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選擇這樣的題目,我其實也是很為難的,因為将一個國家的興旺歸結于姜維個人是不客觀也不公平的,但是姜維對蜀漢的滅亡卻又的确要負很大的責任,說他誤國卻又不甚為過;所以我隻得折中一下,給誤國加上引号。
從曆史的角度講,姜維是很難的,首先他的“降将”身份永遠是他的一種負擔,至少是精神上的,如果遇到賢明的君主可能還好一點,否則的話,這種不信任感會一直充斥于君臣的交往之中,後來的姜維屯田避禍可能就部分的基于這種思維。
其次,他受命于危局,諸葛亮隕于五丈原,六出祁山緻蜀漢國力羸弱,内有宦官當道,外有魏國虎視眈眈,又加上魏延作亂;可以說當時姜維接手的是一個勉強自保的危房。
再者,諸葛亮臨終時并沒有給姜維定下一個可以保證他權利的名分,從某種意義上講姜維隻是諸葛亮的軍事繼承人,這樣縱然姜維有司馬懿之才,無司馬懿之權,那在三國的曆史條件下想成就大事也是很困難的。
所以說姜維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支撐幾十年延續漢祚也是難能可貴的。
但是既然姜維是作為諸葛亮繼承人的角色出現的,那麼我們就不能以一般将領的要求來看他,就要稍微苛刻一些了,雖說瑕不掩瑜,但是瑕畢竟是客觀存在的!這就是所謂的姜維誤國!姜維之誤國有六。
其一,不顧國力,妄動兵戈。
前面已經說到,蜀漢在三國之中,疆域最少,人口最稀,經濟最落後,綜合國力最弱。
諸葛亮十幾年間六出祁山皆無功而返,大大的損耗了蜀漢的國力,可以說當時蜀漢處于自顧不暇的境地。
姜維最初就是抱定了繼承諸葛亮遺志北伐中原的念頭,這本無可厚非,但是時機不對。
諸葛亮故後的最主要任務是穩定蜀漢内部的局面,理順國内複雜的政治關系,休養生息。
以姜維當時的資曆與地位也許前兩條做不到,但是屯田守境積蓄戰力還是做得到的。
可惜的是,姜維畢竟年輕,雖有多位重臣勸阻(前有尚書令費袆谏曰:近者,蔣琬、董允皆相繼而亡,内治無人。
伯約隻宜待時,不宜輕動;後有征西大将軍張翼曰:蜀地淺狹,錢糧淺薄,不宜遠征。
不如據險守分,恤軍愛民,此乃保國之計),依然執意主動進攻。
主動進攻最大的風險就在于一旦兵敗潰退,在敵人的國境内不得地利,人員、糧草、裝備都很難安然撤回國内(“維折了許多人馬,一路收紮不住”,“維折兵數萬,領敗兵回漢中屯紮”)。
此消彼長,消耗太大,連敗對軍隊的士氣和國力都有極大的削弱作用,勞民傷财甚至會影響到國家的統治(張翼曰:蜀人為大将軍連年動兵,皆有怨望。
這也一定程度上反映除了當時蜀漢國内的民情)。
三國中期,誰也一口吞不下誰,實際上打的就是消耗戰。
作為弱勢一方的蜀漢不如安土守境,養精蓄銳,誘敵深入,關門打狗,以戰養戰。
初期姜維尚且年輕,有這個待機的時間,可謂年輕氣盛,輕舉妄動,此一誤也!其二,術業不精,行事不穩。
雖然姜維得諸葛亮真傳兵書,熟讀兵法卻未得武侯用兵之真谛。
諸葛亮作戰突出的特點就是謹慎,慮事周全,知己知彼。
姜維比較欠缺的恰恰就是這點。
曆數姜維的數次北伐,往往就敗在缺乏謹慎,慮事不周上。
頭一次是敗在聯絡羌兵遲到,孤軍深入;第二次是敗在過分依賴羌兵,羌兵臨陣倒戈,以至全軍潰散;第三次是敗在鄧艾的疑兵之計上,競被幾百人一通火鼓吓回了漢中;第四次是偷襲不成,反中鄧艾伏兵之計;第五次竟然上了鄧艾的當,被人耍的團團轉,中了緩兵之計,平白無故失去了最好的戰機;第六次是後主聽信讒言,這倒也罷,不算姜維之過;第七次是布置不周,反被魏軍敗兵燒了棧道,毀了糧草,勝仗硬是打成了敗仗,真是豈有此理。
等等此類皆非将士戰之過,而是作為最高統帥的姜維指揮謀劃上的重大失誤。
智謀不如鄧艾可以謹慎彌補,可惜姜維卻從不吸取教訓,多次犯類似的錯誤。
若武侯在日,安得如此;若武侯重生,又安得不哭。
失誤一、兩次;中計一、兩次倒也還說的過去,畢竟畢竟天下無常勝之兵、常勝之将;但是三番五次如此這般,還老是敗的十分低級,未免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這哪象是武侯的得意傳人。
說輕一點的話是術業不精,如果說的重一點的話,姜維是另一個馬谡,五十步一百步而已。
此二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