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四五 在生與死的邊緣

首頁
    展文化娛樂工作。

    另一個是位副連長,名叫張宏,山東人,生得人高馬大,外号張大個子,因長時間發瘧子瘦得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他生性木讷,見人隻是笑一笑,不多說話。

    周天虹問他們為何掉隊,丁幹事用棍子指了指他的腳,說腳壞了;張大個子有氣無力地說,他在打擺子,原來和周天虹同病相憐。

    最後,丁幹事說,那咱們就在一起活動吧,大家也好有個照顧。

     這時,天虹的的高燒未退,仍然渾身無力,在炕上一歪就睡着了。

    哪知剛睡下不久,就聽外面響起了幾聲槍聲。

    幾個人出門一望,見溝外的老百姓紛紛向溝裡逃難。

    有的扶老攜幼,有的趕着毛驢耕牛。

    顯然,已經發現了敵情。

    周天虹他們也不得不背起背包、米袋,沿着山徑,走向玉皇溝的深處。

     在狹窄的山谷裡,夜色越來越濃,山嶺黑得就像炭塊一般。

    隐在深草中的山徑已經模糊難辨。

    為了夜間行動有個助力,周天虹和張宏兩人也學丁幹事的樣子,在路邊折了兩根樹枝作為拐杖。

    三個人的拐杖在石頭上發出笃笃的聲音。

    彼此間有時交換一兩句話。

    但是走着走着,兩個人發現,既聽不見丁幹事說話,也聽不見他的拐杖聲。

    他們向後面喊了幾聲:“丁于事!丁幹事!”後面并沒有回應。

    不禁心裡猜度:也許了幹事顧慮重病号的拖累,已經躲到别處去了。

     兩個人相互扶持着向上攀登。

    老實說,在這樣黑的夜間,走這樣的山路,一半是憑微弱的星光,一半就是憑走山路的經驗了。

    他們本來想爬到玉皇頂那個最險要的去處隐蔽起來,哪知剛剛爬到半山時,突然間,山頂上響起一梭子機槍聲。

    這槍聲,在這樣的深夜,在這樣的深山裡,不知怎的顯得這樣驚人。

    “糟糕,走到敵人的槍口上來了!”周天虹吃了一驚,連忙招呼張大個子往回返。

    在回返途中兩個人在夜色中失散。

    這時隻剩下周天虹孤零零一個人了。

     看來,敵人明天在這一帶搜山是無疑的,隻有找一個隐蔽的地方栖身才是。

    周天虹這樣想着,就在山坡上尋尋覓覓地摸索起來。

    在巉岩石縫裡,不是密匝匝的荊棘難以進入,就是懸崖壁立難以登攀。

    尋了好長時間,他的雙手早已刺破多處,摔了幾跤,還沒有找好匿身之地。

    走着走着,在星光下忽然發現有一個好像蛤蟆嘴般的石崖,用手一摸,裡面是一個石洞。

    天虹試試探探地爬進去,裡面恰可容身。

    他從挎包裡摸出火柴,用火光一照,洞裡還有一塊比較平的大石頭,石頭上毛毛烘烘,似乎有野獸卧過的痕迹。

    人說這條山溝裡,狼蟲虎豹都有,也就不足為怪了。

     經過這番折騰,估摸已到後半夜了。

    山地的深秋之夜,近似冬日,一陣陣山風襲來,不禁全身瑟瑟戰抖。

    天虹想,縱然遇到險境,如果不休息好,沒有一點精力,還是難以應付的。

    這樣想着,他就把被子打開,中間一折,穿過一條帶子,像鬥篷一樣地披在身上。

    頓時覺得溫暖了許多。

    可是這時又覺得饑渴難忍。

    本來早已饑腸辘辘,不過因為情況緊張沒有注意罷了。

    他解開米袋,這裡裝的一半是小米,一半是幹糧。

    所謂幹糧,就是反掃蕩前他的自制餅幹,那是玉米窩窩頭切成的雲勾狀的薄片曬制而成。

    他取出這些薄片送到嘴裡,方才發現其堅固程度有如頑石,吃掉一片要花不少力氣。

    何況更重要的是水,沒有水那是難以下咽的。

    而要取水,必須下到深山下的河溝裡,而喝過水,在如此漆黑的夜裡,是否還能找到這個神秘的洞口,那就很難說了。

    想到此處,天虹隻有望而止步。

    這時他對火燒火燎的焦渴,隻有克制、克制再克制,僅勉強啃了幾片他的自制餅幹,就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這一夜竟睡得非常好。

    自然又做了許多的夢。

    大部分的夢都是找食物、找水,這無疑是過度饑渴的反應。

    其中當然又夢到高紅,高紅又到醫院來看望他了,兩個人在幽靜的密林中說着甜蜜的話,最後是又長又深沉的吻。

    這自然是上次相見的印象太深刻了。

    天虹醒來時,晨光已經透進洞口,望望周圍,那野獸的毛茸茸印迹和蹄痕更加清晰。

    此情此景,反而更加思念高紅,不知在如此兇險的環境中她身在何處。

     随着白天的到來,也就意味着兇險時刻的臨近。

    一句話,生死存亡就決定在今天。

    周天虹很想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