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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魔方之三、變幻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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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然,曹操也不盡是整天笑呵呵的,此人性格的複雜多變,也在表情、脾性的多變上得到體現。

    他當然也有哭泣的時候,如多年老友鮑信死于黃巾軍手下,曹操試圖用錢财向黃巾軍贖回鮑信屍身的要求也遭拒絕,無奈,隻能請木匠雕刻一座老友的形體,權供祭吊之用,曹操眼淚可沒少流。

    淯水一戰敗于張繡之手,長子曹昂陣亡,曹操守護神般的将軍典韋,也為自己捐軀,曹操好幾次悲傷過度,竟至涕泗交迸。

    ──請允我這裡插上一句:總體上看,與今人比較,古人屬于特别善哭和好哭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現代人的習慣。

    古人既不像現代人那樣活得壓抑,恰到好處的哭又常常成為某種禮節上的需要,而古代史官對"哭泣"的記述常常又顯得不遺餘力,是以隻要在史料中能以一定篇幅站住腳的人,我們總能或多或少地讀到他的"哭泣"。

    們還發現,古人之哭,并不以自己是否"響當當的銅豌豆"為轉移:曹操手下最雄猛的武士許褚,即因曹操之死而哀嚎終日;人民記憶中最為粗豪威猛的三國英雄張飛,在兄長關羽死後,也曾哭成淚人兒一個。

    可見,試圖通過"哭泣"與否揣度某人性情,未必是一個好辦法。

    我們且勻出筆墨,再看看曹操的"動怒"如何? 曹操合家老小被陶謙部将張闿殺害後,急欲報仇血恨的他完全置夫子"不遷怒"的遺教于度外,竟然像後來性喜"屠城"的蒙古軍那樣,對徐州人民大開殺戒。

    雖不至于殺得雞犬不剩,但參照荀彧"前讨徐州,威罰實行,其子弟念父兄之恥,必人自為守,無降心"的說法,則曹操此番"所過多所殘戮"的暴行,仍屬禽獸不如。

    郭沫若先生當年不管如何偏愛此君,仍無法在這件事上為他尋求開脫。

    這是十足董卓一流的暴怒。

    諷刺的是,曹操一面有感于董卓造亂,在《蒿裡行》中哀歎"白骨露于野,千裡無雞鳴",一面又運用自身的蠻力,一手再現了這一慘絕人寰的景觀。

    對父親的哀思,難道一定要通過讓無辜者頭顱落地的方式,才能寄托嗎? 曹操有一度顯得非常迷亂,動辄大怒,弄得手下戰戰兢兢,不知所措。

    當時正逢曹操在張繡手下吃了敗仗,人們便想當然地将這份情緒反常,歸之于戰場失利。

    曹操雖然平時總是一副開明的樣子,真動起怒來,手下還是一個個躲得遠遠,無人敢問的,隻除了荀彧。

    "不可能",荀彧對試圖讓他打探消息的鐘繇說:"以主公之聰明,必不會為既往之事所左右,肯定别有隐情。

    我這就去問問。

    "曹操見了荀彧,便将剛收到的袁紹來信遞給他。

    原來,這是一封措辭惡毒的信,字裡行間還撲閃出幾絲陰寒的殺伐之氣。

    ──人們也許要問,以曹操之"聰明",他并非第一次受到侮辱,更非第一次受到"朋友"的侮辱,當年老友張邈突然翻臉勾結陳宮、呂布,一舉端掉曹操大半基業,曹操仍顯得從容不迫,何以曹操當時不怒,偏偏此時暴怒非常呢?理由不難找尋:袁紹太強大了,以雙方實力對比,曹、袁對抗匹似輕量級拳王與重量級拳王的争鬥,曹操無需亮開架勢即已先落下風。

    曹操顯然是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發愁。

    雖然後來的官渡之戰乃是曹操這輩子打得最漂亮的一仗,但仔細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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