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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在人民的歡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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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的人帶來了愛,給那些摧殘愛的人受到打擊,而他們自己卻從不誇耀自己的成績,也不在什麼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眼前他們也不曾在大家面前顯示英雄的外貌。

    巴金面對這些穿着平常,看來普普通通的同行,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與敬愛。

     他真想找機會把自己的這些感想寫出來。

    而眼前上海卻有許多事情等着他料理,他隻好暫時作罷。

    但是有些作家已經比他更快表達了自己的思想感情,他們一到上海,就向等候 在火車站的記者發表談話,其中最積極的是胡風,他一開頭就說:“文藝運動的新方向,是毛主席的方向。

    我願意做毛主席的小學生。

    ”然後他告訴記者,他已在安東造紙廠、豐溪重工業廠、皇姑屯鐵路工廠生活了一個多月,他發覺“無産階級創造性很高,組織性很強,他們肯自我犧牲。

    ”他自己決定再進工廠去學習。

    他的談話,在八月六日上海《文彙報》發表了。

    後來軍管會文藝處又開會歡迎文代會代表南歸,在那次會上,主持會議的是黃源,代表領導緻辭的是潘漢年,他号召文藝界加強團結,要團結一切願意為人民服務的人,開展更廣泛的人民文藝運動。

    然後夏衍講話,他要求大家談談參加這次文代會的收獲,希望能通過談收獲,從認識走向實踐。

    馮雪峰則稱道這次文代會是中國革命文藝的大會師。

    巴金還像過去那樣,在會上保持緘默,雖然心中有很多話要說。

    胡風卻禁不住又站起來發言,他說:“我很慚愧,我想不到我到上海,而上海的革命秩序已經建立起來了。

    ”然後又說:“革命文藝運動,不但文代會代表有資格參加,留在各地工作未曾參加文代會的人也應有資格參加。

    ”接着他又表達了自己“下生活”去的決心。

     巴金把在北平時在《人民日報》發表過的《我是來學習的一一參加文代會的一點感想》短文,修改後交給《文彙報》發表,在上海隻住了四十天,九月初又去北平開會。

    因為七月間的全國文代大會閉幕前,曾宣布成立了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他被選為文聯的常務委員。

    這次是文聯常委會開會。

    然後他還要參加全國政協會議。

    他和胡風同住在會議招待所華文學校中,兩人住的房間相鄰,原很有時間談話,但胡風朋友不少,來看他的人很多,巴金也經常外出去找人,因此仍無傾心長談機會。

    巴金對胡風的印象是不錯的,他覺得胡風為人坦率,但似乎過分天真,他在南京東南大學附中讀書時就看到過胡風,當時胡風雖比他低二班,五卅運動時卻比他活躍。

    不過那時兩人還不曾有過來往,也不曾講過話。

    直到一九三六年他們才一起參加了魯迅先生的治喪工作,還一起把魯迅棺木扛入墓穴。

    當時胡鳳在編一本不定期刊物《海燕》,孟十還在編《作家》,黎烈文在編《中流》,黃源在編《譯文》,巴金和靳以在編《文季月刊》,大家都十分敬愛魯迅先生,把魯迅作為團結的中心。

    還讓魯迅領銜,搞了一個文藝工作者宣言,來表達抗日救亡的主張。

    在抗戰期間,巴金與胡風有一個時期都在重慶,兩人也偶有來往,但是巴金對胡風從事的文學理論工作并不感到興趣,因此兩人在這方面很少湊在一 起,胡風似乎十分嚴肅認真地在做他的理論工作,巴金也以為他比自己進步,或者說他認為胡風更靠攏共産黨。

    靳以也與巴金有同樣的看法。

    甚至到了解放初期,巴金還沒有意識到胡風其實與許多人有矛盾。

    當時他們住在一個招待所裡,兩人還與住在同一個樓面上的艾青、馬思聰、史東山等人一起拍照,一起進餐。

     這時巴金心中經常牽挂的仍是他的老友沈從文,這次來北平,又去看了沈從文,而且不止一次。

    七月間去看他時,同去的人多,有些話七扯八扯都扯遠了;這次兩個人細談,才了解到一些真實情況。

    原來在北平解放前後,當地就有人寫文章批評他,有些還是在香港發表過的。

    最近又有一些報紙作了轉載,批評的文章很尖銳,他的心裡有些緊張。

    但他顯然是希望從解放區來的個别熟人比如丁玲能給他講些公平話。

    因為他(她)過去曾與他有過交往,比較了解他。

    但是也許由于他所期望的人——他(她)在延安整風中接受了教訓,或者由于其他各種原因,要想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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