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出馬牛羊氈聯及義谷裨軍糧”。
又如張嶷為越巂太守,在官三年,既令夷種男女“莫不緻力”于“繕治城郭”,又奪取夷徼久自固食的“鹽鐵及漆”,改為宮府經營。
至于諸葛亮,更是令各少數民族“出其金銀丹漆、耕牛、戰馬給軍國之用”的能手。
但是,在封建統治者對待少數民族的政策和方式上,用和撫的辦法以相招引,總比揮舞鋼刀大棒來驅使好。
二、氐族
氐族和羌族有同樣悠久的曆史。
《詩經?商頌》言:“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放不來王”。
《竹書紀年》亦言成湯及武丁時,曾兩次有“氐羌來賓”的事實。
說明早在商初氐羌即被迫向商稱臣納貢。
古書常以氐羌連在一起稱述,說明二族關系至為密切。
但古書對氐族的記述更少于羌族。
《三國志》卷30《東夷傳》末裴注引三國時魏人魚豢《魏略?西戎傳》有一段頗為珍貴的叙述:
氐人有王,所從來久矣。
自漢開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種人,分竄山谷間,或在福錄,或在、隴左右。
其種非一,稱槃之後,或号青氐;或号白氐;或号蚺氐,此蓋蟲之類而處中國,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
其自相号曰:“盍稚”。
各有王侯,多受中國封拜。
近去建安中,興國氐王阿貴、白項氐王千萬各有部落萬餘。
至十六年,從馬超為亂。
超破之後,阿貴為夏侯淵所攻滅;千萬西南入蜀。
其部落不能去,皆降。
國家分徒其前後兩端者,置扶風、美陽,今之安夷、撫夷二部護軍所典是也。
其本守善,分留天水、南安界,今之廣魏郡所守是也。
其俗語不與中國及羌雜胡同,各自有姓,姓如中國之姓矣。
其衣服尚青绛。
俗能織布,善田種。
畜養家、牛、馬、驢、騾。
其婦人嫁時著袵,其緣飾之制有似羌,袵有似中國袍。
皆編發,多知中國語,由與中國錯居故也。
其自還種落間,則自氐語。
其嫁娶有似于羌,此蓋乃昔所謂西戎在于街、冀、豲道也。
令雖都統于郡國,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虛落間。
又故武都地、陰乎街左右,亦有萬餘落。
由上可知:漢魏時,武都、陰平、天水、隴西、南安、廣魏、扶風及酒泉諸郡,都有氏人居住。
實際還不止以上各郡。
前已言及,商初,氏羌即與商政權常有往來,說明那時氏人居地離商都并不太遠。
而到兩漢時,氏人早已遷至比較偏僻的今甘、陝、川交界地區,當系商周時氏族逐漸退縮的結果。
不過,氏人與漢人是有長期雜居過程的。
所以氏人的習俗服飾與漢人有不少相似之處。
氏人善田種,能織布,畜養豕牛,多知中國語,姓如中國之姓。
說明氏人的文化比較進步。
另外,氏人婚、喪與服飾亦有似于羌,蓋因氏羌相處時間很長,相互影響亦多。
關于氏族的曆史淵源,由于魏晉南北朝及其以前古書多以氏羌并提,故學者多以為氏、羌原來屬于同一族類。
如範晔在《後漢書》卷87《西羌傳》贊曰:“金行氣剛,播生西羌,氏豪分種,遂用殷強”。
即認為氏系自羌分出的一支族。
近來研究古代民族史的專家如馬長壽、黃烈二先生都認為氏、羌雖關系密切,但二族之間仍有不少重要差别,并非同族。
我覺得,氏、羌二族在居地、言語、習俗、服飾等方面都有同有異,所以要辨其是否同類,還要參看其他情況,未可遽下斷語。
即拿漢人來說,亦有“百裡不同俗”的諺語。
古代經常遷徒的民族自然就更難有一成不變的習俗與種類。
先秦古笈既多言西羌出自三苗,氏人的民族淵源經過黃先生考證,也出自三苗,而其考證又具有說服力,所以就難以推翻氏羌同源的傳統說法。
假如二族确非同一淵源的話,那末,二族經常雜處,能互相友好學習,而鮮有敵對行動,也堪稱民族和睦相處的典範了。
除了以上《魏略?西戎傳》的記載外,《後漢書》卷86《西南夷傳》對氏族狀況也有間斷叙述:
冉者,武帝所開。
元鼎六年,以為汶山郡。
至地節三年,夷人以立郡賦重,宣帝乃省并蜀郡為北部都尉。
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氏,各有部落。
其王侯頗知文書,而法嚴重。
貴婦人,黨母族。
死則燒其屍。
士氣多寒,在盛夏冰猶不釋,故夷人冬則避寒,入蜀為傭,夏則違暑,反其聚邑。
皆依山居止,累石為室,高者至十餘丈,為邛籠……靈帝時,複分蜀郡北部為汶山郡雲。
以上一段引文系叙述冉的一些習俗,引文明言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氏,各有部落,然後述其習俗。
這些習俗自應系六夷、七羌、九氏所共有,其中之“六夷”究竟為何種“夷”,并沒有指點清楚,至于其中的氏、羌,我們在上面已經講過,習俗有異有同,這裡卻将氏羌與夷籠統叙述。
這樣隻能解釋為這裡的氏羌和夷人習俗大緻相同。
其王侯頗知文書,說明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