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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風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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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大理一燈大師門下的最是了得;一燈大師原為大理的國君,避位為僧後有“漁樵耕讀”四大弟子随侍,其中那農夫名叫武三通,與他兄長頗有嫌隙,至于如何結怨,則未曾明言。

    可是武三娘不與己為敵,反而出于逐走赤練仙子的弟子,此中緣由實在難以索解。

     各人回進廳堂。

    陸立鼎将女兒抱在懷内,見她已然蘇醒,臉色慘白,但強自忍痛,竟不哭泣,不禁甚是憐惜。

    武三娘歎道:“這女魔頭的徒兒一去,那魔頭立即親至。

    陸爺,不是我小看于你,憑你夫婦兩人,再加上我,萬萬不是那魔頭的對手。

    但我瞧逃也無益,咱們聽天由命,便在這兒等她來罷!” 陸二娘問道:“這魔頭到底是何等樣人?和咱家又有甚麼深仇大怨?” 武三娘向陸立鼎望了一眼,道:“難道陸爺沒跟你說過?”陸二娘道:“他說隻知此事與他兄嫂有關,其中牽涉到男女情愛,他也并不十分明白。

    ” 武三娘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了。

    我是外人,說一下不妨。

    令兄陸大爺十餘年前曾去大理。

    那魔頭赤練仙子李莫愁現下武林中人聞名喪膽,可是十多年前卻是個美貌溫柔的好女子,那時也并未出家,也是前生的冤孽,她與令兄相見之後,就種下了情苗,後來經過許多糾葛變故,令兄與令嫂何沅君成了親。

    說到令嫂,卻又不得不提拙夫之事。

    此事言之有愧,但今日情勢緊迫。

    我也隻好說了。

    這個何沅君,本來是我們的義女。

    ” 陸立鼎夫婦同時“啊”的一聲。

     武三娘輕撫那受傷男孩的肩膀,眼望燭火,說道:“令嫂何沅君自幼孤苦,我夫婦收養在家,認作義女,對她甚是憐愛。

    後來她結識了令兄,雙方情投意合,要結為夫婦。

    拙夫一來不願她遠嫁,二來又是固執得緊,說江南人狡猾多詐,十分靠不住,無論如何不肯答允。

    阿沅卻悄悄跟着令兄走了。

     成親之日,拙夫和李莫愁同時去跟新夫婦為難。

    喜宴座中有一位大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鎮住兩人,要他們沖着他的面子,保新夫婦十年平安。

    拙夫與李莫愁當時被迫答應十年内不跟新夫婦為難。

    拙夫憤激過甚,此後就一直瘋瘋癫癫,不論他的師友和我如何相勸,總是不能開解,老是算着這十年的日子。

    屈指算來,今日正是十年之期,想不到今兄跟阿沅……唉,卻連十年的福也享不到。

    ”說着垂下頭來,神色凄然。

     陸立鼎道:“如此說來,掘墳盜我兄嫂遺體的,便是尊夫了。

    ”武三娘深有慚色,道:“剛才聽府上兩位小姐說起,那确是拙夫。

    ”陸立鼎佛然道:“尊夫這等行徑,可大大的不是了。

    這本來也不是甚麼怨仇,何況我兄嫂已死,就算真有深仇大怨,也是一了百了,卻何以來盜他遺體,這算甚麼英雄好漢?”論到輩份,武氏夫婦該是尊長,但陸立鼎心下憤怒,說話間便不叙尊卑之禮。

    武三娘歎道:“陸爺責備得是,拙夫心智失常,言語舉止,往往不通情理。

    我今日攜這兩個孩兒來此,原是防備拙夫到這裡來胡作非為。

    當今之世,隻怕也隻有我一人,他才忌憚三分了。

    ”說到這裡,向兩個孩子道:“向陸爺陸二娘叩頭,代你爹爹謝罪。

    ”兩個孩子拜了下去。

     陸二娘忙伸手扶起,問起名字,那摔破額角的叫做武敦儒。

    是哥哥,弟弟叫做武修文。

    兩人相差一歲,一個十二,一個十一,武學名家的兩個兒子,卻都取了個斯文名字。

    武三娘言道,他夫婦中年得子,深知武林中的險惡,盼望兒子棄武學文,可是兩個孩兒還是好武。

    跟他們的名字沾不上邊兒。

     武三娘說了情由,黯然歎息,心想:“這番話隻能說到這裡為止,别的話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原來何沅君長到十六八歲時,亭亭玉立,嬌美可愛,武三通對她似乎已不純是義父義女之情。

    以他武林豪俠的身分,自不能有何逾分的言行,本已内心郁結,突然見她愛上了一個江南少年,竟是狂怒不能自己。

    至于他說“江南人狡猾多詐,十分靠不住”,除了敵視何沅君的意中人外,也因當年受了黃蓉的欺騙,替郭靖托下壓在肩頭的黃牛、大石,弄得不能脫身,雖然後來與靖蓉二人和解了,但“江南人狡猾多詐”一節,卻是深印腦中。

     武三娘又道:“萬想不到拙夫沒來,那赤練仙子卻來尋府上的晦氣……” 說到此處,忽聽屋上有人叫道:“儒兒,文兒,給我出來!”這聲音來得甚是突然,絲毫不聞屋瓦上有腳步之聲,便忽然有人呼叫。

    陸氏夫婦同時一驚,知是武三通到了。

    程英與陸無雙也認出是吃蓮蓬怪客的聲音。

     隻見人影晃動,武三通飛身下屋,一手一個,提了兩個兒子上屋而去。

     武三娘大叫:“喂,喂,你來見過陸爺、陸二娘,你取去的那兩具屍體呢?快送回來……”武三通全不理會,早去得遠了。

     他亂跑一陣,奔進一座樹林,忽然放下修文,單單抱着敦儒,走得影蹤不見,竟把小兒子留在樹林之中。

     武修文大叫:“爸爸,爸爸!”見父親抱着哥哥,早已奔出數十丈外,隻聽得他遠遠叫道:“你等着,我回頭再來抱你。

    ”武修文知道父親行事向來颠三倒四,倒也不以為異。

    黑夜之中一個人在森林裡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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