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桑偉川這樣的“反動思想”,“決不是一棍子、兩棍子打得死的”,要“不斷地打,狠狠地打,打它幾十年、幾百年,直到确實打死為止”。
這篇黑文發表後,對桑偉川的迫害越來越瘋狂了。
桑偉川看了這篇文章,怒火中燒,難以抑制。
他對《文彙報》派來的人說:“丁學雷是打着紅旗反紅旗。
我要寫文章批判丁學雷。
上次客氣一點,用‘商榷’二字,這次直截了當地就是批判!你們《文彙報》敢不敢發?”他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我改變觀點的話,就是叛徒。
我是死也不會改變的!”
張春橋一夥沒有料到,桑偉川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竟然如此“頑固不化”。
他們對桑偉川咬牙切齒:不能把他打死,也要把他拖死。
在“四人幫”指揮下,各行各業,甚至連郊區,都搭起了“批桑”班子。
批鬥會越來越頻繁,最多的一天“遊鬥”了七次;規模也越來越大,最大的一次是拉線廣播大會,強令六十萬人參加。
據統計,在一年多的時間内,“遊鬥”桑偉川共達二百九十多次。
難以想象,桑偉川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年老的母親又流了多少眼淚!一天早晨,桑偉川的母親看見兒子病在床上,再也不能去“遊鬥”了,于是打電話要求讓他在家裡休息半天。
誰知不一會,一批打手沖到桑家,用拳頭猛打桑偉川的頭,把他從床上拖走,把桑母推倒在地……
鐵打的漢子桑偉川,始終沒有屈服于“四人幫”的反革命淫威。
批鬥會上,他從不低頭。
即使狠命用力按下去,他也要把頭擡起來,按一次,擡一次,再按,再擡。
實踐教育了他,使他抛棄了一切幻想,更加堅定地昂起了頭。
越是不準他講話,他越講,同時用筆戰鬥。
桑偉川為什麼而戰?
“四人幫”誣蔑他“反革命”、“搞複辟”等等,他不屑一顧,并引以為光榮。
有的庸人卻說他是“為個人名利”。
對此,他很難過。
一九七○年春天,他在給童年好友的信中說:“想與你傾訴一下不白之冤,似乎我寫那篇文章真是為了我個人的名利。
不,有哪一點對我有好處?除了我作為工人階級的成員為黨的政策而戰有利于自己外,對個人主義是根本沒有好處的。
”
“為黨的政策而戰”——桑偉川概括得多好呵!在反迫害的鬥争中,他揭露的,他保衛的,他宣傳的,無不關系到黨的政策——“黨的生命”。
他揭露“四人幫”破壞黨的文藝政策,堅決要求貫徹“雙百”方針,繁榮無産階級文藝事業。
他揭露“四人幫”破壞黨的統一戰線政策,堅決保衛毛主席的對民族資産階級的政策,歌頌我們黨對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的偉大勝利。
他揭露“四人幫”破壞黨關于正确處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針,大聲疾呼,對“四人幫”搞的那一套假左真右的貨色,否定一切的反動思潮,拿棍子打人的法西斯行徑,“必須暴露之,徹底批判之”,“這裡毫無妥協的餘地”!
他痛斥“四人幫”控制的《文彙報》“執行了一條形‘左’實右的錯誤路線”,《人民日報》裡“有資産階級的代表人物”。
他引用列甯的語錄,揭露“四人幫”扮演着“牧師”與“劊子手”的兩面角色,怒吼道:“你們牧師不要當了,不要再給我說教了,我的觀點至死不變。
你們還是當劊子手吧!你們要關就關,要殺就殺。
判我死刑,我就雄赳赳上刑場!”
桑偉川為什麼戰鬥得這樣英勇?
打開法院《桑偉川案件》的卷宗,單是讀着他一九七○年給朋友的幾封書信,人們就會情不自禁地叫道:“桑偉川呵,真不愧是毛主席的好戰士!”請看吧——
四月二日,他寫道:“據他們在批判會上說,我的前途是危險的。
也許是在某天,你将會在那一張布告上看到,有一個叫桑偉川的現行反革命分子判處死刑,并立即執行了。
一幅多麼可怕的圖畫啊!其實,那圖畫畫得太不像樣了。
盡管他們吓唬人,說要槍斃我,但我堅信前途是光明的。
”
五月一日,他寫道:“由于階級鬥争的複雜,故不可能一帆風順,打成反革命我早有思想準備,但要相信群衆相信黨,相信随着鬥争的發展,問題總是會弄清楚的,又有什麼可怕呢?一個無産階級的戰士,必須作出必要的犧牲而換取革命運動的進展。
也隻有自己投入運動,引火燒身,才是個革命者的樣子。
那些貪生怕死,躲躲藏藏的人,怕政治風浪的,不做修正主義者才有鬼哩!……讓春青放出最大的光輝來吧!在這方面,我剛剛跨出理論結合實際的第一步,也是腳踏實地前進的第一步!”
五月三日,他寫道:“經過批鬥,我得到了革命者的樂觀主義和更大的勇氣,也考驗了自己的觀點是否經得起風浪,是否是馬列主義的。
”
八月二十三日,他寫道:“讓革命的洪流來錘煉我們吧!
世界是光明的,前途是屬于我們的!”
桑偉川的信心和勇氣,來自真理,來自群衆。
一九六九年底,他曾經奉勸披着“左”派畫皮的張春橋一夥:“如果一定要橫行不法下去,到頭來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知道中國是共産黨、毛主席領導的,還有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