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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在上海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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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都有完全一緻的看法,但是他們所編的刊物《譯文》、《文季月刊》、《中流》與《作家》,在當時卻都是在魯迅的旗幟下前進的。

    黎烈文為了編《自由談》,發表魯迅、茅盾和其他進步作家言論,遭到反動派的排擠,編《自由談》而缺乏自由,最後隻好辭職。

    後來他編《中流》半月刊,又終于與《譯文》、《文季月刊》、《作家》一起受到戰事的影響,不得不停刊,改出聯合刊物《呐喊》。

    抗戰勝利後,黎烈文從福建到台灣,進一家報館原想重操舊業,哪知沒有多久,就又因為要“自由”而得罪了上級,不得不又“自動辭職”,進台灣大學教書。

     聽說台灣是個美麗的島嶼,同時考慮到文化生活出版社能不能在台灣建立一個分社,巴金曾在1947年初夏,應台灣幾個朋友的邀請,去了一次台北。

     他到了那邊,住在老友吳克剛家裡,當時吳正在當地擔任圖書館長。

    盡管他們相别幾年,對有些問題的看法,差距比在法國時也許更大,但作為一個善良的人來說,相互之間的友誼是不會忘記的,何況吳克剛也不過是一個圖書館長,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也不真是屬于“官”字輩。

    巴金受到他的熱情接待,但住的還不過是一間極普通的房間,吃的也不過一般菜肴,出遊也得乘公共車輛。

    他也會見了另外一些老朋友,如黎烈文和索非,他們的生活境遇自然比吳克剛更差。

    黎烈文雖名為“教授”,生活卻不寬裕,要維持一家每日三餐,他除了教書,還得業餘從事譯書工作,介紹法國作家的作品,因為他和巴金一樣,也到法國讀過書,懂得法文,他就在這時把自己譯的梅裡美的短篇小說集譯稿,交給巴金,讓他編進文化生活出版社的《譯文叢書》裡去。

    黎的夫人雨田,也是一位能寫能譯的作家,巴金也經手編發過她的作品。

    在巴金到台北作了半個多月的客,回滬以後,不久黎烈文來上海,他也在上海住了将近三個星期,得與一些老朋友重聚,使他後來在回想起來,像有一串記憶的珍珠,挂在他的心靈上,足以使他數述遙遠的可貴的友情。

    他回去以後,不但給巴金寫信,感謝上海的朋友們給他以“這次在滬無憂無慮過了三個星期”的旅行;他與巴金經常通信,直到上海解放前夕。

    巴金從未忘懷這個平時很少發脾氣的友人,他是這樣豁達坦率,這樣心無芥蒂,容易相處。

    巴金不能容忍别人對這樣的一個朋友的誤解,當然他更反感别人不負責任地給他随意在頭上潑污水。

     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想在台灣設立分社的計劃并沒有實現,當巴金從台灣回來後,曾又請他的兄弟李濟生按着他的腳印去過一次台灣。

    那是在這一年的秋天,當時正在文化生活出版社重慶分社工作的李濟生來到了上海,他住在霞飛坊他哥哥家的二樓房間裡。

    這個房間原是巴金的客廳和餐室,日常在這裡接待朋友的來訪。

    現在,李濟生在這裡晚上用行軍床搭個鋪,把它當作卧室。

    他在這裡先住了一個月,受到他四哥和嫂嫂蕭珊的熱情款待。

    一向跳跳蹦蹦天真活潑的蕭珊,現在俨然成為上海一個中等人家的家庭主婦,她早上買小菜,中午帶領一個褓姆燒飯做菜之外,白天還得把主要的精力花在抱小孩上。

    女孩雖然比較文靜,周歲多的嬰兒畢竟嬌嫩,所以蕭珊在她的身上确實花了很大的心力。

    李濟生看到四哥和嫂子在家裡過得幸福,心裡也感到痛快。

    他在抗戰後期曾在桂林主持文化生活出版社辦事處,湘桂大撤退時, 帶了一大批紙型逃難,也該是文化生活出版社的一個有功之臣,他不但在銀行工作過,很有經營管理的本領;而且也有一定的編輯經驗,曾與許多作家打過交道。

    這次他到上海,開明書店的葉聖陶、範洗人、章錫琛還在書店宴請鄭振铎、巴金和他三人。

    席間談起到台灣開展出版業務,大家都建議濟生不妨去看看有沒有可能在那邊設立個分社。

    李濟生不久去到台北,他像他哥哥那樣,晚上在吳克剛家中借宿,白天就到有關朋友處走訪辦事,發現在這裡辦出版社首先是難以找到适當的房子;其次,看來當時台北剛回歸祖國,當地人民長期在日本帝國主義統治下生活,中文書籍對他們當時情況說來似乎還不是十分急需,特别是新文學書籍銷路恐不會很大。

    這樣,他回滬後把了解到的實情一談,巴金他們也就把原先的打算取消了。

     李濟生去台北時還找過在台灣師範學院教書的張易,向他帶去巴金的囑咐,要他向台灣大學的文學院院長錢歌川打個招呼,請盡量照顧那個原系“部聘教授”馬宗融的情緒。

    因為馬宗融那時剛剛從上海去台大任教。

    他原在重慶複旦大學教書,後來随學校遷回上海,因為同情學生運動,在校務會議上拍桌怒斥學校當局不該讓軍警進校逮捕同學,結果被學校當局無理解聘。

    馬宗融為人豪爽,愛真理,重友誼,嫉惡如仇,凡是他看不慣的事,他就要發議論,而且沒有保留,從不計較什麼後果,因此不免處處得罪人。

    在平時,巴金曾經替他擔心,因為知道他性情耿直,同其他教授相處并不十分融洽,雖然他在文藝界知心朋友不少,而在學校裡他越來越顯得孤單,所以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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