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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在朝鮮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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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金一回到上海,人家要他去參加的各種會議還是每天排滿,而他仍在晚上勤于執筆。

    就在這個時期,他發表了他的譯作《紅花》與《信号》,那是隻活了三十三歲的舊俄時代作家迦爾洵的短篇小說,他在俄國文學史上曾被稱為“社會心理小說的創始人”。

    巴金還把這個作家的生平介紹給中國讀者,然後又加了迦爾洵的另外兩個短篇《一件意外事》和《癞蛤蟆和玫瑰花》,用以揭示沙皇統治下人民痛苦的生活。

     此外,巴金還把這次出訪華沙,在途中和回來後寫成的有關散文,編成一個《華沙城的節日——波蘭雜記》:另把在奧斯威辛所見所聞,編譯成一個圖畫集《納粹殺人工廠——奧斯威辛》,一并由平明出版社出版。

     當時平明出版社人手雖少,業務卻逐步發達起來,幾年工夫,不過增添了一兩個人,書卻出版了不少。

    譯筆謹嚴的傅雷對出版要求一向很高,但他對巴金十分信任,他把自己重譯的羅曼。

    羅蘭的《約翰。

    克利斯朵夫》,和巴爾紮克的《高老頭》、《歐也妮。

    葛朗台》等幾部名著全部交平明出版社出版。

    巴金還在過去編輯工作中發掘了個翻譯新手,并給以培養和充分信任,把二十八本的《契河夫選集》翻譯任務交給他,這就是後來成為翻譯界名家的汝龍。

     從波蘭和蘇聯回來後第二年,國内随着土改、鎮反運動的開展,同時在知識界開始了思想改造運動,和關于電影《武訓傳》的批判。

    巴金是看過電影《武訓傳》的,他記得當時是作為解放後一部重點影片來鑒賞的。

    趙丹在三十年代主演的《十字街頭》和《馬路天使》,巴金很早看過。

    這次趙丹在影片裡飾武訓,他的演技十分傳神,他那老淚縱橫受盡侮辱,仍然堅持求乞募捐辦學的形象,曾給巴金以深刻的印象。

    但是現在這部影片受批判了,許多人為它說過好話,現在都作了檢讨。

    在上海,連夏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誤。

    巴金幸虧在看了《武訓傳》影片後,沒有公開發表過什麼言論,他總算逃過了這個403403關,沒有參加這一次文藝批判運動,但是他對趙丹當時的心情是想象得到的。

    不久,他又離開喧鬧的上海,參加老根據地華東訪問團沂蒙山區分團,到山東地區參觀訪問。

    他是抱着改造自己思想的心情,去這個老根據地進行了解和學習的,雖然在名義上他是這個分團的副團長,同行的人不少,其中有他的老朋友靳以,和靳以的同事、在複旦大學教書的方令孺。

     七八月裡的天氣,非常炎熱,而在沂蒙山區,這時卻是雨季。

    他們先到了濰坊市,然後從濰坊到沂水。

    巴金跟着大家沿路聊天,留心周圍事物,随時向大家謙遜地提出問題,了解情況。

    他像新聞記者一樣,經常手裡拿着一本筆記本,凡有可記的,他都把它們一一記下。

    有一次,大家乘着客車在公路上行駛,中途遇到了大雨,恰在這時汽車要擺渡到對岸,而車上人多,渡船怕超載,隻好動員一部分人下車。

    巴金知道後,他首先下車,接着大家也就紛紛跳下車來,汽車和人終于分批順利到達對岸。

    巴金從不以自己是訪問團的領導成員而高人一等,享受特殊待遇。

    在這一點上,靳以和方令孺也是這樣。

    方令孺性情坦直,心裡藏不住一句話,凡是她想到的,她都要說出來。

    她也抱着知識分子要改造思想的決心,所以在訪問老區過程中,主動找苦吃。

    她和一個女同志同住在一個農民家裡,她的床就傍着一具棺材,她并不在意,還把它作為鍛煉自己膽魄之用。

    巴金過去與她雖認識,卻不很了解,從那時 候開始,他與她熟悉了,并和靳以一樣,稱她做“九姑”。

     巴金一到莒縣,就和靳以、方令孺他們一起住在一個小學的校舍裡,自己挂蚊帳,自己掃地,自己灑洗。

    他們冒着炎暑步行,走到沂水專署,分批接待烈屬和軍屬,然後和大家一起座談。

    當這些烈屬和軍屬老人來到時,巴金看到他們滿身汗水,就親自給他們倒洗臉水,還為他們點火敬煙。

    在座談會上,巴金與靳以、方令孺等都熱情地不斷提問題,向老人們請教老根據地人民的鬥争曆史,和眼前的生活情況。

    巴金在老區參觀訪問過程中,每到一個地方,都如饑似渴地希望自己能對新的世界多了解一些,能多熟悉一些,多懂得一些。

    但每當群衆知道他就是著名作家巴金,向他求教,要求他能向大家講一些話時,他卻總是紅起臉來,一句話都講不出,最後隻好仍像他在抗戰前那一次向一些中學生講話時那樣,十分腼腆他說出一句:“我不大會說話。

    ” 巴金急于要求自己接近人民群衆,了解人民群衆生活,并在寫作上表現人民群衆的思想感情,不久,他終于上朝鮮前線去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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