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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導校印新本《 紅樓夢 》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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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人也熱情,就對我說:你們弟兄多年研究版本,目下有此校印佳本的盛舉,你們怎麼不去參加? 我聆其言,内心感動,就推誠披膽地答說:這事我的處境很特别,也十分為難——我呼籲中央應創此舉,當然願為貢獻微力;但目下我僅被安排為顧問,沒有讓我們參加實際工作的指示。

    所以為難的正是:願貢微力,尚無機會;而若不去貢力,又怕落一個“知識私有”,不肯把心得經驗拿出來的批評。

    所以我正不知如何為是,也不知如何“表态”才好。

     劉女士聽了,毫不猶豫地說:“這事好辦——你勿過謙,由我去找老馮,我一力推薦!”她興沖沖地作辭而去。

     隔了不久,她寫來了信函,内言:我去對馮先生說了此事,他答雲,小組成員名單已定,是由×××批準了的,沒法再更動了,雲雲。

     此後的事,我能得而知的就太有限了,隻記得當時校勘成員骨幹有胡文彬、周雷二位,他們來問過幾個定字待決的難題。

    其後,周雷一次專來訴說,他與馮組長為校勘取舍争論激烈,且表示要我秉公向有關方面反映此一事态。

    我未敢如彼其冒昧,因第一我并不了解争論細情實況,第二我已是“局外人”,講話要特别慎重的,不然必會發生誤會或糾紛,背上嫌疑。

     後來聽說校勘成員之外,為了作注釋,又特邀來了杭州的蔡義江、安徽的朱彤、黑龍江的張錦池三位。

    住于“恭王府”,專職工作。

    他們之中,後來朱、張兩位來訪過,談到作注中的個别問題及研考的收獲。

     1982年,這部新校本印成即将問世了,我接到通知去開祝賀會。

     這真是紅學上一件大事,應當載入史冊,因為首次推翻了胡适的“程乙本”說“程乙本”,其實也不真對,隻是個“雜校本”而已。

    ,使廣大讀者得見接近雪芹原筆的較為可信的本子此新校本亦非盡善,有待改進之處不少,故近年又出了蔡義江與梁歸智的新校本(帶注,附評)。

    。

     至于我們的大彙校,五十年苦功,至今尚難梓行,隻因部頭太大,上千萬字,排校難度極其巨大,尚不知其命運如何。

     我為出一部近真的佳本而奔走呼籲,向當時的中央寫信上書,及至1976年“四人幫”倒台,我還因此受了一回“審查”——宣傳我與“四人幫”有來往,單位貼了大字報(内蒙古大學林方直教授正趕上看見),軍宣隊的政委要大做文章。

    在此事件上,同事們卻不乏人出來講話,如袁榴莊女士就曾出面仗義直陳:周汝昌的信,就是查出一百封,也與政治無關,他不過是書生,為了他所關心的文學事業……(大意如此)。

    因此我的“案情”解除了。

    當時也有人來慰問,有真心關切安危的,也有為人作“探”的。

    總之,一場風波不小,我為了讓我們的文化建設能斥僞存真,對此毫無怨尤之心懷,即使無功有過,成就了他人的名位功績,也無競争之意。

     “四人幫”倒台後,文化部對該小組派專人審查其來由、性質、實況,有兩位同志前來專訪,我依囑寫了報告,并将女兒周麗苓當場作的那份記錄一并聲明提供部裡審查參考。

     這段曲曲折折的經過,隻極少數人是清楚的,因此也出現訛傳、欠确以至歪曲的傳言。

    例如有人在公開場合宣稱:周某人對于《紅樓夢》校印新本一事,毫無關系——成立“小組”也與他無涉,雲雲。

    我覺得曆史真實還是重要的,不應扭曲與抹殺。

    故粗述過程如上。

     為了說話負責,以昭信實(恐年老記憶或有小誤之處),特為請詢了當日開會在座、後任此新校本的責任編輯的王思宇老同仁,他熱情地提供了所憶細節,與我記憶完全符合。

    他連我女兒在場一事都記得,而且順便說了兩點:(一)馮先生任此組長之前,主筆過署名“洪廣思”的《紅樓夢——一部階級鬥争的形象曆史》一書,也由該社出版。

    我方明白他出任組長是有來由的。

    (二)此“小組”立功後,即升格永存——亦即現今之紅樓夢研究所的“前身”。

    所言曆曆不爽,且可補我追憶不備之點。

     詩曰: 芹書白璧陷青蠅,斥僞存真百計營。

     何必言功非為己,卻防讒忌到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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