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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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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兵力薄弱、裝備很差的中央紅軍,不僅在擁有五十萬人和現代化裝備的國民黨軍隊的進攻面前巋然不動,而且使敵人遭到了慘敗;第二,紅軍是井井有條地進行了整編,勝利地沖過了四道封鎖線,保存了自己的有生力量和戰鬥力。

    我請問這是不是事實?如果是事實,你們為什麼要把一些戰術性的、枝節性的缺點,加以誇大,把它說成是軍事路線上的問題而歸罪于一個毫無權力的顧問呢?” 他說過坐了下來,仍然餘怒未熄地噴出一口一口的濃煙。

     一軍團的政治委員聶榮臻,是個細高個子。

    他天性溫和,對人寬厚,不是原則問題,很少同人争論,而牽涉到原則卻又寸步不讓。

    他的腳在過九峰山時磨破了,過了湘江又化了膿,隻好坐擔架,這就常常同王稼祥在一起。

    兩個人時常議論五次反“圍剿”以來的問題,開這個會是他多少天以來的渴望了。

    今天他本來準備等政治局委員們發言過後再來說話,現在看到凱豐和李德這個樣子,也就忍耐不住。

     “李德同志要我們尊重事實,但是他卻忘了一個最大的事實,就是把中央蘇區丢了,我們不得不千裡跋涉,來到這個地方。

    他把這一切都說成是戰術性的、枝節性的,好輕松呵! 這真是彭德懷同志說的'崽賣爺田心不疼呵!'” 聶榮臻望望博古和李德,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 “這裡我就說說你們'以堡壘對堡壘'和'短促突擊'的戰術得到了什麼結果。

    就以丁毛山戰鬥為例,敵人修了堡壘線,我們也修了堡壘線與之對抗,結果打了一個多星期,完全得不償失。

    我到陣地上親眼看到,三團一共九個連就傷亡了十三名連級幹部。

    氣得一個排長說,不知搗啥鬼哩,我們一夜不困覺做了一個堡壘,人家一炮就打翻了;而人家的堡壘,我們隻有用牙齒去咬!群衆的這些意見,我們都向上反映了,我們自己也向上面寫過信,提過建議,可是你們聽嗎? 你們硬是充耳不聞,因為你們心目中就沒有群衆!” 聶榮臻說到這裡,又凝視着李德,帶有嘲諷意味地笑了一笑: “李德同志,我還要說一說你的得意創作短促突擊。

    為了貫徹你的這個指示,你還親自到我們軍團上過課。

    你的意思是,等敵人離開堡壘前進時,去突擊他一下再收回來,可是你就沒有想到,我們的兵力就暴露在敵人的堡壘之下。

    古龍崗戰鬥就是典型的例子。

    這一次我們本來想伏擊薛嶽四個師的一部分,但是由于執行的是短促突擊,敵人很快就縮回去了,結果殲敵不多,我們自己卻遭到不小傷亡。

    如果是誘敵深入,我敢肯定說,這部分敵人是回不去的。

    ” 聶榮臻非常惋惜地歎了口氣,好象還為未能殲滅這股敵人感到遺憾。

    接着,他又講,對福建事變,沒有積極地從軍事上配合,也是五次“圍剿”未能粉碎的重要原因。

    他認為,福建事變發生在五次反“圍剿”之初,如果善于處理,不但可以勝利地粉碎敵人的“圍剿”,還可以使南京政府受到巨大的打擊。

    當時中央倒是從政治上把握住了這一關鍵,可惜的是沒有從軍事上配合。

    講到這裡,聶榮臻歎口氣說:“當時還說什麼蔣介石是大軍閥,福建人民政府是小軍閥,第三勢力可以迷惑一部分人,比蔣介石更危險,用不着給小軍閥當擋箭牌。

    你說可笑不可笑!當時蔣介石把'圍剿'我們的部隊調往閩西,我們在敵人的側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路一路,真好打呀!大家都說,再不打機會就沒有了。

    可是上面硬是不讓打,說是幫助了小軍閥。

    你看這種思想'左'到了什麼程度!……” 由于聶榮臻平時很少發表激烈的意見,他今天的發言自然具有更大的分量。

     “我也從這裡說起吧。

    ”彭德懷瞅了李德一眼,兩道濃眉微微地皺了一下。

    “福建事變以前,蔣光鼐和蔡廷锴就派人來談判了,說他們要反蔣抗日。

    我還請這個代表吃了飯,用大臉盆的豬肉招待他。

    中央回電說我不夠重視,招待不周。

    可是不久,這個代表到瑞金談判,中央又說第三黨比國民黨還壞。

    你們一時說我不夠重視,一時又說他們比國民黨還壞,我就弄不懂反蔣抗日有什麼不好,你們的歪道理就是多喲!” 他的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聽說,古今中外的戰術家都講究集中兵力,而李德同志卻要我們分散兵力。

    ”彭德懷接着說,“過去毛主席指揮,一直把一、三軍團擺在一起,李德同志卻把一、三軍團分得一東一西,搞所謂兩個拳頭打人。

    團村戰鬥,敵人三個師十五個團一共四萬多人,我們三軍團四個師一萬多人,我們的部隊沖進敵人陣地,敵人立刻亂了營,我在指揮所一看,隻見敵軍人馬翻天,就是看不見我們的人在哪裡,雖是猛虎撲進羊群,可是羊太多也難捉住。

    真可惜呀!當時如果有一軍團在,敵人的十五個團可以全部殲滅,也就不會轉到這裡來了!”“确實是這樣!”聶榮臻也點頭歎息道,“我們那裡也有幾次好機會,都因為三軍團不在沒有成功,太可惜了!” 彭德懷繼續說: “說實在話,我開始很納悶,不知道李德同志究竟是怎樣指揮的。

    後來我才聽說,他是坐在屋裡,看看圖,用比例尺在圖上劃一劃,連迫擊炮放在什麼曲線上他都規定得死死的,一點不許變動。

    他不知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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