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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來到編輯的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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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還是盡力支持《譯文》,有約稿總是幾天内就如期趕出來。

    而黃源為了照顧魯迅身體健康,有時故意把魯迅的譯稿擱着緩發,使他知道《譯文》稿源充足,并未鬧稿荒,這樣讓老人家放心,不再為《譯文》操勞。

     現在黃源知道巴金開始主持文化生活出版社的編輯業務,并擔任了總編輯之職,就建議将魯迅譯的《俄羅斯的童話》作為繼《第二次世界大戰》和《田園交響樂》之後出版的《文化生活叢刊》的第三本書。

    黃源還代譯文社邀請巴金與吳朗西參加9月15日《譯文叢書》編委會在南京飯店舉行的宴會,交換對《譯文叢書》出版計劃的意見。

    那天晚上,巴金又與魯迅會見了,而且還見到魯迅夫人許廣平,和他們的八歲孩子海嬰;還有茅盾、黎烈文、胡風、傅東華等人。

    那時魯迅剛譯完高爾基的《俄羅斯童話》(根據高橋晚成日譯本轉譯),并在《文學》月刊連續發表了六篇《論‘文人相輕’》,身體卻不很好,人也瘦了一點,雖然兩眼仍炯炯有神,還很健談。

    而且思路敏捷,講話條理清楚,既風趣樂觀,又幽默動人。

    他聽說巴金回來負責文化生活出版社總編輯工作,很為高興,對文化生活出版社願意接受為生活書店拒絕出版的《譯文叢書》,更表示支持;知道文化生活出版社就要把他譯的果戈理小說《死魂靈》第一部發到印刷所去排印,還告訴巴金,他正在打算把A.阿庚的《死魂靈百圖》翻印出來,這樣更有助于讀者對這部小說的理解。

    大家對果戈理這部傑作都很有興趣,對這部作品所刻劃的五個個性非常突出的地主典型,都覺得讀後有鮮明的印象,特别對其中的普柳什金嗜财如命,貪婪成性,果戈理用“含着眼淚的微笑”來對他進行入木三分的嘲諷,表示非常贊賞。

    當然,這些也有賴于魯迅譯筆的信達,得以傳神到中國讀者面前。

    因此,在這個場合上,巴金很自然地想起曾聽說魯迅自己打算寫一部有關中國社會與中國知識分子的長篇小說,不知現在是否動筆,如能把這部長篇交給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那就太好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講給魯迅聽,魯迅卻仰着頭,抽了一口煙,微微而笑,然後回答說:“想做的事情很多,總是做不完。

    目前隻能就現在來得及做的,先做。

    ”他又說:“我還想過,準備寫一本中國文學史,并把法布爾的《昆蟲記》翻譯過來。

    隻是時間不夠。

    ”巴金聽了他的話,便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說文化生活出版社準備出一套以發表當代作家文學作品為主的《文學叢刊》,第一次出十六本,已經組織到 鄭振铎、沈從文、吳組缃、艾蕪等十個人的近作集,想再在上海約請六個人各編一本集子出來,這樣叢刊的第一套就能一齊出版了。

    “周先生,你也在最近編一個集子給我們吧。

    ”巴金終于把要求直截了當地提出來了。

    魯迅聽說這個叢刊開本是三十二開的,每本字數不多,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這時茅盾也在一旁,巴金也把同樣意思向他講了,茅盾也答應把自己最近寫的一本中篇小說《路》交給巴金。

    巴金聽了非常高興,黎烈文也說:“今天的聚會,不但解決了《譯文叢書》的出版問題,還為《文學叢刊》落實了計劃。

    ”大家都很滿意。

    傅東華雖在現場不曾吭聲,事後卻把飯桌上的事情在無意中告訴了生活書店。

    哪知生活書店知道了很不高興,認為黃源拿生活書店的工資,為文化生活出版社做事,就要撤掉黃源《譯文》編輯職務。

    他們請魯迅到新亞酒店赴宴,在席上把這個主意提出來。

    魯迅心想,這不是他們在和我“吃講茶”嗎?怎麼會專橫、小氣到這個地步!一氣就放下筷子,一言不發走了。

    不久,《譯文》也就這樣停刊了。

    而且黃源在《文學》的編輯職務也因此卸除。

    直到第二年3月,上海雜志公司才把《譯文》接辦過去,仍由黃源主編。

     過了幾天,魯迅請黃源告訴巴金:他準備編入“文學叢刊”的那本書是短篇曆史小說集,書名叫《故事新編》,除了已發表過的《不周山》等幾篇外,還有三、四篇正在動筆寫,等寫好了,一起送來。

    巴金想,魯迅健康欠佳,估計短期内完成不了三、四篇小說的寫作,隻好等待一個時期再說了。

    哪知麗尼他們把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文學叢刊》的廣告很快登了出來,還宣布了第一集十六本的書名和作者名字,并說要在舊曆年底前出齊。

    魯迅看了廣告,心裡發急,覺得如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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