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二人,左掌拍來,印在第三名喇嘛胸口。
那喇嘛「啊」的一聲大叫,向上跳起。
便在這時,第四名喇嘛的鋼刀也已砍至。
澄光衣袖拂起,卷向他的手腕。
巴顔雙手一上一下,撲将過來。
澄光向右一讓,突覺勁風襲體,暗叫:「不好!」順手一掌拍出,但覺右頰奇痛,已被皇甫閣戳中了一揩。
這一掌擊中他下臂,卻未能擊斷他臂骨。
雙兒見澄光滿頰鮮血,低聲道:「要不要幫他?」韋小寶道:「等一等。
」他旨在見順治皇帝。
倘若雙兒出手将衆人趕走,這老皇帝還是見不到。
清涼寺僧衆見方丈受困,紛紛拿起棍棒火叉,上來助戰。
但這些和尚不會武功,一上手便給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澄光叫道:「大家不可動手!」巴顔怒吼:「大家放手殺人好了!」他這一聲吼叫,衆喇嘛下手更不容情,頃刻間有四名清涼寺的和尚被砍得身首異處。
澄光心下難過,微一疏神,又中了皇甫閣的一指。
這一指戳在他右胸,鮮血從傷口的小孔中直噴出來。
皇甫閣笑道:「少林派的般若掌也不過如此。
大和尚還不投降麼?」澄光道:「阿彌陀佛,施主罪孽不小。
」蓦地裏兩名喇嘛揮刀着地滾來,斬他雙足。
澄光提足踢出,胸口傷處一陣劇痛,眼前一陣黑,這一腳踢到中途便踢不出去,迷迷糊糊間左掌向下抹了兩抹,正好抹中在兩名喇嘛頭頂,兩人登時昏暈過去。
巴顔罵道:「死秃驢!」雙手一送,十根手指都掃入了澄光左腿之中。
澄光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來。
巴顔哈哈大笑,一足踢向木門,喀喇一聲,那門直飛了進去。
巴顔笑道:「快出來吧,讓大家瞧瞧是怎麼模樣。
」僧房中黑黝黝地寂無聲息。
這時皇甫閣已接連數指,封住了澄光方丈周身穴道。
清涼寺衆僧見敵人行**人,都站得遠遠地叫喚,再也不敢過來。
巴顔道:「把人給我揪出來。
」兩名喇嘛一聲答應,搶了進去。
突然間門口金光一閃,僧房中伸出一根黃金杵來,波波兩聲,擊在兩名喇嘛頭上。
那黃金杵縮了進去,兩名喇嘛一聲也不出,腦漿進裂,死在門口。
這一下變故大出衆人意料之外,眼見這黃金杵一伸一縮,也不特别迅速,這兩名喇嘛竟爾無法閃避。
巴顔大聲斥罵,又有三名喇嘛向門中搶去。
這次三人都已有備,舞動鋼刀,護住頭頂。
第一名喇嘛剛踏進門,那黃金杵擊将下來,連刀打落,金杵和鋼刀同時打中那喇嘛頭頂。
第二名喇嘛全力挺刀上迎,可是那金杵落下時似有數千斤的力道,這鋼刀竟未阻得金杵絲毫,波的一聲,又将那喇嘛打得頭骨粉碎。
第三名喇嘛吓得臉如土色,鋼刀落地,逃了回來。
巴顔破口大罵,卻也不敢親自攻門。
皇甫閣叫道:「上屋去,揭瓦片往下打。
」當下便有四名漢子跳上屋頂,揭了瓦片,從空洞中向屋内投去。
皇甫閣又道:「将沙石抛進屋去。
」他手下漢子依言拾起地下沙石,如雨點般從木門中抛進僧房。
這麽一來,屋内之人武功再高,也已無法容身,投進去的沙石雖然大部被屋内那人用金杵反激出來,從屋頂投落的瓦片卻一片片的都掉了下去。
忽聽得一聲莽牛也似的怒吼,一個胖大和尚左手挽了一個僧人,右手掄動金杵,大踏步走了出來。
這莽和尚比之常人少說也高了一個半頭,金杵晃動,黃光閃閃,威風凜凜,真似天神一般,大聲喝道:「都活得不耐煩了?」
韋小寶料想他左手所扶的僧人必是順治,但莽和尚一出屋,人人的眼光都給他吸了過去。
隻見他一張紫醬色的臉膛,一堆亂茅草也似的短須,僧衣破爛,從破孔之中,露出虬結起伏的肌肉,膀闊腰粗,手大腳大。
皇甫閣、巴顔等人見到他這般威勢,都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巴顔叫道:「這賊秃隻一個人,怕他什麽?大夥兒一齊上去。
」皇甫閣叫道:「大家小心,别傷了他身旁那個和尚。
」
他這麽一叫,衆人才向那僧人瞧去,隻見他約摸四十歲左右年紀,身高體瘦,豐神俊朗,臉色蒼白,雙目低垂,對周遭情勢竟是不瞧半眼。
韋小寶心頭突地一跳,尋思:「這人定是小皇帝的爸爸了,隻是相貌不大像,他比小皇帝好看得多。
」便在此時,十餘名喇嘛僧人,齊向那莽和尚攻了過去。
好和尚,揮動金杵,波波波響聲不絕,每一響便有一名敵人中杵倒地,腦漿進裂而死。
皇甫閣左手向腰間一探,解下了一條軟鞭,巴顔使的卻是一對短柄鐵鎚,兩人分從左右夾攻而上。
皇甫閣軟鞭一抖,鞭梢橫卷,刷的一聲,在那莽和尚頸中抽了一記。
那和尚哇哇大叫,一杵向巴顔打去。
巴顔舉起雙鎚一擋,铮的一聲大響,手臂酸麻,雙鎚脫手,那和尚卻又給軟鞭在肩頭擊中。
衆人都看得出來,原來這和尚隻是臂力奇大,武功卻是平平。
這時一名喇嘛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