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政治曆史人物,在曆史上曾做過一些承諾,但不長時間就改變了,怎麼解釋?其實他當初就沒想真做,而是一種變通。
有的變通太過,就成了出賣自己。
五代時的石敬塘為了獲得契丹的支持,而甘當兒皇帝,成了曆史上的出賣人格的典型。
其實唐高祖李淵也這麼做過,尊突厥為長上,向突厥稱臣。
(請見陳寅恪《論唐高祖稱臣于突厥事》)孫權就是這樣一個經常變通的人。
他沒有明确的政治目标,也沒有叫得響的口号,他的目标不能擺到桌面上來,比如魯肅給他獻上東吳建國大計,“肅竊料之,漢室不可複興,曹操不可卒除。
為将軍計,唯有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
規模如此,亦自無嫌。
何者?北方誠多務也。
因其多務,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所極,據而有之,然後建号帝王以圖天下,此高帝之業也。
”雖然孫權不便于公開接受要滅九族的“建帝王之号”的建議,但他是非常興奮這個建議,而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就是按這個大計來活動的。
這個目标他能擺到桌面上來嗎?在那個時代這可是謀逆大罪,相當于文革時的反革命罪。
他也象民國時的閻錫山,既不聽蔣介石,又沒公開與國民黨決裂,但他一直在山西搞獨立,連火車鐵軌都與全國的标準不一樣。
他管這種複雜的既不提出反對中央,又不聽中央的做法叫踩着雞蛋跳舞。
孫權沒有叫得響的政治主張,他隻想保住他的地盤,因此他很難具備振臂一呼,天下響應的政治感召力,更難成為左右全國的政治集團,隻能是偏安一隅的軍閥。
孫權所代表的勢力,沒有明确的敵人,“有奶就是娘”形容的是為一點好處就喪失原則的人,孫權是誰有利于他擴大地盤,誰就是友,誰拿他的地盤,進入他的地盤,誰就是敵人。
利益所在,敵人所在;利益發生變化,“敵人”這個目标也發生變化,這就是孫權和其它政治集團完全不同的地方,利益所牽涉的關系發生變化,他的敵人也就變了。
他可以毫無愧疚地認敵為友,而以友為敵,隻有利益永久不變。
建安二十四年,孫權集團決定偷襲關羽駐守的荊州,他們做了周密的準備,先以呂蒙生病為由,換上年輕的軍事統帥陸遜,還由他獻上一篇用詞謙恭的書信,以麻痹關羽的警惕性,為瓦解關羽沿江設置的烽火台,阻斷關羽回軍救援的可能,呂蒙設計了“白衣渡江”的計策;為了防範打荊州時,曹操趁勢抄他的後路,使他首尾不能相顧,還在前兩年,建安二十二年,派都尉徐詳到曹操那裡投降,還多次上書以讨關羽自效,要把他打荊州的活動算作是幫曹操打關羽,算路是多麼精明!做了充分的準備後,一舉拿下荊州。
相反,劉備一點也沒想到孫權會這麼幹,那時他正在漢中前線,對關羽的處境之危險,他全然沒擔心過,他從荊州帶走數萬人馬打益州,後又讓諸葛亮、張飛、趙雲帶數萬人馬沿江進川,你想荊州還能有多少人馬?而且諸葛亮帶走了整個管理機構的人才,在這樣的情況下,關羽的處境是多麼危險!劉備為什麼不擔心東吳方面的戰争呢?因為他想,盟友怎麼能對自己下狠手呢,再說前一次已将荊州平分,他認為已基本解決了問題,就是有矛盾也不會很大,他對荊州很放心。
事情往往是在你認為最不容易出事的地方,出大事,這是社會上帶有規律性的東西。
人們往往說關羽大意,其實是劉備、諸葛亮大意,他們收益州後,沒向荊州派過一兵一卒,也沒派過得力幹部。
令人奇怪,在江東孫權集團中,竟沒人對投降曹操提出批評,也許他們都認可這樣的假降,以權宜之計視之。
曆史上這樣的政治集團也有,象汪精衛集團投靠日本,他們可以說是為救國,但中國人更重民族感情更重恥辱,漢奸的帽子他們是永遠摘不掉了。
在對關羽的偷襲中,孫權集團是背信棄義者,這個集團君臣都是重視眼前利益的,缺乏長遠打算,隻有一個魯肅是戰略家,但可惜曆史總是讓正确的受到指責,而過于照顧錯誤的,平常總是說,讓事實說話,可是社會是複雜的,那個表面的事實也許是經過了錯誤的操作造成的,已經失真。
許多腐敗分子在他那塊地盤,他總是群衆測評最高得分者,他總是評選的各種優秀稱号的獲獎者,但以後醜行敗露,才發現他有不義之财幾百萬上千萬。
這個讓事實說話,你還相信嗎?魯肅看重的是孫劉聯合抗曹,一旦聯合失敗,鹬蚌相争,漁人得利,曹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各個擊破,打敗對手。
道理是明擺着的,可事實上,曆史總是照顧錯誤一方。
孫權在進攻荊州時,還給曹操上書,說是要為曹操打關羽效力,其實他是為自己。
而曹操本應乘機打孫權的後路,使他不能首尾相顧,可他不那末做,他要“且欲使羽與權相持以鬥之”兩家打得精疲力竭時再去輕松的打他們。
然而孫權的行動很快,使關羽沒有相持的機會,就完全潰敗了。
如果曹操不那麼奸詐,立即出兵攻打孫權,恐怕孫權的江山就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了吧?難道魯肅的觀點不對嗎?可事實上魯肅的擔心并沒出現,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