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吳巨,巨是凡人,偏在遠郡,行将為人所并,豈足托乎?”(《三國志·劉備傳》注引《江表傳》)見曹操追至,劉備從魯肅計,斜趨漢水,會遇關羽、劉琦,俱至夏口。
曹操據江陵,上表拜封劉琮、蒯越等,安撫荊州吏民,準備東下。
劉表的失敗除與才幹有關外,更多的可能還是與年齡、健康及子嗣的能力相幹。
面對曹操大舉南下,劉表若不是年邁病終(劉表六十七歲死,比六十六歲死的曹操尚壽一歲)、子嗣又無能的話,其勢力不會輕易屈服。
袁紹垮台亦如此。
官渡之戰隻是改變了袁曹兩軍的力量對比,它還不是決定最後輸赢的勝負手。
袁紹雖敗北,而青山依舊在。
若其不早死(袁紹生年不詳,但可判斷與曹操為同齡人)或子嗣有為,其勢力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諸葛亮說劉備曰:“事急矣,請奉命求救于孫将軍。
”(《三國志·諸葛亮傳》)劉備遂遣諸葛亮随魯肅詣孫權,尋求結盟。
時孫權擁軍在柴桑,觀望成敗。
諸葛亮見孫權曰:“海内大亂,将軍起兵據有江東,劉豫州亦收衆漢南,與曹操并争天下。
今操橫掃諸雄,略平中原,遂破荊州,威震四海。
英雄無所用武,故豫州遁逃至此。
将軍量力而處之:若能以吳越之衆與中國抗衡,不如早與之絕;若不能當,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将軍外托服從之名,而内懷猶豫之計,事急而不斷,禍至無日矣!”孫權曰:“苟如君言,劉豫州何不遂事之乎?”諸葛亮曰:“田橫,齊之壯士耳,猶守義不辱,況劉豫州王室之胄,英才蓋世,衆士仰慕,若事之不濟,此乃天也,安能複為之下乎!”(注一)孫權勃然曰:“吾不能舉全吳之地,十萬之衆,受制于人。
吾計決矣!非劉豫州莫可以當曹操者,然豫州新敗之後,安能抗此難乎?”諸葛亮曰:“豫州軍雖敗于長坂,今戰士還者及關羽水軍合有萬人,劉琦合江夏戰士亦不下萬人。
曹操之衆,遠來疲弊;且北方之人,不習水戰;又荊州之民附操者,逼兵勢耳,非心服也。
今将軍誠能命猛将統兵數萬,與豫州協規同力,破操軍必矣。
操軍破,必北還,如此則荊吳之勢強,鼎足之形成矣。
成敗之機,在于今日。
”孫權大悅(《三國志·諸葛亮傳》)。
曹操意氣風發;衆臣多喜形于色,謂宜順流東下,孫權必殺劉備而歸附。
奮武将軍程昱則料之曰:“孫權新在位,未為海内所憚。
曹公無敵于天下,初舉荊州,威震江表,權雖有謀,不能獨當也。
劉備有英名,關羽、張飛皆萬人敵也,權必資之以禦我。
”(《三國志·程昱傳》)程昱提醒曹操不可輕敵。
太中大夫賈诩谏曰:“明公昔破袁氏,今收荊州,威名遠著;若乘舊楚之饒,以飨吏士,撫安百姓,則可不勞衆而江東稽服矣。
”(《三國志·賈诩傳》)賈诩欲曹操仗威施恩,不戰屈敵,其意與沮授、田豐同。
曹操昏昏然,乃下戰書與孫權,将使水步軍八十萬,渡江攻吳。
孫權接書,示之群臣,問以計策。
張昭等衆臣皆說宜迎之。
孫權起身去,魯肅追上,曰:“向察衆人之議,專欲誤将軍,不足以圖大事。
今肅迎操,累官不失州郡也。
将軍迎操,欲安所歸?願早定大計,莫用衆人之議也。
”孫權歎息曰:“此諸人持議,甚失孤望;卿計與孤同,此天以卿賜我也。
”(《三國志·魯肅傳》)
時周瑜使鄱陽,魯肅勸孫權速召之,孫權從之。
周瑜急還,見孫權曰:“将軍割據江東,兵精足用,英雄樂業,尚當橫行天下,為漢家除殘去穢。
況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請為将軍籌之:今北土并未平安,馬超、韓遂尚在關西,為操後患;且舍鞍馬,仗舟楫,與吳越争衡,本非中國所長;又今盛寒,馬無藁草;驅中國士衆遠涉江湖之間,不習水土,必生疾病。
此數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
将軍擒操,宜在今日。
瑜請得精兵三萬,進住夏口,保為将軍破之。
”孫權曰:“老賊欲廢漢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呂布、劉表與孤耳。
今數雄已滅,惟孤尚存,孤與老賊,勢不兩立。
君言當擊,甚與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
”當夜,周瑜複見孫權曰:“諸人徒見操書,言水步八十萬,便各恐懾。
今以實校之,彼所将中國人,不過十五六萬,且軍已久疲,所得表衆,亦極七八萬耳,尚懷狐疑。
瑜得精兵五萬,自足制之,願将軍勿慮。
”孫權曰:“卿言至此,甚合孤心。
子布諸人,各顧妻子,挾持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