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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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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什麼呀!”孫令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什麼冀城啊。

    我去的地方,是冀城附近的一個山溝!狼都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

    ” 陳恭一聽,立刻接口問道:“可你不是送木材去冀城嗎?”孫令“哼”了一聲,又喝幹一杯酒,說道:“本來說好是去冀城的,可等我押送的木材車隊到了距冀城邊上三十裡的地方時,忽然來了一隊士兵,說是奉了郭都督的命令,讓我們改道往山裡走。

    結果這一走就走進山溝裡去了。

    ” “那裡一點人煙也沒有?” “也不能說沒有吧。

    那山溝底部是塊挺大的平地,我到的時候已經有十幾頂帳子擱在那裡,有不少人在打地基,壘石牆,好象是要建個營地似的。

    ” 陳恭從魏亮手裡接過銅勺,親自給孫令舀了一勺熱酒,繼續問:“那你看清楚那營地裡有什麼沒有?” “嗨!提到這個我就有氣,那些家夥根本目中無人。

    他們讓我們把木材送到山溝的道口,然後就不讓我們往前走了,是另外有一批人把木材和鐵錠都運進去。

    ” “還有鐵錠?” “對啊,和我一起到的還有一隊運送鐵錠的車隊,從關内送過來的,大約有二、三十輛。

    不光是他們,還有運石灰的,運薪草的,運煤石的,在山溝口擺了一大片……”孫令連續喝了幾大杯,口齒有些不清了,“我那時候忽然要小解,心想我堂堂一個孝廉,豈能被别人看到這麼不雅的事,于是就跑去很遠的山坡凹地。

    這才無意中看到了營地裡的東西。

    ” “那營地裡面有些什麼?”魏亮插了一句嘴。

     “不知道,除了帳子我光看見一排排的土窯子,跟墳包似的真不吉利。

    ” “得,得,好歹您都回來了,多喝一杯。

    那些人呐,就讓他們在山溝裡呆着吧。

    ” “就是,哦,對了,那個軍官還讓我保密,你們可别說,說出去啊……” 于是孫令與魏亮兩個人又開始推杯換盞起來,陳恭隻是象征性地與他們喝了幾杯,腦子裡卻在飛快地轉動着。

    從剛才孫令的話裡分析,很明顯這是一個規模很大的手工作坊。

    既然從關内運來這麼多的鐵錠,而且又處于郭淮的直接管理下,這個作坊毫無疑問是用來生産軍器的。

    那些所謂的“土窯子”極有可能就是指冶鐵用的爐子。

     問題是,魏軍在這個時候設立這麼一個大規模的軍器作坊,而且還要保密,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呢? 陳恭一邊想着,一邊啜着酒。

    他本來酒量也不大,這麼幾杯酒下肚已經讓腦子有些暈了。

    這時候天色已晚,陳恭想起身把窗子關上,一起身一不小心将懸在腰間的佩囊掉在了案幾底下。

    他暗罵自己不小心,俯下身子去摸,案幾很矮,底部距離地面并不高,所以摸起來格外費勁。

    摸了好半天,他的手這才碰到佩囊的穗子,再一擡,手磕到了案幾的底部。

     他的指頭感覺到了什麼,木制的案幾底部似乎有些凹凸不平。

    最初陳恭以為隻是制作上的粗糙,但後來發現這些凹凸似乎是有規律的。

    他擡起身子,慢慢把手掌朝上貼到底部,慢慢地摩挲,逐漸弄清楚了那些凹凸的真正意義。

     那些凹凸是些刮痕,由兩道右傾的斜線還有兩個頭尾兩聯的圓圈組成。

    即使有人把整個案幾翻過來,也隻會以為是誰無意中造成的,但是陳恭認出了那兩道隻有司聞校尉才能識别出來的“警示”斜線,而那兩個圓圈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應該是“白帝”在酒肆用随身攜帶的匕首刻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也不可能與陳恭接觸,于是就用這種方式向陳恭傳達某種信息。

     三人吃罷了酒,恰好塔樓上的司昏鼓“咚咚咚”響了三聲,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宵禁了,鼓聲是提醒所有居民都盡快回到自己家裡去。

    三個人結了帳,各自拜别後朝三個方向走去。

     陳恭的家距離牛記不算特别遠,他想讓入夜的冷風把自己的酒氣吹散些,就一個人慢慢地踱着步回家。

    轉了幾個彎,他忽然看到前面那家街角賣羊雜碎湯的小店居然還開着門。

     “這位官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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