庸

分類:武俠

狀態:已完結

更新:2025-06-26 15:42

最新: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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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的傳統觀念,是鼓勵人“學而優則仕”,學孔子那樣“知其不可而為之”,但對隐士也有極高的評價,認為他們清高。隐士對社會并無積極貢獻,然而他們的行為和争權奪利之徒截然不同,提供了另一種範例。中國人在道德上對人要求很寬,隻消不是損害旁人,就算是好人了。《論語》記載了許多隐者,晨門、楚狂接輿、長沮、桀溺、荷吊丈人、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柳下惠、少連等等,孔子對他們部很尊敬,雖然,并不同意他們的作風。   孔子對隐者分為三類:像伯夷、叔齊那樣,不放棄自己意志,不犧牲自己尊嚴(“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像柳下惠、少連那樣,意志和尊嚴有所犧牲,但言行合情合理(“降志辱身矣,言中倫,行中慮,其斯而已矣”);像虞仲、夷逸那樣,則是逃世隐居,放肆直言,不做壞事,不參與政治(“隐居放言,身中清,廢中權”)。孔子對他們評價都很好,顯然認為隐者也有積極的一面。   參與政治活動,意志和尊嚴不得不有所舍棄,那是無可奈何的。柳下惠做法官,曾被三次罷官,人家勸他出國。柳下惠堅持正義,回答說:“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論語》)。關鍵是在“事人”。為了大衆利益而從政,非事人不可:堅持原則而為公衆服務,不以功名富貴為念,雖然不得不聽從上級命令,但也可以說是“隐士”   ——至于一般意義的隐士,基本要求是求個性的解放自由而不必事人。   我寫武俠小說是想寫人性,就像大多數小說一樣。這部小說通過書中一些人物,企圖刻劃中國三千多年來政治生活中的若幹普遍現象。影射性的小說并無多大意義,政治情況很炔就會改變,隻有刻劃人性,才有較長期的價值。不顧一切的奪取權力,是古今中外政治生活的基本情況,過去幾千年是這樣,今後幾千年恐怕仍會是這樣。任我行、東方不敗、嶽不群、左冷禅這些人,在我設想時主要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政治人物。林平之、向問天、方證大師、沖虛道人、定閑師太、莫大先生、餘滄海等人也是政治人物。這種形形色色的人物,每一個朝代中都有,大概在别的國家中也都有。   “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口号,在六十年代時就寫在書中了。任我行因掌握大權而腐化,那是人性的普遍現象。這些都不是書成後的增添或改作。   《笑傲江湖》在《明報》連載之時,西貢的中文報、越文報和法文報有二十一家同時連載。南越國會中辯論之時,常有議員指責對方是“嶽不群”   (僞君子)或“左冷禅”(企圖建立霸權者)。大概由于當時南越政局動蕩,一般人對政治鬥争特别感到興趣。   令狐沖是天生的“隐士”,對權力沒有興趣。盈盈也是“隐士”,她對江湖豪士有生殺大權,卻甯可在洛陽隐居陋巷,琴箫自娛。她生命中隻重視個人的自由,個性的舒展。惟一重要的隻是愛情。這個姑娘非常怕羞腼腆,但在愛情中,她是主動者。令狐沖當情意緊纏在嶽靈珊身上之時,是不得自由的。隻有到了青紗帳外的大路上,他和盈盈同處大車之中,對嶽靈珊的癡情終于消失了,他才得到心靈上的解脫。本書結束時,盈盈伸下扣往令狐沖的乎腕,歎道:“想不到我任盈盈竟也終身和一隻大馬猴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盈盈的愛情得到圓滿,她是心滿意足的,令狐沖的自由卻又被鎖住了。或許,隻有在儀琳的片面愛情之中,他的個性才極少受到拘束。   人生在世,充分圓滿的自由根本是不能的。解脫一切欲望而得以大徹大悟,不是常人之所能。那些熱衷于權力的人,受到心中權力欲的驅策,身不由己,去做許許多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其實都是很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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