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4月第1版)第三部分,根據書中小字注中提到的“今地名”進行考證,指出:“這些注中所說的‘今時’何地,除了偶有誤用宋代地名者外,都系元代地名。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元文宗天曆二年(1329),曾将建康改為集慶,江陵改為中興,潭州改為天臨;“然而,在《三國志通俗演義》中卻仍然把建康、江陵、潭州作為‘今地名’,而不把集慶、中興、天臨作為‘今地名’,這是否可以理解為該書寫作時還沒有集慶、中興、天臨這樣的‘今地名’呢?”文章由此認為:“《三國志通俗演義》似當寫于元文宗天曆二年(1329)之前”,其時,羅貫中當在三十歲以上。
袁世碩在《明嘉靖刊本〈三國志通俗演義〉乃元人羅貫中原作》一文(載《東嶽論叢》1980年第3期)中認為,《三國志通俗演義》成書于元代中後期,約為十四世紀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
其主要論據是:(1)書中共引用330餘首詩來品評人物,收束情節,這“與宋元間的平話是很近似的”。
書中所引詩詞,“不署姓名的泛稱,多用‘後人’、‘史官’,‘唐賢’一詞用了一次,‘宋賢’一詞用過十多次,卻不見‘元賢’一類字眼。
這可以視為元人的口吻,表明作者為元人。
”而署名作者基本上是唐宋人,也表明《演義》作者為元人。
(2)書中小字注所提到的“今地名”,除了幾個筆誤之外,“其餘的可以說是全與元代之行政區名稱相符”。
其中,江陵、建康、潭州均為元天曆二年(1329)以前的舊地名。
“據此,有理由将作注的時間斷為這年之前。
如果考慮到人們在一段時間裡仍習慣于用舊地名,那麼将作注時間往後推幾年、十幾年,是可以的……所以,我們可以将作注的時間斷為元代的中後期,約為十四世紀的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
”而書中的注絕大多數出自作者之手,因此,《三國志通俗演義》即應成書于這一時期。
3.“成書于元末”說。
陳鐵民在《〈三國演義〉成書年代考》(載《文學遺産增刊十五輯》,中華書局1983年9月第1版)中認為:嘉靖本《三國志通俗演義》無疑是今存最早、最接近原著面貌的刻本,利用其注釋來考證《三國演義》的成書年代是可靠的。
根據嘉靖本注釋中有評論和異文校記,以及有不少錯誤等情況判斷,這些注釋不大可能為羅貫中自作,而是《演義》的抄閱者和刊刻者零星寫下,逐步積累起來的,其中有的作于元末,有的作于明初。
既然有的注釋作于元末,那麼《演義》的成書年代自然也應在元末;即使根據一些作于明代洪武初年的注釋,也可推知《演義》成書應在元末,因為隻有在《演義》寫成并流傳之後,才有可能出現《演義》的注釋。
周兆新在《〈三國志演義〉成書于何時》(載其主編之《三國演義叢考》一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年7月第1版)中指出:聯輝堂本《三國志傳》中有“聖朝封贈(關羽)為義勇武安王”一語,湯賓尹本《三國志傳》亦有相似語句,兩本在提到“聖朝”之前,均曾提到“宋朝”,二者對舉,可見“聖朝”不可能指宋朝;而明初洪武至永樂年間均無封贈關羽之事,可見“聖朝”也不可能指明朝。
這樣,它隻能指元朝。
元文宗天曆元年(1328)曾加封關羽為“顯靈義勇武安英濟王”,結合《錄鬼簿續編》的記載,《演義》當成書于元代後期。
4.“成書于明初”說。
持此說者較多,如歐陽健在《試論〈三國志通俗演義〉的成書年代》一文(載《三國演義研究集》,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3年12月第1版)中認為:周楞伽、王利器先生根據元代理學家趙偕的《趙寶峰先生集》卷首的《門人祭寶峰先生文》等材料,認為羅貫中即門人名單中的羅本,這是可信的,按照門人之間“序齒”的通例,可以推算羅貫中的生年約在1315—1318年,卒年約在1385—1388年;再根據對《三國志通俗演義》小字注中所謂“今地名”的分析,可以判斷:《三國志通俗演義》可能是羅貫中于明初開筆,其第十二卷的寫作時間不早于洪武三年(1370),全書初稿的完成當在1371年之後。
其時,羅貫中在五十五歲左右,其知識和閱曆都足以勝任《演義》的寫作。
任昭坤在《從兵器辨〈三國志通俗演義〉的成書年代》(載《貴州文史叢刊》1986年第1期)中認為:《三國志通俗演義》裡叙述描寫的火器,絕大多數在明初才創制,或才有那個名稱,這證明《通俗演義》成書于明初。
《通俗演義》描述的火器,使用者都是孔明,可見在作者心目中,隻有孔明那樣智慧過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