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包圍了新城,并在申耽、申儀和李輔、鄧賢的配合下一舉消滅了叛魏的孟達。
然後去長安接受任務。
司馬懿非凡的戰略眼光和用兵神速,在這次軍事行動中表現得異常突出,令人驚歎。
當然,諸葛亮對此也是有預見的。
當諸葛亮聽到魏主起複司馬懿時,就對馬谡說:“吾豈畏曹睿耶?所患者為司馬懿一人而已。
今孟達舉大事,若遇司馬懿,事必敗矣。
達非司馬懿對手,必為所擒。
孟達若死,中原不易得也。
”
如果說,《三國演義》對諸葛亮的善于用兵,有智有謀,料敵如神,給予高度評價的話,那末它又通過諸葛亮等人之口,對司馬懿也作了相應的評價。
早在曹睿即位之初,諸葛亮聽到曹睿封司馬懿為骠騎大将軍,又提督雍、涼等處兵馬時,就大驚曰:“曹丕已死,孺子曹睿即位,餘皆不足慮;司馬懿深有謀略,今督雍、涼兵馬,倘訓練成時,必為蜀中大患。
”後來曹睿中了馬谡的離間之計而把司馬懿削職回鄉時,孔明聞之大喜:“吾欲伐魏久矣,奈有司馬懿總雍、涼之兵。
今既中計遭貶,吾有何憂?”次日,即上表伐魏。
從諸葛亮的一驚一喜,有力地反襯了司馬懿的将才和謀略。
“強中尤懼強中手”,每當孔明聞知司馬懿領兵對陣,總是感到吃驚。
這樣描寫,通過對立面來強調司馬懿的善曉兵機、深明韬略,用筆是深刻有力的。
至于曹魏内部對司馬懿自然看得更高了。
最有代表性的是王朗的話:“司馬懿深明韬略,善曉兵機,素有大志。
”甚至認為“若不早除,久必為患”,他感到司馬懿的才幹、能力和大志,已經包括取而代之的危險了。
作者就是這樣通過别人的眼光,深刻地展示了司馬懿的性格風貌。
對司馬懿這樣高度的評價,是否有些過分?從人物形象的曆史真實性來看,不但不存在過分的誇張,相反,有些地方過分拘泥于史實。
曆史人物司馬懿在三國後期确實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三國的最後統一與司馬懿在軍事上和政治上所奠定的基礎是分不開的。
三國後期,無論魏、蜀、吳三方都有一些後起之秀,如曹魏滅蜀的将軍鄧艾、鐘會,蜀國的姜維和吳國的陸遜。
但從人物複雜的經曆和受到的軍事、政治和外交鬥争的全面鍛煉來說,隻有司馬懿是佼佼者。
他的作用和影響遠遠超于他人之上。
但是,司馬懿作為藝術形象,作者的刻畫和描繪,隻能說基本上是成功的。
因為司馬懿後期的政治活動和軍事行動,如征伐遼東的公孫淵和與曹爽的一場政治鬥争,小說大體上沒有離開具體的史實,缺乏更為生動的藝術想象和虛構。
盡管如此,從整體來看,司馬懿的性格還比較豐滿、鮮明,并且是從一定的典型環境中表現出來的,具有較強的曆史真實感和藝術感染力。
《三國演義》圍繞擁劉反曹的主題,在曹操死後,就把司馬懿作為延續曹操路線的代表人物,突出地表現了諸葛亮同司馬懿的矛盾沖突。
作者賦予司馬懿多方面才能和英雄品質。
首先他能洞察形勢、分析矛盾,采取正确方針,解決一些重大的、複雜的問題,這方面,在曹操時期他已有所表現了。
他對魏、蜀、吳三國之間對立而微妙的複雜關系,善于分析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随時掌握形勢的變化,因而能從實際出發,确定鬥争的戰略重點。
如有一次魏方中了東吳陸遜之計,去進攻東吳,曹休被陸遜大破于石亭。
而協助曹休的司馬懿卻引兵而退。
衆将就質問他:“曹都督兵敗,即元帥之幹系,何故即回耶?”司馬懿則說:“吾料諸葛亮知吾兵敗,必乘虛來取長安。
倘隴西緊急,何人救之?故吾回耳。
”衆皆以為司馬懿懼怯,哂笑而退。
其實,這正是他比衆将高明之處。
毛宗崗在這裡批了八個字:“疑其懼吳,卻其懼蜀”。
說出了司馬懿的深謀遠慮。
又一次,當陳倉失守,郝昭病亡,孔明複出祁山,張郃來長安告急。
而南方的東吳孫權稱帝,陸遜在武昌訓練兵馬,旦夕即可入寇。
這時曹睿異常緊張,就找司馬懿提供對策。
司馬懿胸有成竹地說:“以臣愚意所料,東吳必不舉兵。
”“孔明嘗思猶亭之仇,非欲不吞吳也,隻恐中原乘虛擊彼,故暫與東吳結盟。
陸遜亦知其意,故假作興兵之勢以應之,實是坐觀成敗耳。
陛下不必防吳,隻需防蜀。
”這一分析透辟不過了,深有戰略家的見地,形勢的發展,果與懿的預料相符。
也許有人認為,既然司馬懿把鬥争的矛頭指向蜀國,為什麼隻着重于單純的防禦呢?既然司馬懿有統一全國的戰略思想,為什麼在行動上又不積極去實現這一戰略目标呢?看來這裡似乎是矛盾的,其實正是羅貫中高明之處。
他沒有簡單化的去處理人物和環境的關系,而是注意了司馬懿與曹操所處曆史環境不同,在戰略上也就表現了同中有異。
當時魏方還遠未具備統一全國的必要條件和物質基礎,蜀、吳兩國經過長期的鬥争和經營,也有着相當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